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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的記憶?

  忽然間天空的蔚藍不知何時變成了壓抑的灰白色,周圍也不復一望無際的原野,周圍的景色更貼近天空的灰白,更像是某處不為人知的古戰場。那周圍還能看到若隱若現埋藏在風沙中的巨大骨骼以及遍布戰場的那些殘刀斷戟。


  「這,這是哪裡?我不是在迷失平原嗎?」趙然眼中滿是疑惑和茫然,「這些是骨頭?怎麼會這麼大,這是什麼東西的骨頭,是龍?這些殘破的武器,甚至這個世界都給人一種殘破的感覺。」


  「什麼聲音,是一面旗幟嗎?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字跡完全看不清。」疑惑間的趙然隱約聽到身後傳來布匹被風吹動的響聲,回頭看去原來是一面已然殘破不堪的旗幟。


  「這是什麼?」趙然低頭,想要找出一些線索,隱約間趙然似乎發現地面的線條就好像被扭曲的水墨畫般開始變化,趙然猛地抬頭才驚懼的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已然不是剛才那處古戰場。


  就像是瞬移一般,趙然發現自己站在一片森林的小路上,天地間瀰漫著一種黑色的迷霧,被迷霧籠罩的地方具是一片混沌。


  「嗚嗚嗚…我的家,赫頓瑪爾已經不行了,那曾經承載著無數人夢想的希望之地,走吧,我們該走了,可是我們的前方又在哪裡呢?」


  迷霧中傳來一陣悸哭聲,是一名男子的聲音,這聲音中趙然感受到了一種名為絕望的東西,那隱藏在悸哭聲中的嘶吼。


  「當邪惡降臨,作為這一代的神之代言,吾決心於其抗衡到底,然而這股來自異位面存在的力量太過強大,超過了吾承受的極限,神的子民們,逃吧,帶著你們的卑微和弱小以及那一道希望之光,希望有一天有一位勇士能夠來此解救吾之靈魂,吾之名奇迹。」宛若天神降臨,天空中撒下一道金光,無邊迷霧緩緩消散。


  出現在趙然眼前的是一座恢弘的古城,城市的中央一道巨大黑色光柱衝天而起,那威能似乎要改變這一方世界,站在城外的自己都能感受到那毀天滅地的威能,僅僅是看上一眼便使人頭昏腦漲的黑色光柱。


  然而就是如此強大的光柱,攜帶著毀天滅地般的威能,卻未能突破那薄薄地一層金色光幕,這光幕吧諾斯瑪爾整個罩住,站在光幕之外的趙然還能聽到城市中野獸的怒吼,那睹然間幻化的漆黑野獸是什麼,黑色瘟疫狄瑞吉?是什麼使他如此憤怒?

  光幕之外的趙然能夠清楚的看到光幕中心那一抹美麗的身影,數十道金色光橋從光幕周圍彙集在這美麗身影之上,再由她為媒介釋放出這看似堅不可摧的金色光幕。


  每一道光橋便代表著一位至少是黑袍祭司級別的強者在燃燒著靈魂,這是一種奉獻,或許於這一代的神之代言來說,這樣的代價更像是一種解脫。


  可是即便是燃燒靈魂,這一股力量也是存在極限的,隨著祭司們不斷地倒下化為一灘黃沙,趙然發現這金色光幕開始逐漸變得不穩定起來,似乎下一秒就會被這一道黑色光柱衝破。


  看著不斷倒下的祭祀們,那似乎永遠平靜的美麗雙眸中浮現出一抹傷感的神色,不過隨即便被更加強烈的堅定所取代。名為奇迹的美麗身影從脖頸處取下一件金色淚滴狀的寶石,這寶石內部不斷閃耀著靈性的光。


  「唉!如果這世界真的有神,那麼為什麼不救一救我們這些弱小的凡人呢?唉!」美麗的身影發出一聲嘆息,身為這一屆神之代言的她也未能感受到神的神意,或許這世界本就沒有神吧!若真的存在神,那麼為什麼不救一救我們這些弱小的凡人呢?唉!


  就在那金色淚滴狀的寶石被取下的那一刻,無盡的光芒以那美麗的身影周圍釋放,轉眼間,天地間所有的東西都變得虛無起來。看著周圍漸漸消失於虛無的一切,那化為模糊的巨大城鎮,趙然心中閃過一絲明悟,自己這是又一次陷入了記憶碎片中了,等到這一切消失殆盡時想必自己也能蘇醒吧!

  在幻境消失的最後一刻,趙然看到了奇迹少女手中碎裂的寶石和她眼角的淚滴,不知為何,趙然的心好像被巨錘重重地敲擊了一下般,難過的像落淚,可是處於幻境中的人是流不出眼淚的,趙然張了張嘴,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不能說出任何言語。


  「你的最後一眼所看向的地方,是什麼?」


  …………


  「小兄弟,小兄弟,快醒醒,在鱗角獸身上也能睡著,真是讓我開眼界了。」酒槽鼻的聲音傳入趙然耳中,趙然恍然間回過神,自己原來睡著了,那灰色的天空和那美麗的身影難道會是自己做的夢嗎?

  「是啊,真是見笑了,可能是太無聊了。」那種難過的感覺,為什麼呢?趙然看了眼綁在額頭隨風飄蕩的金色絲帶,只是看著趙然卻能感受到從啾啾心中傳遞過來的情緒,那種討厭的想念情緒嗎?


  「啾啾,你到底是什麼呢,我看到的是誰的記憶?」趙然喃喃自語,沒有答案,啾啾沉默,或許它自己才是最迷茫的那個。


  一路無話,平淡無奇的護衛著商隊走了三天,商會白天趕路,晚上則會紮營休息,等到天色蒙蒙亮便會繼續啟程。這段時間雖然在不停地趕路不過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原因商隊的速度一直不緊不慢,短短三天時間趙然慢慢地和馬車上的幾個冒險家熟悉起來。


  這一天傍晚,天空不再如剛離開時那麼晴朗,整個天地顯得有些壓抑,在這平原上更顯得明顯。趙然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依舊抱著烈風,感受著從烈風身上感受到的那一絲聯繫,武器精通的等級似乎將要突破。


  「要下雨了,好在只是暫時的,而且沒有暴風的跡象,算是比較好的狀況。」絡腮鬍從懷中拿出一塊肉乾,邊啃邊說。


  「是啊!」酒槽鼻笑道,習慣性的往嘴裡灌一口酒。


  英俊青年看了眼窗外昏沉的遠景,沒有說話,依舊低頭沉默,趙然能夠感受到他的眼神很幽深,猶如古井。


  當天空第一滴雨絲落下,整個空氣便瀰漫著潮濕的味道。


  「嗚~~~」長長的號角聲響起,趙然起身,此時該是停下休整的時候了,或許自己應該乘著這時間去解決一下生理問題。


  「原地休整,做好防水準備,搭建隨車的巨型帳篷,貴重物品優先放入。」唐月的聲音柔美中不乏幹練,各個方面都不失為一個美人,可惜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


  趙然雙手枕在腦後,在不遠處有一塊低洼地,在哪裡解決生理問題倒是不錯。一邊噓噓,趙然不禁想到被火劍克和那個人妖帶走的姬如雪,那一把大火燒光了自己在黃金城的留戀,讓趙然明白自己的弱小,有一天就讓我帶著我的劍去找你,那神魔宮,呵!

  「嘶嘶~」


  「什麼東西。」趙然一驚,一條半人高數米長的綠色蜥蜴正吐著舌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趙然。兩者間的距離不過十數米,著實把趙然嚇了一跳,這種勉強也算是大型爬行類動物居然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自己身後。


  趙然心中一驚,緩緩後退,這種蜥蜴趙然也有所耳聞,綠蜥蜴雖然不過二階魔獸,不過它的毒液卻能夠毒死三階甚至更高階的生物。在二階魔獸中算得上是十分危險的品種,雖然現在流行的解毒藥可以解除一部分這種毒素,可是卻無法緩解那強烈的痛楚。


  早在一段時間就有一些人因為受不了這種劇痛而選擇自殺或者乾脆活活痛死。趙然可靠不像體驗一下這種劇痛,而且看那大傢伙滿口鋒利的牙齒和滴下的涎水,被咬一口恐怕還會被順走幾斤肉!

  沒必要和這種危險的物種多做糾纏,這種綠蜥蜴的肉一般也是帶著劇毒,根本無法食用,沒必要和這種對自己沒什麼利用價值的魔獸出劍。綠蜥蜴渾身唯一值錢的就是毒囊,有時也會粘結一顆灰色結晶,這種結晶因為沒有攜帶魔力而聞名,有需要的可以用來儲存少量魔力,不過現在這種儲存魔力的技術已經比較成熟,對這種儲魔水晶並沒有什麼需求。


  隨著趙然緩緩退走,綠蜥蜴重新趴了下來,它的腳踝處受了嚴重的傷而且開始感染,或許它的一生將會終結與此。綠蜥蜴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很冷,完全看不出情緒的波動,哪怕是受到這樣的傷!


  「嘶~呼~聽說剛才有個倒霉鬼被綠蜥蜴咬斷了腿,現在還在接受商隊藥師的治療,好像是痛昏迷了。」絡腮鬍子敲了敲槍嘴的煙灰,重新塞了一團銀白色的煙絲,吐出一個煙圈,眼神中透出滿足的神情。


  趙然靠坐在草堆上,想到了先前遇到的那隻蜥蜴,這個地方似乎生活著許多綠蜥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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