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瘋子
「封印，封印。」趙然大急，心中默念封印，左手鎖鏈幻象一閃而過，快要暴走的鬼神之力再次被鎮壓，趙然這才鬆了口氣，逃過一劫。
然而在瀾煞眼中卻是另一番景象，趙然說話的那一瞬間，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那從四周鋪天蓋地壓迫而來的殺意簡直要讓瀾煞停止呼吸。在那短短的數個呼吸，瀾煞的身體近乎僵硬，根本不敢有絲毫異動，因為瀾煞感覺一旦自己做出讓趙然產生敵意的動作，自己難逃一死。
瀾煞瞳孔一縮，冷汗一下子就布滿了額頭，眼前的這個人實力簡直深不可測，絕非泛泛之輩，至少瀾煞自認遠遠不是他的對手。瀾煞猛地想到一個可能，這個人極有可能是劍師強者，不，應該說這個人一定就是劍師強者，在瀾煞的心中，也唯有修為達到劍師才能有這種氣勢。
「走。」瀾煞對著趙然躬身一拜，頭也不回的拖著殺馬特老妹轉身離開，甚至頭都不回，慘嚎了半天的李二見瀾煞居然二話不說直接走人，也是傻眼，但自己那是趙然的對手啊！畏懼的看了趙然一眼，一瘸一拐的跟在兩人後面也跑了。
「二哥，我們就這麼走了啊？」殺馬特老妹有些不甘的說道，雖然她也感覺到了趙然氣勢不俗，不過實力所限，再加上趙然的殺意不是沖著殺馬特老妹去的，在場眾人唯有瀾煞明白趙然的氣勢有多麼可怕，這個人恐怕是個殺人成癮的瘋子。
……
「好！啪啪啪~」身後傳來一片掌聲，原來是周圍圍著的那些人在為趙然的行為叫好，趙然呵呵一笑，看到站在一旁的大牛，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事吧！」
「沒事，我皮糙肉厚著呢，他們打不痛我。」大牛咧嘴一笑，憨頭憨腦的。
「是嗎，沒事就好！」趙然突然一拳打在大牛的肚子上，砰的一聲悶響，大牛頓時滿臉痛苦的倒在地上，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苦膽水，整張臉都因為強烈的痛楚而扭曲在一起，額頭更是冒出冷汗，這一拳著實不輕。
「進來。」趙然走進小鋪子，輕飄飄的留下這麼一句話，繼續啃起了大肉包。
人群頓時傳來一陣嘩然，大牛也是艱難的看著趙然，努力的抬頭，想說話問一問為什麼，或許是因為痛的說不出話，又或者是對趙然吩咐的一種回答，趙然只看見大牛嘴巴一開一合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
緩過來的大牛掙扎著站了起來，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扶著門框，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還忍著痛順手把木門給關上了。
趙然沒有解釋，只是坐在一張椅子上，默默的吃著大肉包，思緒又回到了自己僅有的幾年學校時光，沒有父母的陪伴，沒有小夥伴，被同學欺負，還手？不過是引來更多的拳頭罷了！看到被推倒在地的大牛，那倔強的眼神是如此的熟悉！
眾人見沒有熱鬧可看，頓時做鳥獸散了，說到底他們對這種事已經見怪不怪了，今天的事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雖然李二這樣的人十分可恨，但是就是因為有這麼一幫壞人在，才能使得這條街乃至這座城一直存在著。這是一種平衡，也是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弱肉強食！
趙然雖然表現淡定，但自己的內心世界卻早已不會輕易向別人敞開，人前趙然可以裝作很自信很強，可是趙然知道自己有時候也會感到孤獨，感到寂寞，人就是那種離開了群體就會活不下去的物種，無論你是否認同。
趙然坐在凳子上，思緒紛飛，等回過神來時大牛已經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像是個犯了錯的學生正等著老師責罰。
「唉！」趙然突然有些頭疼的嘆了口氣，自己剛才有些失態，畢竟萍水相逢，自己做的有些多了也有些過了。
趙然這樣想當然沒錯，可是在神啟大陸，實力強大的人自然會得到別人的尊重，雖然大牛不解趙然為什麼會突然給自己來上一拳，不過趙然救過大牛兩次，大牛理所當然的把其理解為自己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讓趙然生氣了。
「這家小店是你開的吧！」趙然指了指小攤後面的烤肉店。
「是我們村長給錢，讓我來黃金城發展的，說黃金城裡安全，現在外面危險，說我腦子不聰明，在外面怕是活不下去。」大牛實話實說，眼睛里含著淚光，雖然有點二，不過誰對自己好，大牛還是分得清楚。
「你村長倒是說的有理，我給你一拳，是要你記住，普通人是打不過修鍊過鬥氣的冒險者的，剛才李二那一腳。」趙然頓了頓，用手錘了錘大牛壯實的胸膛。
「要不是我攔著，有你苦頭吃，普通人受這一下斷幾根骨頭都是輕的。」
「這，這樣啊！」大牛有些嚇到，不過也僅此而已，神啟大陸，誰敢說自己沒受過幾次傷？即便是剛來沒多久的趙然躺在床上養傷的時間加起來都有一兩個長假了。
「還算不錯。」趙然打量著大牛開的店鋪，打理的倒也井井有條，大牛雖然五大三粗，不過也還算是粗中有細，沒有辜負他們村長對他的一番苦心。
「把攤子收了，門關上。」趙然點了點頭，對這個地方還算滿意。
「是。」大牛匆忙收了攤，再次關上門，低頭一看，趙然還不緊不慢的吃著那一大袋包子，看的大牛猛咽口水，忙活一早上，自己還沒吃上兩口呢！現在停下來確實餓了。
「餓了吧，你也吃點吧。」趙然把包子推過去，大牛一看，還有不少，周胖子的包子好吃，趙然胃口也大，買的自然是很多，戒指中還有一袋菜包沒動過呢。
「謝謝恩公。」大牛倒是不客氣，一口一個，滿嘴流油，眼睛都是越吃越亮，大概是被周家包子鋪出品大的包子給征服了。
「呵呵，別一口一個恩公的，聽著彆扭。」趙然又掏出龍舌蘭，拿出酒杯，自斟自飲，好在大牛對酒這種東西沒有愛好，趙然樂的一人享用。
「恩公就是恩公，要不是恩公上次救我一命，我就被那個茶杯砸死了。」大牛憨厚一笑，認定了趙然就是恩公。
「放在心裡就行了，叫以後叫我就叫我先生吧！」趙然想了一下，發現如果讓大牛叫自己趙哥的話，那麼自己以後見到趙天浩感覺會有點尷尬，想了想，乾脆就和姬如雪一樣，都叫自己先生，省的麻煩了。
「恩公是教書的嗎？難怪這麼厲害。」大牛一臉敬佩的看著趙然，對趙然更加尊敬了。
「額！」趙然汗了一下，真不知道大牛是怎麼把厲害和教書聯繫起來的，沉默了一下，趙然從懷中拿出在專門出售修鍊秘訣的店鋪中購買的聚氣訣，價值二十金幣，也不便宜，雖然對趙然來說這點錢連零花錢都不算。
「拿著，先練著，以後有什麼問題就去冒險者營地黑石冒險團找我吧，說不定能幫到你！」
「這我不能要，恩公，不，先生對我那麼好，我怎麼還能收先生的東西呢！」大牛連忙拒絕，心思簡單的他只是單純的覺得自己受人恩惠已經很不好意思，再要先生的東西卻是顯得有些貪心。
「拿著吧，這幾張金票你拿著，這幾天去教會的魔晶殿堂測試一下屬性吧，也好確定你以後要走的路，剩下的錢買些防具武器，以後的路還得靠你自己去走。」趙然莫名其妙的笑了笑，大概也是覺得自己真的有了為人師表的樣子了，在這裡關著門給弟子訓話。
深刻感受到沒有實力就被人踩在腳下的趙然希望大牛有一天能夠強大起來，保護自己想保護的東西。這些東西對趙然來說並不算什麼，趙然只是在大牛倔強的眼神中看到了地球上自己的影子，有些感觸罷了。
「走了，好自為之，最近黃金城不太平，努力修鍊吧。」希望你資質不會太差，趙然在心裡默默嘆息，萍水相逢，趙然順著心意給了大牛一點幫助，雖然對趙然來說不算什麼，可是對於大牛來說卻是一次難得的機遇。
大牛沒有說話，沉默的接過趙然遞過來的東西，心中有種沉甸甸的感覺，直到趙然離開，大牛才醒過神來，對著門口附身一拜。看著手中一本書和一千金幣，大牛的眼中除了激動，還有一抹堅定，大牛從小的願望終於有機會實現，即便錯過了最佳的修習階段，大牛依然相信自己總有一天會出人頭地。
「有一天，大路上會流傳著大牛從一個平凡的冒險者一步步成為聖域強者的傳說，我一直堅信著，因為那個人對我的信任，即便他的成就遠高過我，即便他這樣的人已經不需要我這樣的人作為追隨者，但我依然決心跟上他的腳步。」
《大陸風雲榜·霸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