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直言的軍師
西日城外,整整三十萬的修羅大軍每日都在進行著嚴格的軍事訓練。
震天的呼喊聲,氣勢如虹的士氣,讓相隔五十裡外的皇庭守軍是吃不香睡不好。
在老城區的范家老宅內,一群人圍坐在石桌旁,品著茶吃著點心。
「老范,你看我們是不是立刻行動起來,配合一下外面的行動?」老朱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問道。
「不,按兵不動。除非我們收到確切的消息,軍部不會再啟用風明。只要這個消息我們沒有掌握到,我們就不能動。」
「老朱,你是不是太謹慎了。現在坐鎮這裡的可是秦方大將軍,你認為風明的資歷和能力可以勝過他嗎?」
「別人也許不行,但風明肯定行。我們認識秦方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要是他有能力早就把我們西日城佔領了。可他佔領了嗎?
相對於邊境的其它城市來說,我們西日城是離皇庭最近的城市。與其說是屬於修羅國的,到更像是屬於皇庭的。
我們現在只知道對面有三十萬的修羅大軍,其餘的情況是一點也不了解。上一次的戰爭我可還是記憶猶新啊!
自古以來以少勝多的戰事有不少,我沒想到在那日我竟然可以親身經歷一場。想必你們也終身難忘吧!」
老朱不再說話,范彪的話讓他蠢蠢欲動的心是靜了下來。現在的確不是行動的時候。
城主府,秦方在書房門前的庭院內,虎虎生風的打著拳。
當他一套拳打完,早已等候在一旁的軍師是笑著對他說道:「將軍的拳術是越來越登峰造極了。從您的拳術中我可以看出,對於這一仗,您是相當有把握的。」
「軍師過獎了,讓你久等了。彙報一下情況吧!」秦方用毛巾擦著汗說道。
「是,將軍。
那些人果然如您所料的那樣,全部跑到范彪那裡去了。按照您的指示,不要打草驚蛇,卑職也就沒有在范彪的老宅內安插眼線。」
「現在修羅人士氣高漲,我軍士氣低落。外患已然嚴重,若是再讓內患萌發,這一仗不用打,我軍的敗局就已註定。」
「將軍,您的意思是現在就派兵將他們一網打盡,全部抓起來?」
「不!只要盯著就好。他們現在可什麼都沒做,若是我們冒然出手,不僅會讓他們反咬一口,更是會讓原本歸順我們的人升起逆心。」
「將軍說的是,卑職知道該怎麼做了。」
「父親!呦!軍師也在這啊!那正好,有件事我想跟父親商量一下,軍師就幫忙合計一下吧!」秦傑笑呵呵的從外院走進來說道。
「傑兒,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啊!是不是想到什麼破敵良策了?」不管秦傑是否有大智慧,在自己的心中,兒子永遠是最棒的。
「父親,不是這件事。而是我想請您去幫我提親。」秦傑很少見的臉紅起來。
「提親?」秦方和軍師異口同聲的驚呼道。
「是啊!提親。孩兒跟范彪的女兒相處了一段時間,覺得她是一個不錯的女子,可以做我的妻子。您不也希望我早日成婚嗎?」
「傑兒,父親聽到這個消息感到很高興。可現在是非常時期,你提出的這件事很不合適。前線戰事吃緊,若是父親答應了你的要求,你讓三軍戰士怎麼看?讓修羅人怎麼看?」
秦傑的笑臉一下子就僵住了,很快就變得怒氣騰騰。他大吼著喊道:「父親,怎麼就不是時候了?我娶了范彪的女兒,那范彪就成了我的岳父,你的親家。
一旦成為一家人,范彪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女兒考慮吧!有了這層顧慮,對於我們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嗎?」
軍師苦笑一聲,沒有發言。這是大將軍的家務事,即便裡面隱含了公事,但真的不適合自己開口。
秦方原本想暴揍秦傑一頓,可秦傑所說之言並非沒有道理。現在的自己不也正擔心後院失火嗎?只要范彪成為了自己人,那這內患豈不是不用自己動手便可煙消雲散了嗎?
對於父親秦傑是很了解的,他知道現在的父親對於自己的話已經有些意動了。於是,他又添了一把火說道:「父親,范彪可不僅僅是西日城城主那麼簡單啊!我從蘭蘭那裡得知,范彪也是修羅國當今丞相的外孫。
只要我娶了蘭蘭,這修羅大軍看在丞相的面子上,應該不會再為難我們。這樣的話,前線戰事不就可以趨於緩和了嗎?」
這個消息無異於一個重磅炸彈,秦方和軍師很有默契的對視了一眼。
若秦傑所言為真,對於前線吃緊的戰事來說的確是個好消息,但今後自己該如何在皇庭立足呢?
於公來說,雙方一個是皇庭的大將軍,一個是修羅國的丞相。今後雙方若是開戰,自己究竟是戰還是不戰呢?
於私來說,他們若是成親了,自己的輩分在修羅丞相面前就低了一輩。若是他以長輩的身份命令自己去做事,自己是做還是不做?
「軍師,你怎麼看?」陷入為難境地的秦方,不得不向自己身邊的第一智囊求助。
「將軍,少將軍的請求就目前來說我覺得您不能答應。」
「軍師,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幫我也就算了,怎麼能拆我的台!枉我平時那麼尊敬你!」秦傑原以為軍師會幫自己說話的,哪想到他一上來就是反對自己。
「住口!讓軍師繼續往下說。」
「將軍,您現在是西日城的最高統帥,也是前線最高的總指揮。一旦您跟修羅人之間有了姻親關係,不僅會讓手下的將士們對您產生懷疑,更是會讓軍部的閣老們對您產生猜忌。
此戰,若是勝了還好,您回去最多會被明升暗降,把手中的一切權利全部交出去。倘若敗了,那軍部的閣老們可不會對您手軟,會直接對您處以極刑。
卑職以為,在大是大非面前,將軍一定要秉承公正之心,切不可心軟。就算是對自己的兒子,也只把他看成是一名普通的士兵。
我知道我今天的話,會讓將軍聽后感到不舒服,更會讓少將軍對我產生記恨。但就算讓我再來一遍,我也仍然會說出上面的話。
這是我身為軍師的職責,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將軍陷入危險境地,更何況這還是一個走不來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