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屏達思的雨
如果這東西真的像喀戎說的那樣能吞噬神力的話,那這簡直就是個弒神利器!
就算殺不了神明,也至少能拿來保護自己。
阿喀琉斯也曾經擔心過,數十年後愛琴海東岸即將發生的那場戰爭,自己是是否會像傳說里的那樣被一箭射死。
冥河之行時,雖然他提前知道了自己的弱點,但是並沒能解決掉它。
腳踵依然如傳說中那樣脆弱。
冥冥中是否真有天意,讓命運無法逃避?
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可是誰懂他心裡的那一絲藏不住的惶恐?
阿喀琉斯甚至都想過,這輩子就留在密爾彌冬,就留在佛堤亞,甚至就留在這屏達思山裡,哪也不去。
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送上自己的性命?
阿喀琉斯可不做那樣的蠢人。
不管誰來勸他,他也不會跑去特洛伊打仗的,就算是變成縮頭烏龜也比稀里糊塗的送命強。
但是今天喀戎卻給了他一個巨大的驚喜。
來自世界誕生以來的十大最強者之一留下的寶物,能夠吞噬神力的詭異獸皮!
要是自己能完全掌握這塊獸皮,對付阿波羅或許有些困難,但是對付他射來的一箭豈不是輕而易舉?
「別高興的太早,小子。」
喀戎毫不猶豫的給正在興頭上的阿喀琉斯澆了一盆冷水。
「以你現在的能力,就是給你一把神王的權杖,你也發揮不出什麼效果,還是先把你自己源力虛浮的問題搞定吧。」
喀戎一邊說著,一邊朝外面走。
「先把這個問題解決了,我才能教你別的東西。」
阿喀琉斯冷靜下來,立刻答道:「我知道了,老師。」
喀戎背對著阿喀琉斯點了下頭,腳步不停的向洞外走去。
阿喀琉斯在後面追問道:「老師,你這是要去哪?」
「下雨了,我出去看看。」
喀戎伸手揮了一下,「外面雨很大,你別出去。」
「是,老師。」
阿喀琉斯應了一聲,有感覺有些好笑,喀戎居然特地叮囑自己別出去淋雨。
他又不是什麼普通人,淋個雨又不會生病。
阿喀琉斯朝著自己的小山洞走去,突然很想試試自己手上這個獸皮空間到底是什麼樣的。
按照喀戎說的方法,運轉源力到左手手掌的源河位置,然後將源力從源河逼到手掌上的血肉之中。
阿喀琉斯皺了皺眉,有一點小小的刺痛感,不過還好,完全能忍受。
這就是埃阿科斯說過的,源力對人體不親和的表現之一。
就算是自己源力,離開了源河,也有可能傷到自己。
好在刺痛感只是過了一會就消掉了,阿喀琉斯明顯能感覺到自己左手掌心的位置,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吸力,遊離在血肉中的源力瞬間被掌心的那道銀色光點吞噬的一乾二淨。
再然後,手裡就傳來了一陣冰冷的感覺,彷彿整隻左手都被凍僵了一樣。
「嘶~」
阿喀琉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這附著在自己手上的這獸皮空間居然連熱量都會吸收的,這實在是有夠霸道的。
阿喀琉斯閉上眼睛,就像是內視源泉那樣,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左手上。
之見在掌心那銀色光點的後面,一個大約一尺見方的銀色空間,方方正正的,就像是一個盒子。
「這麼小!」
阿喀琉斯忍不住吐槽道,這也真的的太小了,最多裝幾個水果就差不多了。
哎?水果?
阿喀琉斯一下子想起來自己的「長期飯票」。
要是把食月果放在空間里,那他可不就是可以隨時不用擔心肚子的問題了?
阿喀琉斯正想試試,突然想起來,喀戎好像沒教他怎麼用?
阿喀琉斯一拍腦門,喀戎也真的是,這麼大個寶貝居然也不留個說明書什麼的,我比較笨沒見過世面不會用啊喂!
算了算了,等喀戎回來再問他就好了。
也不知道喀戎下雨天跑出去幹嘛。
似乎是沒有收到阿喀琉斯這個「主人」發來的指令,過了一會,阿喀琉斯左手掌心的銀光就再度消散,銀色的獸皮空間也再度關閉。
回到自己住的那個山洞裡,躺在木板床上,周圍四五隻火炬樹枝插在牆壁上,跳動的金色火焰把洞穴映照的一片通紅。
雖然說外面是下雨,但阿喀琉斯在這洞穴深處倒是沒感覺到一絲濕氣,而是顯得特別乾燥和溫暖。
這大概要歸功於弗歐斯吧。
想起剛才弗歐斯那樣子,阿喀琉斯頓時又有點躺不住了。
弗歐斯它好像是真的生氣了,自己要不要去道個歉呢?
阿喀琉斯仔細想了想,弗歐斯的樹枝是喀戎折下來的,喀戎也沒跟自己說明情況,導致自己以為那只是一根普通樹枝。
這麼說應該弗歐斯生氣應該是喀戎背鍋啊!
我憑本事丟的東西,為什麼要道歉?
阿喀琉斯躺在木板床上翻了個身,獸皮一拉蓋在身上,準備補個覺。
早上大半夜被喀戎叫起來,其實他也很困的。
不知道為什麼,一閉上眼睛,弗歐斯那張咆哮的巨大面孔就浮現砸阿喀琉斯眼前,搖動的火葉和樹枝像是一百隻手在憤怒的揮動。
阿喀琉斯忍不住笑出了聲,這要是一個人的話,那場景應該很搞笑吧。
這麼想就再也睡不著了,阿喀琉斯從床上爬了起來。
「哎,算了,去給他道個小歉好了。」
阿喀琉斯起身朝著山洞外走,繞過幾個彎就到了大廳山洞。
大廳這裡和洞口直連,大概只需要走二十多米就能抵達山洞口,所以站在這裡也能看到外面的一些景象。
外面很黑,就洞口位置左右兩邊有紅藍兩色的微光稍微閃爍著。
雨點落在洞口濺射成一團團水霧,夾雜著大風灌進洞口,即使站在二十多米外的阿喀琉斯都能感覺一陣刺骨的寒意。
洞口最外面那幾隻火把已經被這風吹得快要熄滅了。
阿喀琉斯隨手從牆壁上拔了一支火把攥在手上,感覺這樣好像才有點出去的底氣。
而且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似乎聽到哪裡隱約傳來了幾聲低沉的獸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