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什麼師傅，什麼徒弟
反正自己也只是個客人，索蘭便放任第三人進屋了。對方是個高挑的黑長直女郎，緊身衣勾勒著妖嬈玲瓏的曲線，而面具因為光學折射的工藝，儘管遮面部分有限，卻也叫人難以看清面孔。
但這對於索蘭是無效的。
「貓兒，放著大門不走，這樣真的好嗎？」
笑著，並看著女郎從窗戶鑽進卧室，索蘭向她遞來一瓶紅酒：「不用客氣，這都是布魯斯請客，我想他現在應該已經睡下了吧。」
「哦，多謝～」
女郎也沒有客氣，客人和客人私自分享著主人的真釀，她輕盈地走到酒櫃前取出啟瓶器。酒杯自然也是不缺的，但她並沒有為索蘭準備一份，只是自顧自地倒上一杯，自斟自飲罷了。
縱觀全程，索蘭也只是靜立窗前，望向窗外，全然沒有關照這位不速之客。
「我是韋恩宅邸的常客，這間卧室，早就不知頭來過多少次了。然而我們可愛的小布魯斯，幾乎從來沒發現過……除非我主動偷走些什麼。」
女郎悠然在卧室里閑逛著，無疑比索蘭更熟悉這裡的布局。罷了，她在床榻上一坐，翹起那雙由黑色緊身褲包裹的美腿，輕輕搖曳著酒杯：「那麼殭屍索蘭，既然今晚，這裡難得有一名客人堂而皇之的入住，是不是也就意味著，我也可以明目張胆地在這兒睡上一覺了？」
索蘭依然站在床前，只是以餘光看著這位不速之客。在對方尚在屋內閑逛時，他已見縫插針地，為自己倒滿了一杯紅酒，此時正對著牆上的肖像畫自飲著。
「凱爾小姐，我很好奇，如果布魯斯-韋恩知道你今晚來了他的家，卻只是，並竟然跑到二樓卧室來看我……嘖嘖，我明天還能要到『嗶嗶小子』嗎？」
嗶嗶小子的大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但在非Steam平台上聽到這個名字，卻仍叫女郎略微楞了一下。
「呃……哦，好吧，看來韋恩企業作為一個堅實的靠山，又到能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她已急速掩飾住了自己的驚訝，儘管這仍未逃過索蘭的感知：「所以呢，我們神秘又強大的殭屍索蘭，突然想要嗶嗶小子是做什麼？難道再過不多久，這個世界就終於要陷入核毀滅了？」
本以為能度過一個平靜的夜晚，卻被不速之客耽誤了這麼多時間，索蘭倒是不缺這點休息時間，且對於這位女飛賊的實際目的，他也是能猜出一二的。全程沒有主動提問，因為一切都在心知肚明中，他只是從容地為自己倒上第二杯韋恩宅邸的真釀私藏。
「告訴你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因為我相信，如果你真打算到西海岸玩什麼大動作，某位前輩，會比我更在乎你的這點小舉動。」
他依靠在窗前，似笑非笑道：「其實情況很簡單，就是有幾個很難找到身影的真兇，不斷在西雅圖製造喪屍危機罷了。如果你關注一下近期新聞就知道，在過去的一個多月里，火災和兇殺案，這座城市真的是徹底出名了。」
這真可謂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作為一名殭屍，索蘭隨隨便便說出的一個詞，對他人就是極度震撼的重量級新聞。女郎定定地立在酒櫃旁，原本放鬆的軀體頓時變得僵直了，精緻的面具下，那張肌膚緊繃的面龐，也變得更加緊緻了。
「……喪屍危機？」
她深深地說道，且這一次，音調中再無一絲輕鬆的感覺：「你確定？」
「嗯，當然了，這得看是從誰的視角出發。」
索蘭很樂得看到對方被戲耍的樣子，所以故意抿著嘴，一副凝重沉思的樣子，其實就是在嚇唬人：「想想看吧，只要我和賽琳娜，嘛，賽琳娜-奎因，只要我倆隨便在街上抓個獵物咬一口，對你們來說，可不就已經是……或者說能以為是，喪屍危機的前兆了？」
這純粹是身份和視角的關係，女郎面具下的雙眸連連閃動起來。她可以明白這個道理，就像普通民眾和警方眼裡的蝙蝠俠，與她和索蘭、阿爾弗萊德與盧修斯-福克斯眼裡的布魯斯-韋恩一樣。同樣的人，同樣的事，在不同人眼裡，性質和態度都是截然不同的。
「好吧，看你信誓旦旦的樣子，我就知道不會有大事發生。」
所以轉瞬間，女郎也就恢復了之前的從容，優雅地向前邁出貓步：「不過殭屍先生，你能確定在這整起事件里，不會有第三方揣摩到什麼嗎？我只是個區區的小毛賊，我當然不在乎什麼殭屍世界被暴露的事，但如果真的暴露了，似乎……肯定是不太好的吧？」
難得這個女人竟為己方操心起來了，但她心裡的那些小九九，索蘭可是再清楚不過。千年的歷史實在過於漫長，索蘭能直接從無數個案例中，為她找出一百個理由。
長生，青春永駐，無盡的力量。其實對於很多人，尤其是很多女人而言，比之這三樣福利能帶來的好處，區區的食用人肉根本算不得什麼。
畢竟可喜可賀，現實里的殭屍比《暮光之城》中的吸血鬼還要完美無瑕。後者作為瑪麗蘇們的戀愛對象，雖然已經不懼怕大蒜和銀器等慣例殺傷性武器了，但好歹還會在陽光下如鑽石般閃耀，進而讓他們必須在陰天才能露面。可是殭屍，卻完全沒有這些限制。
「是啊，就算再強大的殭屍，如果是面對那位酷愛外穿紅褲衩的傢伙，也都不得不認慫呢。」他嘿嘿地笑道：「其他的還真就無所謂，但要是把那個堪薩斯男孩給惹了，誰都得吃不了兜著走，你說是吧？」
再一番讓女郎無話可說的句子。若論這個世界有多少里世界級的存在，其實很多街邊老百姓都能如數家珍，更別提她這個「表裡世界」級的女飛賊了。可也正因如此，很多隱藏在「真里世界」中的存在，實在不是能隨意放到檯面上來的。
「是啊是啊，我們高譚鼎鼎有名的小丑女，可是奉神奇女俠為偶像呢……」
也不知女飛賊閣下究竟想到哪裡去了，反正來者是客，自己也是韋恩莊園的借宿者，索蘭管她究竟打算幹些什麼？一杯酒喝完，他隨手便把空酒瓶拋出窗外，也不管晨時阿爾弗萊德起床后，會不會對小B抱怨些什麼。
「好吧，反正我只是個慣偷而已，你們這個層面的事情，可是插不上話。」
一切交由對方自言自語即可。女郎出神完畢，重歸優雅風範，溜達到了索蘭身邊，坐上窗沿道：「那麼，殭屍索蘭，剛才的情報是確定的嗎？」
「你指哪一個？」
「我的老師……現在正在紐約城？」
索蘭斜眼瞥了下手機，他知道這毛賊也在盯著：「如果你現在告訴布魯斯-韋恩，稱自己正呆在這間卧室，那麼當他趕過來時，你是在呢，還是不在呢？」
一陣默契十足的對笑聲，女郎站上窗沿，最後朝索蘭的面頰上輕輕颳了下手指。
「那麼隨便你了，殭屍索蘭，好好加油解決西雅圖的危機吧，我們有緣再見～」
說完就消失了，不速之客不請自來，自說自話地把索蘭的正常作息打擾了，還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索蘭站在窗前，明晃晃看著她自以為隱蔽地溜走，輕輕笑了起來。
「還真是，什麼師父，什麼徒弟啊。」
他最後又瞥了手機一眼，簡訊提示燈亮個沒完，除了賽琳娜－奎因，誰能這麼沒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