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歷史的拐點（1）

  人走茶涼，物是人非。


  獅子跟老虎之間，才有平等對話的機會。如果是一頭綿羊，想要跟獅子、老虎獲得平等對話的機會。恐怕最終將會淪為獅子、老虎口中餐腹中食。


  如今左冷禪還未顯露出想要將五嶽劍派合二為一的野心。當然，如今的五嶽劍派，在恆山派一脈被滅門后。只剩下四岳劍派了。在頗為冷靜的莫大、岳不群二人都看出來。這個時候並不是再次攻打日月神教的契機。左冷禪也正好借坡下驢。反倒是那脾氣火爆的泰山派掌門天門子。在咒罵了日月神教一番后也冷靜了下來。畢竟成為一派之主。所代表的不將再是個人榮辱。而是門派興衰。


  接下來，左冷禪、岳不群、莫大、天門子四人，便花錢從安康城內找來工匠、民夫。將那個埋有恆山派眾人屍體的深坑徹底挖開。將那些已經開始腐爛、殘缺不全的屍體。全部火化后，裝入金壇中。派人送回那早已被燒毀的恆山派山門安葬。


  為了防止日月神教，趁著左冷禪等四名掌門離開各自山門時再次偷襲。將這些瑣事交給弟子打理后，左冷禪、岳不群、天門道人、莫大四人便各自返回山門。在臨行前，左冷禪四人更是約定，要將魔教罪行公諸於眾。同時也商量起，尋一實力跟恆山派相當的名門正派加入組成新的五嶽劍派。


  話分兩頭，沒過幾天功夫。江湖之中對於恆山派山門被焚毀，以及恆山派定閑、定靜、定逸三位高手跟數百門人神秘消失的謎團，終於在嵩山派掌門左冷禪、華山派掌門岳不群、泰山派掌門天門子道人、衡山派掌門莫大四人聯名傳信下，公諸於眾。


  一時間，中原武林正道。對於日月神教犯下的累累罪行痛恨不已。誠然，這些自喻正義的中原武林中人。嘴裡罵得雖然凶。叫喊著除魔衛道的口號雖然響亮。但又有誰會願意替一個已經被除名滿門被屠的恆山派伸張正義？


  江湖永遠不缺乏驚才絕艷之輩。像什麼江南年青一代第一劍客、山西年青一代第一刀客這等人物自然層出不窮。正因如此，江湖也是一個擅於遺忘的地方。沒有人會去記得一個再也沒有了利用價值並且已經消失的門派。


  而被奉命前往中原武林查探到底是哪一方勢力，竟敢冒名頂替滅掉北嶽恆山一派的曲洋。竟然在誤打誤撞中。結識了生命之中的好基友劉正風。


  『安順候』府內，陳天啟看著遍布大明皇朝兩京十三省的三十六天罡白狐送來的最新情報。嘴角勾勒起嘲諷的笑容，「什麼五嶽劍派同氣連枝？門派與門派之間，只有永恆的利益，哪有什麼友誼？還真是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啊……真有意思，左冷禪竟然提議讓青城派代替恆山派的空缺..這方諸天世界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誠然，陳天啟不惜花費450點功勛值，從『諸天掠奪系統』中兌換來『十香軟筋散』，苦心積慮覆滅掉恆山派。為的是能夠獲取這方諸天世界的氣運。從而完成任務。好不被『諸天掠奪系統』抹殺。但另一方面，陳天啟也想看看，自己改變了這方諸天世界原本既定軌跡后，會發生什麼變化。而這看似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的結果。無疑會讓這方諸天世界的未來，超出陳天啟的掌控。


  『掠奪者錢包』特殊空間內的櫛灘美雲笑道「每一方諸天世界都是真實存在的不是么？天下熙熙皆為名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少林、武當為武林泰山北斗，為什麼他們沒有號召整個中原武林來攻打日月神教除魔衛道？反而是五嶽劍派冒頭率先搖旗吶喊？什麼積怨已久都是虛的，主持正義都是虛的。沒見武當派連《太極拳經》、張三丰傳下來的配件都被日月神教給奪了，也沒整天嚷嚷著要除魔衛道？五嶽劍派鬧得這麼歡，無非是想要追名逐利罷了。從而能跟少林、武當這兩個流傳數百年的門派並駕齊驅罷了。恆山派掛掉了，自然要選一個實力不弱的門派加進來……不過，小主人！經過您這番折騰后。這方諸天世界後續的軌跡就會改變咯……」


  陳天啟聳肩一笑，「老子死後哪管他洪水滔天？只要能完成任務不被抹殺！就算這方諸天世界天下大亂又如何？」


  在櫛灘美雲的影響下，日益腹黑的風林寺美羽，聽到陳天啟這般喪心病狂的話語時。竟然會心一笑「是呀……天啟君您可是『掠奪者』。不搶不奪，如何體現『掠奪者』的真諦？不過天啟君，既然這方諸天世界的軌跡已經發生了變化。恐怕令狐沖會提前下山喲。」


  陳天啟自信一笑，「提前下山又如何？咱們費盡心機蟄伏了那麼久。不正是為了等待那一刻么。如今的江湖中，能夠威脅到咱們的，只有風清揚、東方不敗二人..其餘人？哼..我手下的三十六天罡白狐、七十二地煞血狼的萬餘人馬可不是吃素的。」


  三個月後，當曲洋『依依不捨』的跟劉正風這位好基友分開返回日月神教總壇黑木崖后。日益呈現出女性柔美的東方不敗，那副黑髮披肩俏臉可人的模樣，著實令曲洋嚇了一跳。


  在將自己這幾個月來探查的結果彙報一遍后。那慵懶的斜躺在教主寶座上，周圍有十餘名侍女服侍之中的東方不敗突然笑了。


  「哈哈哈哈..真是好笑，我聖教跟名門正派之間本來就水火不容。什麼心狠手辣毫無人性的屠戮恆山派數百口。哼……倘若五嶽劍派結盟攻打我黑木崖之時，那些名門正派真能夠攻上黑木崖，難道會放我們一馬？看來江湖之中，還有一股隱藏的勢力呢..不過，這個屠戮恆山派的罪名。我日月神教認下又如何？曲洋……這一趟你辛苦了，陪本座喝酒！」東方不敗朗聲笑道。


  面對東方不敗這位新任教主的邀請，曲洋猶豫了一下。便單膝下跪道「謝教主賞賜……」


  東方不敗隨手將桌上的一壇特等『逍遙醉』拋給曲洋。


  擁有一流初期修為的曲洋虛手一引，穩穩藉助東方不敗拋來的美酒。掀開酒瓶的泥封，猛灌一口。特等『逍遙醉』的醇烈瞬間在口腔中蔓延開來。呼出一口酒氣，曲洋笑道「這『逍遙醉』真乃人間絕品..」


  斜倚在代表了日月神教那至高權威的教主寶座之上的東方不敗不禁一笑。往日里凌厲深邃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柔和的神色。「是啊..酒是好酒，但卻物是人非..」呢喃自語著，已經成為日月神教教主的東方不敗。腦海中再次出現了那個無法磨滅的畫面。那一天，自己帶著幼妹前去『逍遙醉酒樓』替父親打酒。也正是那一天，改變了自己所有的一切。幼妹的笑臉似乎又回蕩在眼前。而那一襲錦袍一臉溫和笑容的『逍遙醉酒樓』東家。也緊接著出現在東方不敗記憶中。


  嘴角勾勒起一絲笑意，好似已經有些微醺的東方不敗拎其用竹簍箍起來的酒罈，沖著曲洋笑道「知道為什麼這酒罈要用竹條編成的竹簍裝著么？」


  品味著這特等『逍遙醉』的曲洋一愣，隨即搖了搖頭。作為日月神教左使，身居高位的曲洋，自然也在這香烈醇厚『逍遙醉』出現時，便迷上了『逍遙醉』。不過對於為何如今的『逍遙醉』皆用竹簍捆綁卻不得而知。


  東方不敗嘆了口氣說道「因為竹條比麻繩結實不容易斷……」


  對於東方不敗的回答，不明所以的曲洋無奈一笑「是啊..竹條確實比麻繩結實..」


  苦心積慮終於坐上日月神教教主寶座的東方不敗笑了笑，濃烈醇香的『逍遙醉』入喉，讓其感慨萬千。權力這個東西，就好像是一種讓人嘗試過後，欲罷不能的毒藥。


  雖說原本身為日月神教副教主的東方不敗，其地位在日月神教之中。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為過。可是一人之下終究是一人之下。像曲洋、向問天這些加入日月神教數十年，資歷比東方不敗老的人。雖然對其恭敬。但忠心的對象依舊是任我行。就算是日月神教中的那些長老、舵主。對於東方不敗這年紀輕輕便榮登高位之人。心中也是多有不屑。


  為了將任我行拉下馬，東方不敗鑽研《吸星大法》修鍊后的弊端。一直謹小慎微。裝出一副為了日月神教忠心耿耿任勞任怨的模樣。


  今日終於如常所願，東方不敗卻感到一絲孤獨。因為不論是曲洋、向問天還是日月神教中的那些長老、舵主。對心思縝密狠辣非凡的東方不敗，都充滿敬畏。


  看著手中那壇特等『逍遙醉』上捆綁的竹條，東方不敗呢喃自語道「他身份非富即貴，想來是躲過了當年那場劫難吧……要不然..為何如今的酒罈，都用竹條綁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