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二十日 神秘古族 13
「吳常兄,我們也算老相識了,有些事,我勸你不要插手。」肖敏道。
「既然說是老相識,你也該知道我的為人,」吳常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錢都收了,不想插手也得插手。」
「要是錢的問題,我想應該還有商量的餘地。」
「我愛財,可我更惜命,幹這一行,要是臨陣倒戈兩頭吃,這命,恐怕也就保不住了。」
肖敏道:「依吳常兄所言,今夜你我,卻要決出個生死。」
「你該知我手段,換作旁人,恐性命早已不在,」吳常嘆道,「然看在你我相識一場,紅羅帳中幾夜纏綿,倒也可以破一回舊例。」
「難得吳兄不忘舊情,然何謂破例?還望吳兄明示。」肖敏道。
「且把你手下這般蝦兵蟹將留下,你自逃回不庭山便是。」
「哦?」肖敏笑一聲道,「吳兄如是厚愛,卻令肖某感激不盡。」
說話間,忽聞水聲漸起,低頭一看,沈蓉依舊坐在地上,一股熱流自兩腿之間湧出。
肖敏見狀,照著屁股連踢幾腳,「小賤蹄子,不知死還不知羞么?在這撒什麼尿?看我回去不打爛你這張賤尻子。」
「肖妹,看來為兄之前話是沒說清楚,我答應讓你離開,可這般蝦蟹得給我留下。」
「這蝦兵蟹將雖然不成氣候,可既是投在了肖某的名下,焉能隨隨便便棄之於人?」
吳常笑道:「多年未見,肖妹長了脾氣,想必也長了些本事。」
肖敏道:「這卻不敢當,憑肖某這點斤兩,想跟吳常兄相抗,恐無異於螳臂當車,實屬自不量力。」
吳常道:「既知情理,當有覺悟,趁我心意未改,莫再於此糾纏。」
肖敏道:「只因吳兄一言,便要抱頭鼠竄,傳將出去,豈不貽笑世人?早知如此,肖某又何必出兵?何不龜縮山中,苟延此生?」
吳常變了臉色,獰笑道:「為這般塵垢糠皮之流,卻甘心枉送性命?」
肖敏道:「自同袍同澤之日,便應同生共死。」
吳常喝道:「那好!」言罷取一柄短刀直撲肖敏,肖敏提起沈蓉,連退幾步,呼曰:「白允,叫人來!」
白允聞言,一聲唿哨,楊紅、藍瑛即刻趕來,三人連同數十悍將,與吳常戰在一處,片刻之間,十餘人倒地,重傷難起,然吳常氣定神閑,毫髮未損。
「肖妹,我再勸你一句,現在要走的話,還來得及。」廝殺之間,吳常談笑自如。
肖敏未作回應,見沈蓉癱坐地上,瑟瑟發抖,扯住左耳,將之提起,道:「尿也撒完了,還在這等著拉屎不成?」
「將軍……屬下……」
「快去聯繫章繼孝,命他速速來此。」
沈蓉點點頭,一溜煙跑到卡車裡。混戰多時,各營死傷近半,白允欲從身後偷襲,被吳常一腳踢中前胸,飛出好遠。
肖敏上前將之扶起,低語道:「我要召回眾人,與之獨斗,你且替我保管神器,五十合內若不能取勝,你便將神器交予我,再斗十合仍不能取勝,你即率眾人速速離去。」
白允聞言道:「此人很辣非常,將軍不宜涉險。」
「同袍同澤,同生共死,卻當是一句戲言?」肖敏笑道,「是我一時大意,中了陳思琪的奸計,若再棄同袍手足於不顧,我有何顏面苟活於世?」肖敏將木盒交予白允,叮囑道:「倘若使用神器,我至多能支撐二十合,切記看準時機,莫誤了眾人性命。」
白允領命。肖敏兩長一短三聲唿哨,眾人相繼停手,退在一旁。吳常毫無疲態,笑與肖敏道:「難得吳某興緻正濃,肖妹卻要早早收兵?」
肖敏道:「這般廢物丟人現眼,實令小妹無地自容。」
「肖妹卻要親自出戰?」
「不然卻不怠慢了兄長?」
吳常笑道:「不知肖妹武藝比床功如何?」
肖敏思忖片刻道;「應是不及。」
吳常詫道:「何以見得?」
肖敏道:「紅羅帳中,片刻便有勝負,若在沙場,恐須多戰幾合。」
眾人聞言皆笑,吳常嘆一聲道:「我自不忍殺你,奈何你執意尋死。」
肖敏拔劍道:「無須多言,手段上自有分曉。」
話音落地,肖敏一步躍起,轉眼來到吳常身後,一劍刺其後心,吳常閃身避開,贊一聲道:「肖妹還是這般伶俐。」
肖敏舉劍,攔腰再斬,吳常用短刀擋下,搖頭道:「只是這力道委實不濟。」
肖敏揮劍再斬,又被吳常擋下,吳常砍回一刀,肖敏以劍招架,連退幾步,險些栽倒。
轉眼間,廝殺五十餘合,肖敏節節敗退,吳常卻有戲謔之意。
「肖妹所言非虛,君之武功遠遜於床功,」吳常笑道,「且在陪我風流一夜,便留肖妹一條生路,不知意下如何?」
肖敏苦於招架,趁隙施色於白允,白允踟躕未決,肖敏怒道:「還等甚來?」白允一驚,慌忙將木盒擲出。
肖敏躍起,於半空劈開木盒,取出炎羽之矛,刺向吳常眉心,吳常以短刀招架,兵刃相接,短刀立時碎裂,吳常大驚,連退數步,喝道:「此即神器否?」
肖敏無暇答話,疾行上前,步步緊逼,出手之處皆在要害。吳常平定神色,閃展之間道:「聞你得了上古神器,不想今夜有幸一見,此物包含原初之氣,非你所能駕馭,勸你早些收手,莫要引火自焚。」
轉眼間,十合已過,吳常往來閃展,仍難傷其分毫。又斗十合,肖敏只覺骨軟筋麻,頭暈目眩,吳常笑道:「今夜收穫頗豐,這神器必是無價之寶。」
情勢大窘,肖敏呼曰:「爾等速去。」白允聞言,與楊紅道:「將軍有言在先,十合不勝,我等當速速離去,今已過二十合,恐將軍已無力支撐。」
楊紅踟躕道:「如是卻不陷將軍於絕地?」
藍瑛在旁道:「情勢如此,我等卻也無力左右,將軍既有部署,我等自當依令行事。」
三人拿定心思,正待率眾離去,吳常見狀喝一聲道:「卻往哪裡走。」言罷連發數聲唿哨。肖敏驚曰:「爾等仔細卻有埋伏。」吳常獰笑曰:「自身難保,卻還顧得旁人?」
白允等人相繼止步,等有半響,未見伏兵。吳常也覺奇怪,又發唿哨仍無回應。再戰數合,肖敏力竭,身軀搖晃,氣喘如牛,吳常趁隙欲奪長矛,不想耳畔一陣疾風忽起,一拳飛來,正中面頰,吳常踉蹌幾步,險些摔倒,待站穩身軀,見一中年男子扶起肖敏道:「屬下來遲,將軍勿罪。」
肖敏視之,來人正是章繼孝,本待叮嚀幾句,不想剛要開口,又覺暈眩,險些栽倒。章繼孝命石勇上前扶住肖敏,拱手施禮曰:「將軍且先歇息,此間交屬下料理。」
石勇將肖敏扶到一旁,白允從卡車中另取一木盒收好長矛。吳常擦去嘴角血跡,與章繼孝道:「好身手,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章繼孝道:「無名之輩,實不足道。」
吳常道:「我於牆外埋伏十餘人,想必皆命喪你手。」
章繼孝道:「吾非嗜殺之人,且見諸君辛苦,便尋一清靜之地,令諸君稍加歇息。」
吳常道:「以你之武藝,何必委身於肖敏之流?」
章繼孝道:「關羽、張飛皆有萬夫不敵之勇,然玄德卻為其主,便是此理。」
吳常笑道:「敢以關張自比,委實不自量力。」
章繼孝道:「泥塗曳尾之輩,尚且如此狂妄,章某放膽一言又有何妨?」
吳常自懷中另取一柄短刀,舔過刀鋒,切齒道:「蠢賊,你知我乃何人?」肖敏在旁呼曰:「不可大意,此乃北地頭號刺客。」話音未落,吳常刀鋒已至章繼孝身前,速度之快,以致眾人竟沒看見其身形。
然章繼孝神色從容,閃身避過,吳常一驚,舉刀再砍,忽聞章繼孝冷笑一聲道:「刺客之流,重利輕生,命賤之人而。」話音落地,章繼孝飛起一腳,正中小腹,吳常只覺肝膽俱裂,倒地難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