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第五十八日 結盟大典 03
酒過三巡,武栩請辭,共工和陳思琪正要相送,武栩道:「兄長留步,姐姐倒是可以陪我走一程。」
共工詫道:「這是何故?莫非愚兄又有何處冒犯了賢弟?」
武栩道:「郎情妾意,良辰美景,兄長為何不解風情?」
共工一笑:「愚兄年歲大了,這腦子確實不大靈光,既然這樣,那就不打攪二位了。」
武栩和陳思琪一起走下了盟台,畢程早已準備好了車子。
「不必了,你們到鎮子外面等我,我想在這散散步。」
武栩看了看陳思琪,因為剛才對共工說的話,陳思琪依舊面帶慍色。等走出了軒轅家族的莊園,武栩對陳思琪道:「今天真的要感謝你。」
「謝我幹什麼?」陳思琪冷冷道,「我就是想找個機會狠狠折磨一下那個女人。」
「真的么?」武栩道,「那我勸你謹慎點,看她那樣子應該禁不起多少折騰。」
陳思琪道:「她是被誰打傷的?」
武栩道:「你沒聽共工說么?這是我獻給他的賀禮。」
「那是鬼話,你真當我傻啊?」
「我可沒當你傻,只是沒想到你變得那麼聰明,」武栩道,「對共工的那番話,是你自己說出來的么?」
陳思琪從耳朵里取出了耳機,對武栩道:「我有提詞機。」
武栩笑道:「看來你手下的能人的確不少。」
「你還沒回答我呢,到底是誰把她打成這樣?」
「你怎麼那麼關心她啊?怎麼不關心誰把我打成了這樣?」
「你又死不了。」
武栩嘆道:「要是沒有你啊,我可能真的已經死了。」
「誰跟你有這麼大仇啊?」
「有仇的人多了,可真敢下手的沒幾個,」武栩道,「應該和打傷馮雨秋的是同一伙人。」
「你……和馮雨秋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武栩道,「我們關係可近了,撒尿的時候都手拉著手。」
「噁心!」陳思琪一臉厭惡道,「像你這樣的人,死一百回都不冤。」
武栩嘆道:「是啊,不冤,我就該死一百回,不過話說回來,你今天為什麼要幫我?」
「我沒想要幫你,」陳思琪道,「我就是看著馮雨秋太可憐了。」
「她不是你仇人么?」
「那是跟共工那麼說,」陳思琪道,「其實也沒多大仇,之前我還毒打過她一次,差點把她打死了。」
「善良的小琪啊,你和當初的朱雀真是一點也不像。」
「當初的朱雀什麼樣子?」
「很美,很溫柔,還很聰明……」武栩露出了一臉陶醉的表情。
「謝謝你啊,還真是和我不像。」陳思琪站在原地,一臉怒色看著武栩道,「你自己走吧,我回去了。」
武栩道:「別這樣,難得有機會和你獨處。」
「誰要和你獨處?噁心!」陳思琪用力的強調了一遍,「噁心!」
話是這麼說,兩個人還是一起走了好遠,戰爭剛剛結束,鎮上十分冷清,一連走過幾條街道,也沒看見一個人影,陳思琪道:「就算我沒有阻止共工,你也一定會護著馮雨秋,對么?」
「對,」武栩點點頭道,「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護得住。」
「得了吧你,你想護誰護不住啊,你可是堂堂的眾神……」看著武栩臉上的汗水,陳思琪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你的傷還沒好啊?」
「哪有那麼容易好,」武栩嘆道,「剛才全憑著虛張聲勢,要是被共工看穿了,恐怕我要被人抬著離開。」
「有那麼嚴重么?」
「你以為呢?」
「那你還……還拼了老命來這……」
「還不都是為了你。」
「少來吧,你這破嘴真是……」
又走了一段,眼看快走出鎮子了,武栩道:「就送到這吧,你也該回去了。」
陳思琪道:「等酒席散了,我就把馮雨秋給你送過去。」
「怎麼,不想折磨她了?」
「你這人到底有沒有個正經。」
「你不能把她送到我那。」
「怎麼,你不想要啊?那我把她我送給共工。」
「不是不想要,是我……」
「你是怕保護不了她?」
「我能保護她,至少現在還能,」武栩道,「但你這麼做會觸怒共工,以目前的狀況,我恐怕沒有辦法保護你。」
「誰用你保護?臭不要臉!」
「行,我不要臉,我走了。」武栩一笑,搓了搓手,又看了看陳思琪的屁股。
陳思琪往後退了幾步,咬著牙道:「我跟你說啊,你要敢動我,讓你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太陽有什麼好看的,每天還不都是一個樣子。」武栩嘆一聲道,「幫我照顧好馮雨秋,她現在處境十分危險,很多人想要她的命。」
「你那麼在乎她啊?」
「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而且我絕對沒和她一起撒過尿。」
「行了,噁心死了,快滾吧!」陳思琪轉身要走,聽武栩在身後道,「三天,就三天,拜託了。」
陳思琪回過頭,道:「你也照顧好自己,聽到沒?」
武栩點了點頭,兩個人就這樣在這條無人的街道上分開了。
一路之上,陳思琪的心裡有些失落。
不知道為什麼失落,是因為不舍么?笑話,自己怎麼會捨不得那個臭保安。
這一天過得好快,轉眼之間,日已西沉。
峰哥現在在做什麼?打理營地?搜尋物資?還是在和沈雨霏一起規劃著美好的未來?
看到同樣的夕陽,他會想起我么?
……
回到盟台之上,共工起身舉杯道:「雖說春宵苦短,可不想吾妹竟然去了這麼久。」
陳思琪臉一紅,說了一聲抱歉,趕緊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了酒杯,這時她才注意到一件事,共工身旁多了一個人。
曲柔走到陳思琪身前,手捧著禮盒,微笑道:「小琪,送給你。」
陳思琪接過禮盒,共工笑道:「愚兄好福氣,借著賢妹的面子,先得武神賞光,又迎女帝駕臨,幸甚幸甚,諸公,且滿飲此杯!」
眾人舉杯,一飲而盡,共工仍讓女帝坐首座,自與陳思琪分坐兩旁。見張宣在台下一臉焦急,陳思琪才想起來,剛才把耳機取了出來,現在卻也不好再塞回去。
好在儀式已經結束,推杯換盞,聽歌賞舞,好歹還能應付過來。等到深夜,酒宴散訖,兩下話別,陳思琪帶著曲柔回到了住處。
辛苦了一天,眾人都去休息了,陳思琪安排醫生為馮雨秋治傷,隨即帶著曲柔回到了房中。
捏了捏曲柔的臉頰,勾了勾曲柔的鼻樑,陳思琪道:「柔,這兩天跑哪去了?」
「我,我,那個,」曲柔用力的想了很久,搖搖頭道,「我不記得了。」
「是么,真的么?」陳思琪站起身,從身上解下了一條玉帶,「真的不記得了?我這還有一道上古良方你記不記得?」
「小琪,」曲柔縮進了房間的角落,一臉悚懼道,「你,你要幹什麼?」
「裝,你他么再給我裝!」陳思琪咬牙道,「我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