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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賠個新娘給我

  第348章 賠個新娘給我


  夏九歌挑了挑眉毛,覺得這個世界的女人還真是缺乏創意,走的總是一言不合就殺人滅口的套路,真是太簡單粗暴了。


  以她現在的實力,就算站在原地不動,沈鸞那一劍也別想傷到她分毫。


  但是這種時候,站在這裡被人砍,也太傻了吧。


  所有人都看著這個大腹便便的女人,用一種和身形不相稱的速度,迅速閃開了,而且一閃就閃到了今天婚禮的新郎背後。


  伸手揪住他身上那件礙眼的大紅喜袍,夏九歌高高地揚起了眉毛:「看在我這份大禮的份上,王爺您該不會連個肉盾都捨不得做吧?」


  眼下的情形,和他們初見時頗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那個時候他們還是陌生人,現在卻是熟悉后又再度變得陌生的人,感覺還不如上次。


  傅子恪看她一眼,淡淡回應:「下手輕一些,不要再撕破本王的衣服了。」


  「切,」夏九歌沖他翻個白眼,「我賠得起。」


  現在她可不是從前那個一窮二白的夏家小姐,如今她身上裝著的銀票,分分鐘都能拿出來甩他一臉。


  這樣想著,她手上故意多用了點兒力氣,把那件喜服揉皺了不說,還撕了兩個小口子,才覺得它沒剛才那麼不順眼了。


  而另外一邊,沈鸞已經和青陽打在了一處,沈昌逸也特別沒風度地加入了戰局,二打一。


  好好的一場婚禮,現在弄得像是比武現場,這個場子砸的還算比較成功。


  這樣的混亂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沈鸞想對付的是夏九歌,現在莫名其妙地和青陽打起來了,顯然沒有任何意義,所以打了片刻便停了手。


  傅子恪挑一挑眉:「看來,本王這個肉盾是多餘的。」


  夏九歌鬆開了他的衣服,總覺得剛才那句話里,有點若有若無的醋味。


  啊呸,他還有什麼立場吃醋啊!明明在這裡另娶新人的是他,他現在又裝什麼小白兔,搞的好像是她帶著青陽來示威一樣。


  「你是誰?到底有什麼目的?」沈鸞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夏九歌,恨不得能用目光殺人。


  夏九歌聳聳肩:「我剛才說過了啊,我只是來道賀,順便送份禮物的。」


  這句話真是讓人恨得牙痒痒,什麼道賀什麼送禮,說是來砸場子的還差不多,明明干著搗亂的事,還要打著這麼個冠冕堂皇的幌子,擺明了就是來找茬的。


  沈鸞的表情很可怕,嘴唇抿得緊緊的,簡直說不出話來。


  沈昌逸理所當然地要為妹妹出頭,立刻反駁道:「有你這麼送禮的嗎?」


  在別人成親的時候挺著個大肚子來,還口口聲聲把新郎叫做夫君,擺明了是說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傅子恪的,這……這擺明了就是給新娘來添堵的啊。


  「也是哦,」夏九歌皺皺眉,一副從善如流地反省自己的樣子,「其實我這不能算是送禮,應該算是……借花獻佛?」


  「噗!」蕭陌沒撐住直接笑了出來,這句話他聽懂了。


  就算聽不懂的,看看夏九歌明顯瞟向傅子恪的眼神,也立刻秒懂了。


  咳咳,好一個借花獻佛,仔細想想,這個比喻還真他媽的恰當,反正女人一個人是生不了孩子的。


  就連傅子恪臉上冷若冰霜的表情也鬆動了一瞬間,眸底隱約有暗潮翻湧,微帶惱意。


  這女人,還真是什麼都敢說。


  「好,好,」沈鸞被氣得連說了兩個好字,眸底鋒利殺氣一閃,「既然要送,那這就送給我吧!」


  她手中短劍一揮,凌厲劍氣竟不知怎的越過數人,直接向夏九歌肚子划來。


  夏九歌暗運靈力護住肚子,連躲都沒有躲,就那麼直挺挺地站著,簡直就是個活靶子。


  沒想到沈鸞的戾氣這麼重,竟然是要當眾剖她的腹,果然是女人一旦有了喜歡的人,就會變得這麼瘋狂么?

  說實話,她的這股子瘋勁兒,和她堂姐沈素櫻還真是有點像。


  想到這裡,夏九歌忽然覺得哪裡有點彆扭,只不過異樣的感覺只是在心裡一閃而過,她還沒來得及抓住細細琢磨,就消失不見了。


  連青陽也沒想到,之前還表現平平的沈鸞,竟然一出手就有這種威力,想要去攔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那一瞬間,他的心臟差點停跳。


  然而,半空中微光一閃,似乎有什麼無形的屏障,硬生生截住了那幽藍色的劍光。


  出手的是傅子恪,承影劍在他手中一閃即逝,卻已將沈鸞的攻擊輕鬆化解。


  雖然他這一招做來顯得很輕鬆,但虛空中兩股力量的交擊產生的震蕩,卻讓周圍的不少人都踉蹌後退了兩步,東倒西歪。


  沈昌逸立刻暴怒:「傅子恪,你什麼意思,你護著這個野女人是不是?」


  傅子恪只是冷冷地看著沈鸞,壓根就沒有搭理沈昌逸的意思,就好像他剛才的質問完全是廢氣,必須被無視。


  「野女人?」夏九歌重複了一遍,聲音里有種嘲諷的意味,「污衊當朝攝政王,應該是什麼罪名啊?」


  青陽對於大燕律法當然是一無所知,但卻本能的知道這時候該自己搭腔附和了,要不然夏九歌唱獨角戲,自然沒有搭檯子唱戲來得痛快。


  「污衊皇親國戚,應該五馬分屍,凌遲處死。」反正污衊皇親國戚的又不是自己,青陽自然是怎麼嚴重怎麼說。


  沈昌逸的臉都被氣歪了:「你胡說什麼,明明是黥刑!」


  「哦!」夏九歌和青陽有志一同地發出了「哦」字,語調里滿是恍然大悟一波三折的顫音,頓時讓沈昌逸的臉色變白了,恨不得能把剛才脫口而出的話給塞回去。


  愣了一下,他才想起來反駁:「我什麼時候污衊攝政王了?」


  夏九歌指指自己的肚皮:「你說我是野女人,可我肚子里裝的是攝政王的兒子,那你豈不是就在說攝政王的兒子是……」


  顯然,有野女人必有野種,雖然這邏輯關係沒錯,但從夏九歌嘴裡說出來,就讓人覺得莫名的彆扭。


  咳咳,到底是誰想罵攝政王啊?

  「你……」沈昌逸明顯慌了,「你不要胡說八道,我沒有這個意思。」


  夏九歌撇嘴:「可是剛才大傢伙兒都聽到了,不好意思,這可不是我故意針對你,話是你自己說的,這罪責嘛,自然也要……自己擔著。」


  說出最後四個字的時候,她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揚起手來,就這麼一揚手,沈昌逸的面頰上便多了一道血痕。


  夏九歌的手指像是在半空中鬼畫符,只不過一眨眼的工夫,那些縱橫交錯的血痕便在沈昌逸的臉頰上組成了一個字。


  「賤……」不知道是誰下意識地把這個字念了出來,沈昌逸驚怒交集地捂住自己的臉,指縫中仍有鮮血不斷湧出。


  夏九歌活動了一下肩膀,語氣相當平淡:「你媽沒好好教你該怎麼說話,送你這個字,讓你好好記住嘴賤的教訓,乖。」


  沈昌逸在大庭廣眾之下受了這樣的羞辱,立刻便要撲上來,只不過他壓根就不是青陽的對手,被後者輕描淡寫地一劍磕在腦門上,就這麼暈了過去。


  好在沈家的家丁來了不少,火速把他抬下去搶救了。


  「子恪,你說這件事該怎麼辦?」終於有人想起來,這件事到底要怎麼解決,歸根結底還是在始作俑者身上了。


  夏九歌眉心微攏,覺得沈鸞的語氣怎麼聽怎麼彆扭,尤其是叫出傅子恪名字的時候。


  血緣關係果然強大,不僅她的執拗和沈素櫻的有一拼,連這說話時的語氣也……


  傅子恪沉靜抬眸:「事已至此,你若要退婚,本王可以立刻向陛下請求一張和離書。」


  傅琰之前一直在上座看戲看得目瞪口呆,這會兒被傅子恪一個眼風掃過來,總算是回過了神,立刻用力點頭,表示自己願意盡全力配合。


  沈鸞的嘴唇顫抖了:「傅子恪,你我剛剛才在陛下和天地神明的見證下拜過了堂,你現在就要為了這個女人背棄諾言?」


  說到「這個女人」時,她看了一眼夏九歌,眼底濃濃的恨意恨不得要化為利刃,把夏九歌從頭到腳刺得體無完膚。


  蕭陌輕咳一聲:「沈姑娘,其實你這又是何苦呢,雖然你們拜了堂,但還沒洞房,不如你就此罷手,將來風光嫁人,也好過硬賴在老傅這裡,是不是?」


  在其他人看來,這似乎是沈鸞最好的選擇了。


  畢竟之前傅子恪的言外之意已經再明顯不過,他提出和離,雖然說是把主動權交給了沈鸞,但很明顯只是為了給沈家全全面子,給個舒服點的台階下。


  他的態度已經表明,他對這門婚事沒有什麼興趣了,沈鸞要是還執意不退婚,便真是像蕭陌說的那樣,有賴在這裡的嫌疑了。


  蕭陌說完這話,便抬頭去看夏九歌,露出個可憐兮兮的笑,表示自己已經知錯就改。


  夏九歌的回應只是磨了磨牙,冷冷地眯起了眼睛。


  她可沒忘記,之前蕭陌張羅婚事還張羅得挺歡快的,現在求和,太晚了。


  皇帝已然點頭表示同意簽發和離書,現場的形勢頓時一邊倒的徹底,連宣武侯也低聲對女兒低聲說了幾句什麼,似乎是勸她退一步。


  沈鸞咬緊了唇,突然轉身推開了周圍的人,直接跑了出去。


  新娘跑了,這場婚禮基本算是攪黃了,夏九歌揉了揉有點酸疼的腰,施施然抬步也向外走去。


  然而,某人卻拉住了她的手腕:「你故意氣走了本王的新娘,難道不應該賠一個給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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