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第二十六日 再戰火族 09
不庭山中,肖敏與耿立武正在一處**之內激戰。
肖敏手執炎羽之矛步步緊逼,耿立武手執長槍節節敗退。
激戰三十餘合,耿立武槍法凌亂,破綻百出,肖敏趁隙頻頻發難,不想耿立武槍鋒忽轉,連刺肖敏手肘,肖敏猝不及防,長矛脫手,仰面摔倒。
耿立武上前攙扶,肖敏一把推開,怒道:「你個賊丕,又用這下作手段算我。」
耿立武道:「我用的都是實在武藝,哪裡有什麼下作手段。」
「佯敗詐退,誘我冒進,卻不是下作手段?」
「哪來的佯敗詐退,」耿立武笑道,「是我不敢碰你這件兵刃,既然不能招架,也就只能退守,你自得了便宜卻還怪我。」
肖敏坐在地上憤恨不語。
耿立武甩甩長槍道:「歇夠了沒?起來再練。」
「練也白練,卻有什麼用處,」肖敏嗔道,「自清晨練到現在,還不是一點長勁也沒有。」
「你也不是第一天練武,當知不能一蹴而就,」耿立武坐在身旁,撫慰道,「你擅用刀劍之類短兵,身形手法都花俏了些,槍矛乃長兵,須更在意腳步,時才你幾番敗於我手,皆因重心不穩被我抓了要害。手肘,腰下,足尖,這些都是長矛的要害之處,一定要多加留意。」
「行了,莫再絮煩了,」肖敏道,「你既然擅用長矛,乾脆把這神器送予你算了。」
「難得將軍一份情誼,若是換作平常,耿某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耿立武笑道,「可惜耿某天生無此福緣,身上沒有火族的血統,卻也無法駕馭炎羽之矛。」
肖敏冷笑一聲道:「看來你是心有不甘啊?」
「當然不甘,能得稱雄一世的良機,有誰甘心失之交臂?」
「別說那唬人的話了,」肖敏道,「我是什麼命數我自己知道,浪跡世間千餘年,武藝不濟,法術更不濟,根本就不是成器的材料,還敢說什麼稱雄,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卻不能說武藝不濟,」耿立武道,「只能說膂力不足,若論速度,諸神之中還沒幾個人敵得過你。」
「一力勝十會,自古武學皆是這般,」肖敏咬唇道,「當初和陳思琪交手,我打她十幾拳不見如何,她只打了我一拳,結果就……」
「所以要用神器來補充你的力量。」
「不用安慰我了,」肖敏嘆道,「你那麼精明,早該看出這件這裡的玄機。力量不會憑空產生,炎羽之矛要吸收駕馭者的精氣,以我那點實力,根本無法長時間駕馭它。」
「要是不能長時間駕馭的話,那就想辦法一擊制勝。」
「你真會安慰人,」肖敏苦笑道,「生死對決,誰敢說自己有把握一擊制勝,那都是騙……」
「你什麼時候想到了這麼多借口?怪不得你練武的時候那麼不專心!」耿立武皺著眉頭看著肖敏,「我們為了這件神器付出了多少?我們冒了這麼大的風險到底為了什麼?如果你想在水族裡過你的安生日子,現在就把這東西獻給共工,倒也還不算太晚。」
「我只是……」
「你要是還有那麼一點血性,就把長矛拿起來再練過,不說自己出身將門么?戈矛基本卻還學不會么?」
肖敏怒目相視,旋即提起長矛一躍而起,耿立武舉槍相迎,戰有十餘合,不敵,被耿立武以槍柄掃倒。
「且跟你說,留心腳下,莫再耍那些花俏招式。」
肖敏起身,再戰十餘合,不敵,險被耿立武刺中前胸,仰面栽倒。
「手執長兵,不要光想閃避,或反擊,或招架,且看距離應對。」
肖敏起身再戰,苦撐二十合,被耿立武刺傷左臂血流不止,肖敏惱火,丟卻長矛,上前捶打道:「賊丕,下那麼重手!」
耿立武欲喚醫官,肖敏止之道:「這是**,哪有醫官?且包紮下吧。」
耿立武聞言,先取了水替肖敏擦洗傷口,又扯破衣衫,替肖敏包紮。待處理妥當,耿立武拿起長槍道:「再來練過!」
「還練?」肖敏大怒,起身喝道,「你是不是成心想害我?非要把我練死你才甘心?」
耿立武道:「我也不想如此,只怪情勢逼人。」
「誰逼你了?什麼情勢逼得這麼急?你倒是說說看啊?」肖敏肖敏瞋目切齒,神情兇惡。耿立武嘆一聲道:「好一個悍婦人,昨夜劉莉來訊,說陳思琪打傷了馮雨秋,此事你可知曉?」
「馮雨秋?」肖敏一怔道,「火族冢宰……此人手段了得,怎麼會被陳思琪打傷?」
「斯人已今非昔比,」耿立武道,「按照你的描述,在對方佔盡地利的情況下,陳思琪能輕鬆擊敗軒轅良,可見其已顯現出幾分原初之神的實力。」
「軒轅良畢竟只是凡類,依照那天的情形,陳思琪應該是用了空間轉換的法術,打了軒轅良一個措手不及。」
「白允也懂空間法術,」耿立武道,「為什麼當時束手無策?」
肖敏道:「白允學藝不精,況且就算創造了偷襲的機會,她也不是軒轅良的對手。」
「情況恐怕不是這樣,」耿立武搖搖頭道,「白允就算能夠自如的轉換空間,她也沒辦法找到軒轅良的位置,更不可能創造偷襲的機會。」
「你是說……陳思琪還會某種嗅探之術?」
「應該不是嗅探之術,據我所知,沈蓉的嗅探能力已經很強了,即便能嗅到軒轅良的位置,也沒辦法在那種環境下和他搏鬥,就連章繼孝這樣的角色都受了傷,這就是所謂的絕對地利。陳思琪打破了絕對的地利,可見她應該學會了一種很可怕的手段。」
「很可怕的手段?」肖敏搖搖頭道,「宗伯大人,你可嚇壞我了,你也死過兩回的人了,從你嘴裡還能說出可怕兩個字。」
「按照你和劉莉的描述,她似乎能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耿立武道,「這是某種上古法術,比原初之神更古老的法術。」
「怎麼可能存在這樣的……」
「我也是在一本古籍里查到的,」耿立武道,「這類法術確實存在過,可能陳思琪的身上還有很多未知的東西。」
「監視她這麼多年,你也沒說好好開發一下。」肖敏笑道。
「開發她?」耿立武道,「這卻不急,還是先開發一下肖大將軍吧,休息了這麼久,也該差不多了吧。」說完,耿立武拿起了長槍。
「你傷了我,我還沒跟你算賬呢!」肖敏怒道,「你想幹嘛?想活活累死我么?」
「看來我剛才的話是白說了,」耿立武道,「陳思琪打傷了馮雨秋,難道你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什麼?」肖敏道,「意味著她們之前的恩怨還沒了結?她們之間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不知道你收沒收到類似的消息,聽說陳思琪正和沈宇峰在四處打探曲柔的下落。」
「打探?難道說……曲柔失蹤了?」肖敏沉思片刻又道,「莫非,是火族抓走了曲柔?」
「這件事情我不敢妄下結論,但我猜陳思琪應該是這麼想的,」耿立武晃了晃長槍道,「火族有仇必報,陳思琪也不會善罷甘休,這場爭鬥在朝著惡化的方向發展,而且事情關係著陳思琪,武栩也不能袖手旁觀,眼下的情勢,我想你能明白。」
肖敏沉思良久,抬頭看著耿立武道,「也就是說……戰爭要開始了?」
「青龍、朱雀,聯手對付祝融,女帝生死未卜,而白虎也勢必將捲入其中,空氣中的血腥味,已經很濃了。」
肖敏拿起了長矛,站好了架勢,對耿立武道:「不分晝夜的苦練,大概何時能有所精進?」
「若是真挨得住辛苦,」耿立武舉起長槍道,「三日之後可有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