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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阿嬌得病

  有沒有搞錯!我們只是來例行檢查一下身體,又不是得了什麼大病來診治,那個助理醫生說什麼病人之類的荒唐話!還說什麼不容樂觀!我看他是早晨出門太早了,一不小心遇到了鬼,神志不清說胡話呢!


  我不滿地瞪了那個年輕的醫生一眼,表情忿然地說,「我看你弄錯了吧!」


  醫生詫異地回敬我一眼,涼颼颼地說道,「你怎麼能如此質疑我的職業操守呢?我們醫生對患者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慎之又慎,沒有把握的事情是不會亂說的。」


  「你把這張B超病理單子拿給教授去診斷吧,他會向你們具體說明情況的。如果患者的心裡承受能力較差的話,我建議你先不要讓她知情,根據我多年的B超經驗,她的婦科方面出了很大的問題。」醫生隨意地揚了揚手中那張輕飄飄的紙張,面無表情地遞給我,然後去叫下一位看診者進去了。


  我怯怯地不敢去接那張單薄的紙張,覺得它沉甸甸的,重若千鈞。我緊緊地將那張A4列印紙捏在手中,恍惚地坐在那裡,腦子一片空白,連眼淚都流了出來,我都不知道。汩汩的眼淚滑過兩頰,涼涼的,我死死地咬著唇角,心口像被人攫取了一般,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雖然我幻想自欺欺人地否認,但內心不得不承認醫生的話絕不是危言聳聽,更不是空穴來風,阿嬌的婦科方面可能真的出了嚴重的問題。誠如他所說,他多年的經驗不會出錯,他們長期在第一線見的病例多得不勝枚舉,已經可以憑著感覺估摸個八九不離十了。


  我驀地回想起當年與林鑫一起陪媽媽去醫院檢查時的情景,當時的醫生也是用這種公式化的口吻,淡漠地宣布了我媽媽的病情,初步估計她所剩時間已經不多了,而後來種種無不一一驗證醫生的預言。我和林鑫聽到那個晴天霹靂般的消息時,那種無助,那種絕望,此刻又鋪天蓋地向我席捲而來。


  我瞬間像掉進了冰窟窿,冷得渾身哆嗦,雙肩不可抑制地抖動。我緊緊地攥緊自己的雙手,手心的肌肉被我掐得發白。我抹了抹臉上的淚痕,竭力咬緊自己的唇角,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幾次,才讓自己鎮靜下來。


  「哎呀,那些醫生簡直折騰人,一個勁兒要我翻過來翻過去,塗得那些東西黏糊糊的,好噁心啦!」阿嬌剛從B超室出來,就蹙著眉頭沒心沒肺地碎碎念,「小楓,你先到教授那裡去等我,我先去一下WC。做個女人真是遭罪,別的不說,光這種婦科檢查就夠慘絕人寰的,我的膀胱都要憋的爆炸了!」


  「嗯,那你快去吧,我先到教授那裡等你!」我微微調整呼吸,面上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眸子閃爍躲避,極力迴避與她的目光直視,心裡頗為沉重。


  阿嬌的話正合我意,我打算預先向教授諮詢一下阿嬌的具體病情。在沒有弄清狀況之前,我並不希望她在場旁聽。


  我眼睜睜地看著阿嬌折進了樓道的衛生間,一雙狹長的眸子追隨著她的背影,眼神里有痛楚、心疼和隱忍,更有濃濃的化不開的不舍。我薄薄的唇瓣欲言又止,連話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等阿嬌的身影剛在門內消失,我立即轉身大步流星地跑起來,朝老教授的專家門診室的方向奔去。我必須爭分奪秒,趁阿嬌返回之前向教授詢問清楚。雖然病理單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可是不到黃河我猶不死心。


  「教授,請您幫我看看,這上面寫的是什麼意思?」我突兀地插進排得整整齊齊的隊伍里,急迫地將病理單子舉到教授的眼前,放低身段詢問,目光中滿含祈求。


  「喂,你是誰呀?憑什麼插隊?」隊伍中的人開始騷動,已經有人對我不禮貌的行為提出抗議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有些特殊情況。」我一邊向大家點頭哈腰地致歉,一邊仍然執著地將病理單子伸到老教授的面前。


  「誰的情況不特殊!」


  「如果大家都像你,那醫院不亂套了!」


  「……」


  雖然我一再伏低做小,低到塵埃里給大家道歉,但眾人並不買我的帳,忿忿不平地繼續指責。


  「你難道不識字嗎?上面寫得這樣清楚!」老教授威嚴地掃了我一眼,扶了扶老花鏡,語氣嚴厲地反問我。


  「您能給我詳細解釋一下嗎?我這時腦子有點亂!」我的眼眶中有瑩白的淚珠打轉,聲音顫抖,弱弱地向教授哀求。


  事情來得太突然,我有些暈頭轉向搞不清狀況。我此刻就像一個驟然落水的人,在看不見的深淵茫然無措地掙扎,只想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單從檢查的結果來看,她的子宮裡面有一個體積不小的東西,至於是良性還是惡性,我們必須經過活體檢驗后才能確定。」老教授波瀾不驚地侃侃而談,似乎對這樣的事情早已司空見慣,就像談論今天的天氣一樣雲淡風輕。


  我心裡的猜想在老教授這裡得到了確鑿的印證,不由得驚愕地張大嘴,渾然不覺地倒退兩步。這怎麼可能,阿嬌還沒有給蕭哥生可愛的小寶寶呢?她雖然嘴上沒說,但心裡還是割捨不了蕭哥的。就比如這次來醫院檢查身體,如果她不是抱了和蕭哥繼續生活下去的幻想,她是萬萬不會委屈自己來此折騰一番的。


  「那麼,請問教授,我們該怎麼辦呢?」我關心則亂,因為事關我最親密的朋友,我已經方寸大亂了,竟然問了一句非常愚蠢和幼稚的話。


  「怎麼辦?當然是住院治療了!」老教授見我像一隻無頭蒼蠅團團亂轉,面色稍微和緩了一些,微微笑了笑,然後語重心長地說道,「姑娘,你也不要著急,也許事情並沒有那麼糟糕。」


  「你問完了沒有?問完了就趕快讓地方,我們可都還巴巴地等著呢?」我後面的人不耐煩地推搡了我一下,不客氣地將我擠到一邊,我只好無奈地退了出來。


  我木然地背對著電梯,仔細回味著教授的每一句說辭,慢慢地抬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太痛了,感覺那裡要是不捂住的話就會流出血來。


  我的另一隻手撐在電梯門上,身子微微前傾,無法直立,因為直立的姿勢呼吸都是困難的。周圍並沒有人,我可以肆無忌憚地釋放自己此刻所有的情緒。我緩緩地蹲了下來,頭始終低垂著,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只有這樣做,那傷心絕望的眼淚才不會掉下來。


  「小楓,你怎麼在這裡?還沒有進去?」阿嬌的聲音在我耳邊猝然響起,我心裡一驚,飛快地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吶吶地說了一句,「我有點頭暈,可能昨晚沒有休息好吧。」


  「切,你還好意思說,也不臉紅。你當然沒有休息好啰,你和張清饑渴了好幾年,昨晚嘿咻嘿咻,戰鬥一定十分激烈吧?」阿嬌湊到我的跟前,促狹地打趣我,笑得沒心沒肺。


  我看著這樣神采飛揚的阿嬌,鼻子泛酸,心裡一片凄惶。也許是做彩超的機器出了故障,這樣陽光活潑的阿嬌怎麼可能得那種不好的病呢,她是如此的善良單一,理應得到上天更好的眷顧,而不該受此磨難。


  「叫你笑話我!」我小心翼翼地在她手臂上捶了一下,不敢用力過重,可是又不敢不捶。因為阿嬌雖然直白率真,但她並不傻,心思敏感,我怕她從我異常的舉止中看出端倪,所以只能強作歡顏維持原樣。


  「走吧,我們一起去看教授吧!」阿嬌笑嘻嘻地與我逗弄了一番,還是切入了正題。我其實真心希望,她能夠像以前一樣心無城府,將這茬事情忘了。


  「你不用去了,裡面人多得很!我已經替你問過了,沒什麼毛病!我擔心小梁在店裡忙不過來,我們現在先回花店吧!」我佯裝打了一個哈欠,輕輕地捶了捶自己的腰肢,擺出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再說,我也累哦!」


  「那好吧,今天就到此為止,明天拿血液檢驗單再具體問一下教授,以後也好對症下藥!」阿嬌並沒有固執己見,對我的遮遮掩掩也絲毫沒有疑心,而是馬上聽從了我的建議,與我手挽著手出了醫院的大門。


  我如釋重負舒了一口長氣,懸挂在嗓眼上的心才暫時安定下來。不管怎樣,先善意地瞞著她吧,我必須馬上與d城的蕭哥聯繫。他作為阿嬌的丈夫,意見和態度是至關重要的,有些事情已經超出了我的掌控,我兜不住了。


  阿嬌因為早上要抽血,到現在滴米未進,一到店裡就嚷嚷著去買東西墊肚子了。我鬼鬼祟祟地掏出手機,臉色蠟黃地對著手機的冷光屏,蕭哥的電話號碼爛熟於心,可我怎麼也摁不下去,即使摁了那幾個數字,估計我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心裡惴惴不安地揣著個天大的秘密,急的嘴角起了一大串水泡,中午根本睡不著,可是怕阿嬌看出異常,假裝睡得很熟,耳朵卻時刻關注著她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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