第二章 洪荒
無盡歲月前,宇宙演化出一神奇之地。這一神奇之地呈九宮八卦之勢排列。中央之地南北按太極分佈,號稱「中土」,廣袤無邊。仙山靈河遍布,奇珍異寶無盡,靈獸漫步,仙鶴跳舞;中土之外乃是茫茫無邊際的大海,先民稱之為「洪」,洪海遼闊無邊,與天相接,分為四海八方。裡面生活著萬千水族。有異獸背闊幾千里,中流擊水,遮蔽日月。有異獸眼睛突出、嘴邊有長須、四隻爪子、鱗片大、腥味濃烈、角似鹿、頭似牛、嘴似驢、眼似蝦、耳似象、鱗似魚、須似人、腹似蛇、足似鳳,叫聲如牛;洪海之外另有九塊蠻荒之地,兩不相交,星羅棋布。有智者對其命名為「荒」。蠻荒乃是凶獸的天堂,各種遠古林木直插雲霄。有鳥,全身金黃,體長百丈,喙鉤烏黑,如生鐵澆築,以龍為食。有巨猿,環腿,扁鼻,尖嘴,身高九十丈,手提巨棒,生撕虎豹。因中土浩渺,洪海沉波,大荒無盡,凡人窮其一生也難橫跨兩地,各種生靈倒也相安無事。
中土之極有一座周山,方圓千里,高達萬丈,筆直的聳入雲霄,形似頂天的立柱。周山四壁孤立,垂直而上,無處可攀,只在懸岩峭壁間孤零零的掛著幾株巨大的蒼松,有火紅的大鳥在樹枝間築巢。目光所及之處,看不到頂端。山腰煙雲籠罩翻騰,虛無縹緲。不知名的異樹上長著一種奇花,花內孕育一種滾圓的寶石般的五彩聖果。穿過雲海直上,陰雲密布,靈氣逼人,電閃雷鳴,一派末日景象。山巔有無盡的灰色混沌霧氣翻騰不休,按太極之勢輪轉。
幾萬年過去了,幾億年過去了。混沌霧氣終於有了變化,顏色變得深沉無比,如玄黃色的鉛汞,氣勢懾人。混沌氣凝聚之地漸漸的形成一個巨大的蛋,橢圓形,其上電蛇歡舞。又過了十萬年,巨蛋內部傳出了晨鐘暮鼓般的「咚」「咚」巨響。其聲如巨大的充血心臟,震得周圍的雷電四散逃去。
「咚」「咚」「咚」的聲音漸漸壯大,穿石裂空,向遠處傳去。周山半腰的仙樹枯萎,五彩仙果墜落;一條幾十丈長的巨蛇全身戰慄,迅速的向山下逃去;火紅的巨鳥凄厲的慘叫,聲震雲霄;一金色獫狁滿面悲苦,嘴角溢血,縱身躍下周山,向遠處逃去。繼而,「咚」「咚」的響聲如波紋遠盪,整個中土清晰可聞。無盡的生靈開始大搬家,遠離周山,周山方圓萬里成一片絕土。
忽然,有一日,巨蛋之中又傳出了兩聲「哼」「哈」的冷哼之聲。巨蛋上面發出了「咔嚓」之響,二十六條紋路橫生,蛋殼崩裂。蛋殼如蓮花一樣綻開,顯露出了其中的生物。
只見蛋內有一個形似人的巨形生物抱膝而卧。觀其面目,黑髮濃密,四方臉龐,闊嘴,生滿虯須。雖然還未蘇醒,可是無邊的威壓散開,壓塌了虛空。
「哎!」隨著一聲幽幽的嘆息,巨人睜開了雙眼,日月光華大放。他站在山巔遙望星空,默然良久。自言自語:「是古嗎?是你造就的我嗎?呵呵!等著吧,有朝一日,我定會踏於其上,撥開你的面紗。那以後我就叫盤古!」
「盤古」「盤古」隨著盤古的怒吼,回聲響徹星空中土,宣告了盤古的誕生。
盤古自混沌生,天生地養,生而成就先天混沌體,體質血脈萬古罕有,舉世無雙。全身混沌之氣纏繞,迷迷濛蒙。他小心的撫摸著蛋殼,愛撫的雙手猶如撫摸戀人的面頰。這個孕育他的蛋殼本源為先天混沌氣,與他同體而生,血脈相連。而且經受億萬年雷電錘鍊,樸實無華,內含驚天造化,一片重達萬噸,是煉器的絕佳寶材。
因為盤古是先天混沌體,生而為聖,血脈強大,神通自生。所以他生出了遊歷天下洪荒的打算。他先用七片蛋殼煉就了一副戰甲,手足、頭、前胸後背,無一處泄露,全部覆蓋,戰甲與他同源,心意相通,增添了他兩成的戰力。
而後他又用聖人無邊的法力,摸弄乾坤,歷經萬年,將萬丈周山煉成一把巨大神斧,攜之以平天下。剩下的十九塊蛋殼,他小心的收好,他有野心,他要遊歷洪荒后煉就一個可以助他成神的神器。他預感他的成神之路註定劫難重重。
中土之西,是無邊的沙漠,鳥獸絕跡,沙塵漫天。幾千里看不到任何綠色,然而在極西的地方突兀的聳起一座大山,黃燦燦,光禿禿,靜悄悄。山巔是一株撐天的菩提古樹,油質的菩提葉上,道紋瀰漫,青翠欲滴,雞蛋大小的菩提子不斷的吸收著天地靈氣。樹下,一株混沌青蓮搖曳,花開十二品。在青蓮紮根的地方,朦朧中,隱約可見一光頭老者盤坐在菩提樹下,念誦經文。佛魔相生,混沌青蓮化成一悲憫光頭老者,自號釋迦;而菩提子奪天地造化化成一黑衣老者,名叫梵破天,張狂不羈,頭頂一輪盤,隻手遮天。
五彩星空閃爍,忽而一條長河倒掛,自西向東,貫穿古今,散發著時間歲月的氣息。一日,時間長河怒吼迴旋,奔騰呼嘯,從中掉落一人,鬚髮皆白,自稱太上。雙目之中,時間歲月之光輪轉不息。周遭花草樹木盡皆枯萎老去。
只聽的九天之上一聲清脆的鶴鳴,異香撲鼻。一輛戰車從虛空而降,四匹龍馬拉車。戰車混隆隆碾過虛空,乃是混沌神鐵打造,古意盎然。龍馬背生雙翅,蹄大如斗,神峻異常。從戰車上走出一道人,混沌之氣包裹,看不清面目。自名元始,取自天地未判我先生的意思。
洪海之東,濁浪排空。虛空一陣收縮抖動,幻化出一英武中年,劍眉星目,不怒自威。背插寶劍,似影似幻。近在眼前,有好似在億萬空間外。從此,東海便有了一個叫通天的傳說。
中土之南,有一塊綠地。芳草萋萋,柔弱可憐。草地中央,生長著一根翠綠的竹子,枝葉稀落。竹下,一棵青草較其他草略高,依偎在竹子的枝幹上。每逢颳風下雨,飛沙走石,竹子都極力的舒展自己不多的枝葉,為小草遮風擋雨。就這樣,一竹一草在孤寂的荒古相隨相伴。
過了不久,中土大地上又出現一類新的物種,他們自稱為「人」。人不知因何而生,直立行走,手腳靈動,聰慧異常。人類體弱,強壯者高不過丈,然而卻是天生道體。他們中的智者仰觀日月星辰,風雨雷電;俯察山川草木,江河湖泊。也創造了修鍊法門,而且修鍊速度奇快。最後人類發展成了三個部落,湧現出了三個強者伏羲氏、神農氏、燧人氏。伏羲氏部落在中土中部,神農氏生活在中土南部,燧人氏生活在中土南部。
荒古是一個大爭之世,除卻這些天生驕子,洪海和蠻荒中也化形了許多強者。為了修鍊資源,為了證道成神。洪荒每時每刻都不斷征伐之中。
盤古出世極早,他手提巨斧遊歷天下,與各族天驕爭戰,中土無敵後。他又入海大戰蛟龍、鯤鵬。最後進入蠻荒,殺死金剛爆猿、大鵬金翅。在進擊的道路上,他不斷悟道,創《諸天道訣》。又將十九塊蛋殼按洪荒大地,中土陰陽、洪海八卦、蠻荒九宮之勢練成一神器「山海捲軸」,渡神劫,終於得道成神,萬族朝拜。
元始、釋迦、梵破天、太上、通天、伏羲、燧人、神農幾人也遊歷天下,教化萬族,得道成聖,僅次於盤古。只有妖族各大妖王修成仙體,自逞神通,各自為陣。
盤古成神后,終日靜修,以期突破至神道三境之道祖境,蓋過古。所以他並沒有收徒,獨自靜坐虛空,身邊只有一捲軸、一斧。眾聖得知盤古無意收徒,在試探等待了一番后終於開宗立派,招收門徒,傳下法訣,積攢力量。
元始創《道經》,煉聖器大道印、封神榜。於崑崙神墟建玉虛宮,成立道教。門下收有四徒:首徒廣成子,次徒姬軒轅,三徒玉鼎,四徒南極。
梵破天創《天書古卷》煉聖器滅世輪盤,用無邊魔氣和菩提神樹枝化出五位傳人:魔皇蚩尤,暗黑魔王陰魁,混亂魔王橫無際,魅惑魔王玉夢裡,破壞魔王厲天正,滅世魔王梵青霜。
妖族經過征伐,最終剩下八大妖王:金烏王,暴猿王,玄武王,牛魔王,大力蟻王,青衣蝠王,九尾狐王,綠眼狼王,血蚊王。
釋迦出生后,化本體為聖器十二品混沌青蓮。在梵破天本體菩提樹下悟道七日,悟透因果輪迴,創《輪迴經》,創立佛教。座下有三徒:首徒觀自在,次徒文殊,三徒地藏。
通天創《虛空經》,煉誅仙劍陣。門下有四徒:首徒雲霄,次徒雷神耀古,三徒張道陵,四徒茅楹。居於東海金鰲島碧游宮。
太上創《太上忘情決》。抽時間長河之玉髓煉製聖器太上鍾。門下有四徒:首徒玄都,次徒鍾離權,三徒尹喜,四徒呂純陽。
人族神農氏創《本草經》,煉製聖器打神鞭;伏羲氏創《陰陽經》,煉製聖器太極圖;燧人氏創《光明經》,煉製聖器燧人石燈。
荒古進入了少有的和平期。萬族各派人數急劇增長,修鍊境界不斷突破。
好景不長,各派出現了糾紛,開始大打出手,一時間死傷慘重。廣袤無垠的中土之南也被戰火波及。
中土之南,一日,上空電閃雷鳴。與竹子相伴而生的那棵小草出現化形的跡象。草木之精,本就本體脆弱,不堪一擊。如今雷劫當前,避無可避。小草和綠竹已生出靈智,似乎感受到了雷劫當中蘊含的可怕力量,小草依靠在綠竹上瑟瑟發抖。而如此巨大的雷劫也吸引了妖魔和得道高人,遠方几處雲層深處身影若現,氣息恐怖。
終於還是來了,一道粗壯的雷柱如激光射下,小草愈發顯得不堪。電光石火之間,綠竹光華大放,甩開小草,直衝向上空的雷柱。不知過了多久,當天空雲消霧散,小草的化形劫結束了。綠竹從虛空掉落,竹身破爛斑駁。能量涌動,小草逐漸化出了人形,一身水綠衣衫,身材纖細,我見猶憐。
小草此時已經淚流滿面,其實她早知道竹子會那樣做,可是她卻無能為力,她恨自己太弱。她跪在破爛斑駁的綠竹前,小心的捧著它,含著眼淚低泣:「哥哥……我是青離……哥哥……」
「哈哈,女娃長得不錯,你純陽哥哥就笑納了,呵呵!」一個面容清秀,比女子還要妖艷的年輕道人出現在青離面前。一隻手鎖住青離瘦弱的雙臂,一隻手探向竹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