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秦家往事
趙國上空百丈之高,一隻體型極為龐大的黑色靈禽以極快的速度從天空劃過,靈禽的背上盤膝做著一個身穿青色衣衫的青年男子,一頭黝黑的長發以發箍束在頭頂之上,幽邃而深沉的目光注視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事情。
雖然黑皇飛行的速度極快,高空之上天風呼嘯,但是坐在黑皇的背上卻絲毫感覺不到一絲風力的吹拂,就連衣衫的邊角都沒有被吹動的痕迹,這也算是黑皇的神異之處。
「呱!」
黑皇發出了一聲巨大的鳴叫聲打斷了林飛的思緒,他站起身來向著下方看了一眼,腳下的大地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一片赤紅色,就連之物的葉片都是赤紅色,遠遠看去,就如同是正片大地都在著火一樣。
「到赤天澗了,你飛了幾天了也累了吧,到我肩膀上休息一下吧,咱們去赤天澗秦家看看師尊在不在這裡。」
林飛一邊說著一團紫色的雲團在腳下升起將他的身體拖了起來,黑皇巨大的身體慢慢縮小變成一隻巴掌大小的黑色小鳥蹲在林飛的右肩之上。
就在林飛慢慢降低飛行高度,準備進入赤天澗的時候,一道褐色的流光徑直向著林飛所在的地方而來,看那樣子是在倉皇逃竄。
但是當那褐色流光在遠處看到林飛之後明顯的停頓了一下,繼而快速的向著林飛而來。
也就幾個呼吸之後,一個看起來大概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停在了林飛身前,一身天藍色的衣衫有些殘破,顯得有些狼狽,當林飛看著這男子的臉面時竟然覺得極為熟悉,就像是在哪裡見過一樣。
當這男子看清楚林飛的臉面之後浮現出極為驚訝和震驚的神色。
「林飛?」
他竟然一口喊出了林飛的名字,這讓他更為的納悶了,他明明記得自己沒有見過這個中年男子,但是為何看到此人會產生極為熟悉的感覺呢。
「咱們見過嗎?」
聽到林飛的問話,那中年男子臉上浮現出凄然的神色。
「我是秦月!」
聽到這話林飛愣在了那裡,秦月不就是秦長老,自己師尊的名字嗎。
「您是師尊?可是您的樣子?」
那中年男子苦笑了一聲,道:「之前我那副極其蒼老的模樣都是因為體內寒毒的原因,當年我離開紫雲宗將丹藥煉製出來解了體內的含毒之後,樣貌也就恢復到了現在這個樣子,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的弟子修為竟然都超過我了。」
秦月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凄然神色。
「師尊,您的修為怎麼會下降這麼多呢?」
雖然之前林飛修為低,但是依舊能夠判斷出來如今秦月的修為比之當初下降了很多,以林飛的感知,現在的秦月頂多也就是鍊氣九層初期的修為,極為的怪異。
「哎,只因我身中奇寒之毒的時間太長,雖然最終毒解了,但是修為卻在寒毒不斷的侵蝕之下下降到了現在的程度,恐怕此生都難以再進分毫了。」
林長老身中寒毒的事情林飛是知道的,林飛記得很清楚,當初僅僅是秦長老身上無意間散發出來的一絲寒氣就差點將他凍成一坨冰塊,可見這寒氣是多麼的恐怖,只是沒想到這寒氣竟然會讓修士的修為不斷下降,並且以後再難前進絲毫。
「師尊,你在這裡是?」
秦月的模樣有些狼狽,看起來像是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一樣,很明顯是鬥法敗了狼狽逃竄的。
「咱們落到地面再說吧。」
秦月暗嘆了一聲,控制著飛行法器緩緩降落在地面上,臉上露出了一絲複雜的神色。
「林飛,我是秦家之人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林飛點了點頭,道:「我從徐長老那裡得知師尊便是九大修真家族赤天澗秦家之人,弟子這次外出恰好路過這裡本想去秦家看望師尊,卻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了師尊,您的家族中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看到林飛臉上疑惑的表情,秦月嘆息了一聲。
「要說這件事情,還得從我像你這麼年輕的時候說起。」
說道這裡,秦月停了一會兒,正在腦海中組織語言,林飛只是靜靜的看著師尊,並沒有著急開口說話。
「修真家族的實力雖然比之修真宗派要差了很多,但是卻也是凡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那時身為秦家少主的我也像你這麼年輕帥氣,雖然修真天資不錯,但是我卻不喜歡修行,唯獨喜歡遊歷趙國的名山大川結交朋友,就在那一年在清江畔,我認識了毀了我這一生的人,白天行。」
「師尊,既然你是秦家少主,那為何現在你?」
雖然林飛沒有把話說完,但是秦月能明白林飛的疑惑,身為秦家少主卻被如此狼狽的趕了出來,這肯定讓人費解。
「那一天我與白天行坐在江畔同飲美酒,相談甚歡,甚至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我們性格相似,愛好相同,我們坐在江邊聊了一夜直到天色微亮的時才察覺,我以為我找到了人生的知己。」
說道這裡,秦月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凄然的笑容。
「接下來幾個月的時間裡,我們二人結伴而行遊歷趙國山河,他也是個修士,只不過是個散修,那時候修為與我相差不多,有一次碰到了幾個欲殺人奪寶的散修,我們二人拼了命的將那幾個散修擊殺,但是白天行卻因為了就我而受了重傷。」
「而這一切,才是噩夢的剛剛開始而已,我帶著身受重傷的白天行回到了家族,在家中長輩的幫助下總算是將他的命給救了回來,那一次他傷的的確很重,足足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才能下床走路,一直修養了半年多才完全康復。」
「當時的我十分感激白天行的救命之恩,而且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之後也覺得他是個謙謙君子,是個可以信任交往的朋友,在那個時候,除了我的女人之外,金錢、丹藥、女人,只要是他喜歡的,我都會盡量滿足他。」
林飛只是靜靜的聽著,雖然他隱約可以猜出後來出現的變故應該完全都是因為白天行,但是他依舊好奇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天行傷好之後,在秦家住了兩年,這兩年裡族中之人也慢慢認識了這個謙謙有禮的工資,我父親甚至想過將我的妹妹許配給他,讓他入贅我們秦家,但是最終他卻拒絕了,也因為此事,他選擇離開了秦家,繼續遊歷山河,而那時候的我身為秦家少主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處理,已經無法繼續任意妄為了,在他臨走的前一天,我為他準備了送別宴,以謝他兩年前的救命之恩,那一天,我喝的酩酊大醉。」
秦月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追憶的神色,帶著一絲痛苦的表情。
「兩個月後,姐姐大婚,由於之前父親已經宣布一年以後秦家將由我來掌管,所以當天有很多的賓客都來敬我酒,我只記得當天喝了很多,當我醉意十足往住處走去的時候,卻意外遭到了偷襲。」
「當時我身上有一件小時候父親送給我的護體法器,是那種只要遭到致命攻擊便會自動觸發的那種,這種法器很珍貴,是父親花了極大的代價才為我換到的,雖然這種法器都是一次性的,但是在關鍵時刻卻是能保命的,也就在這個護體法器的保護下,我活了下來,整個人也完全清醒了過來。」
「但是當我看清楚面前偷襲我之人的模樣和衣著打扮的時候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看著那張與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的衣衫,那種感覺就像是在照鏡子一樣,無比的怪異。」
「巨大的聲響將族中的人吸引了過來,但是當他們看到兩個一模一樣的少主時,也全都呆立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看著林飛臉上驚訝的表情,秦月苦笑了一聲。
「是不是感覺到很不可思議?我以為是喝酒喝多了,產生了錯覺,但是當我們二人來到父親面前,那人一口一個父親喊著,口口聲聲的喊著我假冒秦月,並且拿出了父親送給我的祖傳玉佩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看到周圍所有人看向我懷疑的目光,那個時候我真的怕了。」
「那人可以說將我模仿到了惟妙惟肖的地步,不管是父親、長輩、姐姐、還是族中的人竟然沒有一個人可以找到他的破綻,那段時間我的情緒變得越來越暴躁,這使得很多族中之人認定我是假的秦月。」
「最終,我還是被逐出了家族,那個假扮我之人極力主張將我殺死,或許父親到最後也沒能分辨出真假,但是此事已經鬧得太大急需要收場,為了避免意外將自己的兒子殺死,最終父親只是將我趕出了家族,並沒有殺了我。」
「我不服,最終被打成重傷,當族中之人抬著我將我扔出去的時候,我看到了那假扮我之人臉上得意的笑容,這一刻我發現了一絲熟悉的感覺,那在父親面前口口聲聲要置我於死地的人,竟然是白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