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7章 驚天之戰
秦雲眼中符紋流轉，保持神台空明，嘗試著再次觀看戰鬥虛影。
「嗯，如此可行……」
這一次有了準備，戰鬥虛影重現，那種殺意與戾氣可以清晰感知，卻是無法影響到秦雲了。
秦雲知道玄無道時刻盯著他，他不能露出異狀，索性繼續觀看起戰鬥來。
秦雲忽略掉那讓他心神戰慄的殺意，他打量著一個個讓人只能仰望的身影，頭皮陣陣發麻。
秦雲難以想象這些強者若是真實地站在他面前的話，該有如何可怕，恐怕單憑氣勢都足以壓塌山嶽吧……
忽然秦雲心中一震，因為他注意到在這場慘烈至極的戰鬥中，每個身影都在施展自己的最強手段，力求擊殺敵人……
秦雲深深吸氣，心中忽然湧現一股狂喜，他目光死死盯住一個偉岸身影，此人身材高大，長發披散，手中提著一柄巨斧。
此人雄姿英發，看不清面容，卻有種有我無敵的氣勢，他忽然一斧劈出，將敵人力劈為兩半，伏屍腳下！
過程極為順利，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不過秦雲目光一凝，他知道在這一戰中不會有弱者，這一斧一定有一些他沒有看懂的東西。
於是接下來秦雲目光鎖定此人，注視著這位強者的一舉一動……
又是一斧劈出，敵人的長刀連同身體全部一分為二，死於非命。
「怎會如此簡單？」秦雲皺眉，虛影雖然真實，但畢竟只是虛影而已，許多關鍵信息無法呈現，他無法看出這一斧的奧妙。
但下一刻秦雲目光陡然一亮，他眼中頓時浮現道道紋絡，頓時那位強者的一招一式在他眼中都成為道道紋絡。
這也是符修的逆天之處，天地萬物皆可化為紋絡，藉此推演，可以窮極萬物本質。秦雲符紋造詣雖然距離登峰造極還差的遠，但是這片虛影保存完好，藉此推演或許可行。
觀察許久之後，秦雲心中一震，終於發現了一絲不同之處。
秦雲發現那位強者每一次出手前，斧頭都會詭異震顫，全身的力量都沿著一種奇異的軌跡涌動，在這個過程中，天地彷彿受其牽引，一種冥冥之中的可怕力量加成在巨斧之上，而且巨斧並非隨意劈下，巨斧的路徑如同精確計算過一般，所過之處都是對手的薄弱之處與天地之力契合之處……
秦雲目光無比明亮，隱隱之間他對天地之力的應用有了更深的理解。
「原來還可以這樣……」秦雲呼吸急促，好像發現了一座巨大的寶藏。
秦雲一直注視著此人的招式，如同著魔一般，感受也越來越深。
此人出手十幾次，展露出的招式卻只有一招，雖只一招，卻千變萬化，所向披靡。
秦雲眼中浮起明悟，對這一招的領悟越來越深，不過讓秦雲遺憾的是這位強者不久后便在敵人的圍攻下斃命，秦雲始終也沒能見到第二招。
雖然惋惜，但是秦雲卻覺得收穫巨大，這不是單純的施展武技，而是武技在實戰中的應用，在天地之力的加成之下，時機、分寸、意識都妙到巔毫，若非親眼所見，實在難以想象有人能將戰鬥演變到這樣一種程度。
秦雲深深吸氣，心中激動不已。
符祖記憶中的武技雖然浩如煙海，但能夠與這位強者相媲美的武技卻並不多，而且缺少這種近在眼前的實戰，對秦雲的價值要遠超那些冰冷的武技。
就在秦雲準備繼續換一個強者觀察時，忽然一個聲音在他耳邊傳來：「殺吧，殺吧……我可以賜給你殺戮的力量！
這種強大的感覺讓人痴迷，這才是真正的強者，芸芸眾生在如此強者腳下連螻蟻都不如，跟著我，你也將成為這樣恐怖的強者……」
玄無道在秦雲耳畔輕聲呢喃，如同夢囈，有種蠱惑人心的力量。
不過秦雲卻早已清醒，他心中滿是殺意，卻裝作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時而興奮時而迷茫。
許久之後，玄無道嘴角微翹，忽然重重拍掌，頓喝道：「醒來！」
秦雲頓時「清醒」，茫然地看著玄無道，喃喃道：「宗主，我怎麼了？」
玄無道笑道：「沒什麼，剛剛的參悟可有收穫？」
玄無道心中冷笑，他堅信自己已經在秦雲心中種下了一顆種子，日後只要反覆重複這一過程，喚醒這顆種子，秦雲將會徹底臣服於他，這種方法他試過多次，屢試不爽。
秦雲搖頭道：「那些虛影很驚人，但是除此之外並沒有收穫。」
玄無道聞言微微一笑，心道：「當然，這些虛影頗為模糊，有形無神，本宗都只能勉強領悟一些皮毛而已，你一個小鬼能有收穫才是怪事……」
雖然如此想著，玄無道卻笑道：「慢慢來，以後本宗還會帶你來此，能領悟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多謝宗主……」秦雲面色感激，微微躬身。
玄無道笑了笑，對秦雲的表現頗為滿意，看來他種下的種子已經發揮作用了……
兩人相對微笑著，卻各懷鬼胎。
「出去吧，改天再來……」玄無道淡淡道。
秦雲心中皺眉，道：「那我何時成為長老？」
玄無道瞥了眼秦雲，淡淡道：「不必急於一時，當你在此地參悟有所收穫時，本宗自然會賜你長老之位。」
秦雲點頭，心中卻浮起一絲冷意，看樣子玄無道在等他完全沉淪，到時候玄無道將可對他為所欲為……
秦雲目光一閃，道：「可是弟子真的很迫切，渴望長老之位。」
玄無道呵呵一笑，道：「不可急功近利，你若是能夠擊殺一位長老，證明你有這樣的能力，本宗自然會賜你長老之位。不能的話，如今還是聽本宗的，本宗不會虧待你的。」
秦雲見狀便不再多說，默默思索著。
秦雲回到了自己的山峰，分別時玄無道叮囑他回憶峽谷中的所見，並承諾過些天會帶秦雲再去無量天路之上的無量秘藏。
秦雲坐在自己的樓閣之中，他的確在回憶著峽谷中的所見，不過他回憶的並不是那些殺意與戾氣，而是那位使用戰斧強者的招式。
在無量秘藏的這段時間，秦雲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這位強者的身上，而這位強者給秦雲的震撼幾乎不亞於當初失魂人在秦雲面前施展擎天一劍時的場景。
秦雲目光火熱，隨即閉上雙眼默默參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