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你有病吧
宋小離一頭霧水。
她能看得出來顧長淵今天心情不太好,只是想找個人說說話,可是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信任她了?這些話也能對她說。
難道他就不怕她把這些話說出去嗎?
宋小離自然不敢這樣問顧長淵,只能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爸,不管怎麼說,景琛都是您兒子,您也說他是長得最像您的,萬一,我說的是萬一,如果他不是您心中的那個『帥』,您能不能給他留條退路?」
「你在擔心他?」顧長淵好笑的看著宋小離。
宋小離摸了摸鼻子,她能說實話嗎?
與其說擔心顧景琛,倒不如說是擔心她自己,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顧景琛要是在奪嫡之戰里失敗了,那她這個所謂的未婚妻肯定也會被連累,她可不想到時候屍骨無存。
「不會的。」顧長淵給她吃定心丸:「景琛不是那麼弱的人,說起來,這些年要不是我刻意壓制他,他現在早就把顧園的天都給翻了。」
宋小離吃了一驚:「他有這麼厲害?」
「你別小看一個男人的野心,雖然景瑜野心也重,但是在能力這方面,他稍遜景琛一籌。」
宋小離有點不滿的抱怨道:「既然景琛有能力,那就應該讓他好好發展,您為什麼要刻意去打壓他?」
「少年成名並不是好事,更何況景琛身邊從小沒有母親教導,戾氣太重,性子也衝動,就算他能力綽綽有餘,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的野心,他遲早有一天會被自己的慾望反噬。」
宋小離明白了,她點點頭:「我懂了。」
顧長淵今晚似乎特別想說話,對著宋小離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從他和文月的相遇相知到顧景琛出世,再到顧景琛小時候闖禍后抖機靈逃避責難,不知不覺兩人把半打啤酒都喝完了,再一看時間,已經是半夜一點鐘了。
宋小離不敢繼續待下去,和顧長淵打了聲招呼就匆匆回了西園。
邊往西園走宋小離邊覺得奇怪,她這麼晚沒回去,顧景琛怎麼連個電話都沒給她打?難道他就不擔心她出事嗎?
回到西園,進了卧室,宋小離才發現顧景琛被灌醉了,躺在床上不省人事,難怪沒去找她。
第二天,宋小離還在睡夢裡,突然有人拍她的臉,力道之大,直接把她給打醒了。
宋小離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顧景琛皺著眉頭臉色凝重的看著她:「你昨晚幾點回來的?」
「唔……一點。」宋小離翻了個身,她昨晚太晚睡覺,現在困得厲害,想再睡一會兒。
但顧景琛不依不饒,直接把她拉了起來:「你去哪兒了?我回來的時候你並不在西園。」
宋小離被他弄得有點生氣了,沒好氣的說:「我跟你爸在觀景台喝酒。」
顧景琛一愣,半晌沒說話。
宋小離本來以為他會追問下去,但是顧景琛沉默了一會兒后直接下床進了浴室。
被他這麼一弄,宋小離睡不著了,她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從床上爬起來,直覺顧景琛有點不對勁。
顧景琛洗漱完畢後走出浴室,見宋小離正坐在床邊直勾勾的看著他,他眼神從她臉上一掃而過,連一秒鐘的停留都沒有。
宋小離這才意識到他在生氣,她抓了抓頭髮,不解道:「你莫名其妙鬧什麼情緒?我又哪裡招惹你了?」
「沒有。」顧景琛悶聲說,又問:「你今天要去爸園子里嗎?」
「應該要吧。」宋小離也不太確定:「那批蘭花剛種下,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現在不去,過兩天該死了。」
顧景琛頓了頓,說:「那你去吧。」tqr1
宋小離看著他背對著自己穿衣服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我們倆現在這樣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在宋小離眼裡,他們是利益關係,這世上,無論是愛情還是友情親情,都無法比利益關係更牢固。
顧景琛從鏡子里看著宋小離,臉色越來越難看,好一會兒他才問:「你跟我爸……是不是在一起了?」
宋小離一愣,一大清早還不太清醒的腦子在反應過來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后,她立刻感覺渾身的血都往頭上涌去。
想都沒想,宋小離抓起床上的枕頭狠狠往顧景琛身上摔去,暴跳如雷:「顧景琛你有病吧!」
顧景琛被砸了一個踉蹌,轉身看著宋小離,眼神幽深。
宋小離被氣得臉色發白,顧景琛那句話無異於在她臉上狠狠甩了一耳光,她指著顧景琛的鼻子罵道:「在你眼裡我就是這麼不要臉的人?明面上跟你睡一張床,背地裡去搞你爸?你他媽腦洞這麼大,下雨天漏水嗎?」
顧景琛囁嚅著說不出話。
「為什麼要這麼猜測我?就因為你爸莫名其妙對我好?那是因為他等著要我去給你當替死鬼!你們顧家就沒一個好人,我先前早就提醒過你你爸對我好的不正常,你當時怎麼跟我說的來著?也許是因為他特別喜歡我!哦!對哦!你覺得他特別喜歡我,不是一般的喜歡,是男女之情上的喜歡,所以,你這個孝順兒子是不是想為了討好你爸,把我送到他床上去?」
顧景琛臉色一下子變了,他怒道:「我沒有!」
「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清楚!」宋小離勃然大怒:「要我幫你討好你爸,現在又猜測我跟你爸有一腿,什麼好事都讓你佔盡了,我他媽就是個冤大頭!顧景琛,你真讓我噁心!」
被宋小離劈頭蓋臉罵了一頓,顧景琛臉色難看得有些嚇人。
宋小離吼完這些話后,甩手進了浴室,把門摔得震天響。
顧景琛看著她迅速消失在門口的背影,眉頭皺成一團。
宋小離光著腳坐在馬桶上,用了足足半個小時才把心頭的委屈和憤怒壓制下去,她怎麼都沒想到在顧景琛眼裡,她已經不堪成這個樣子了。
說到底,在顧景琛眼裡,她就是個為了錢什麼都可以做,什麼都可以不要,什麼都可以出賣的賤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