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我恨女人

  「劉子翰，只有你知道他們把馨馨弄到哪裡去了。也只有你知道他們有什麼目的，你要和我仔細談談嗎？」


  此時的魯葛劍眉如劍，嚴肅的眼神也如劍，可以戳穿劉強的心理。


  魯葛原本就是聽從李傑的安排，保護好唐馨馨的。


  但是現在倒好，就因為他為了準備給劉子翰清理傷口的藥物用品，所以唐馨馨是什麼時候出的租住房的大門，他都不知道。


  這還真是他失職了。


  但是現在李傑因為生意的原因，已經回到了家鄉。所以魯葛必須得面對找尋唐馨馨的事情了。


  他得先問清楚情況，如果實在搞不定，再打電話給李傑。


  「……」


  劉子翰無語。


  他的一切情況，他都已經告訴李傑了。


  是李傑讓他不要去投案自首，也不要告訴任何人他的事情。


  但是現在唐馨馨不見了。


  他只能求助魯葛，而且他也想要給陳枚陳紅兩姐妹一個交代，所以他願意把自己的事情都對著她們說一遍。


  想到這裡的劉子翰，再次高高揚起了他的頭，閉上眼睛，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他無力地走向棗紅色的大床，躺倒了下去，現在他感覺他那強大的身軀已沒有了精神氣支撐。


  他又看到了那房頂的吊燈，那個亮晶晶的吊燈不再猙獰，此時顯得很溫柔。


  「我什麼都對你們說吧，其實都是我的錯，不過我真不知道他們把馨馨弄到哪裡去了？我也是真不知道他們有什麼目的？」


  劉子翰安安靜靜地說道。


  他不是沒眼淚，而是流不出了；他也不是不心疼，而是疼得麻木了。


  劉子翰的男中音特色，那迷倒好多女孩子的男中音聲音在棗紅色的小屋闖蕩。


  魯葛豪不驚奇地走向棗紅色的大床，靠在床邊坐了下來，只有陳紅和陳玫睜著不敢相信的眼睛靜聽著下文。


  「我以為網上沒有真正的人和事，我一直都是這樣以為。」


  劉子翰嘆了口氣，把頭轉向了那棗紅色的窗口。


  「不，應該說從我遇到我那個網上戀愛的老婆后就這樣認為了。我怎麼可能不這樣認為呢？她跟了我一年多啊？她還生下了靜兒，靜兒是她的親骨肉。沒想到還沒出醫院的她就不見了人影，她也帶走了我當時所有的積蓄。」


  劉子翰沒再說下去，他抬起了他那很無力地雙手，緊緊地捂住了他的臉。


  棗紅色的小屋又是一片寂靜，沒有一點聲音，有的只是他們的心跳聲和劉子翰拚命憋住的哭泣聲。


  「我不相信，我絕不相信，她可以放得下她的骨肉。我絕不相信她可以放得下她的靜兒。要知道我們的靜兒有多想她的媽媽啊。」


  抽泣和眼淚讓棗紅色的小屋充滿了傷感。


  「所以後來你就想盡辦法找她，後來你就找到她了，你們還見面了。為什麼見面以後你就更痛苦了呢？」


  是滿臉淚痕的陳紅在問。


  劉子翰把頭從雙手中抬了起來，他有些奇怪地看著陳紅。


  「我去你們家的時候，阿姨說的。但她就說到你和靜兒的媽媽見了面，以後的就不願意說了。」


  陳紅迎視著劉子翰的詢問眼神。


  其實劉子翰的情況，唐馨馨給陳紅說過的，陳紅基本都了解了。但是陳紅很想要聽到劉子翰親口說。


  「從那以後我就在網上上QQ，申請了很多的QQ號，也加入了很多的QQ群。我把她的相片發出去了。相片下面還寫著『靜兒的媽媽，你在哪裡？不要靜兒，也請說個理由。』。後來她就聯繫我了。我終於找到了她，我們就約好見面了，她說她給我想要的理由。」


  棗紅色的小屋靜得出奇，靜得沒了心跳和呼吸的聲音。


  他們都收心靜氣地等著聽劉子翰的下文。


  他們也都很想知道那個可以拋棄自己骨肉的女人會有什麼樣的理由。


  「我們在一起的甜蜜，我們在一起的恩愛。我幸福地辛苦掙錢，我幸福地張羅著我們愛情結晶的未來。難道那都不是真實的嗎？難道她是沒有情感的嗎？我們是在網上認識的，我知道網上是虛擬的，但我們已經走進現實了啊？你們知道她是怎麼給我答案的嗎？」


  劉子翰看著那天花板上的吊燈，眼神無比的痛恨。


  「原來網路騙子是這樣的，他們都是沒心沒肺的。」


  劉子翰的雙手又捂住了臉，但卻捂不住他那痛苦的哭泣聲。


  過了一陣，劉子翰收起了他的傷痛。


  他牙齒咬得咕咕響地繼續說道：「她竟然很無情地譏笑我。她說我是傻帽，她說和我玩是最不划算的，她說她竟然不小心懷了我的種。她譏笑我竟然是個窮鬼。你們知道她當時的樣子嗎？你們知道她的原話嗎？她真不是人。」


  棗紅色小屋的空氣都快凝固了。


  劉子翰把他痛心的往事翻了出來，他甚至還把那個女人對他說的原話一字不改地說了出來。


  「哈哈……，瞧你那副德行，還真有兩刷子啊。不過我告訴你，如果你再到網上發我的相片，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我把你一家人的相片都可以發出去，讓你的親人都跟著你受罪，你也不要傻帽了，我怎麼可能喜歡你，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窮鬼。


  我和你玩是最不划算的。我竟然還懷了你的孩子，害得我的皮膚都鬆弛多了。結果才拿你十八萬。那可是我一年多的辛苦啊，哼哼，真倒霉，給人當代孕母也不會只有那麼一點錢啊。還在你那個小單元房裡吃不好，住不好。不要再讓我看到你，我看到你就倒胃口。」


  「……」


  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怎麼說也做了一年多的夫妻啊。屋裡的三個人都無語了。


  「知道嗎？她的原話就是這樣說的。」


  劉子翰顯得很有氣無力。


  「我付出的感情就得到了這樣的回報。」


  陳紅和陳玫的眼睛睜得很大，嘴也張成了O形。


  「當時我沒辦法相信，沒辦法相信眼前的人就是我一心要和她白頭到老的妻子。難道女人就是這個樣子的嗎？我追上她就要離開的腳步，拿出了我們靜兒的相片。是我們靜兒快一歲的相片。」


  劉子翰停頓了一會兒接著說：「等等，看看我們的女兒，快一歲了。我遞過了相片給她，她竟然一眼都沒有看。」


  劉子翰接著道：「她惱怒煩躁地打開了我的手，惡狠狠地說：行了，你煩不煩啊？我還沒說清楚嗎？」


  說到這裡的劉子翰低下了頭，太陽穴那裡的筋鼓得很明顯。


  「她當時的聲音好大，她的眼睛也睜得好大。那樣子就像是對著一個纏著她要錢的乞丐。我不相信，我想拉著她，她肯定是中邪了，哪兒有連自己親生骨肉都不想的女人。我要救醒她，但卻有一輛小車開了過來，她蔑視地看了我最後一眼就走了。我們女兒的相片，她連瞟都沒瞟一眼，好像那根本就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女人就是這樣的嗎？」


  劉子翰乾澀的眼睛看著窗外。


  帶著陰冷氣息的夜風還是在吹拂著棗紅色的窗帘。


  棗紅色的窗帘也還是在懶散地波動。


  沒了唐馨馨的棗紅色小屋就沒了甜蜜，沒了溫馨，沒了精神氣。


  「後來呢？」


  魯葛問道。


  他現在想知道一切，更想知道劉子翰網路情聖的一切，這樣他才可以找到並救出唐馨馨的辦法來。


  「我在網上和人戀愛生女兒，我所得到的那種傷痛也許你們是沒辦法感受的。」


  劉子翰的聲音很低沉。


  「你廢話，那我被你傷害的那種感受你可以感受到嗎？你個王八蛋。就你在網路上受了傷害？難道我就沒被你傷害嗎？你這個詐騙犯。你不僅剝奪了我的感情，你還威脅到了我的尊嚴。你還詐騙了我的錢財。王八蛋，王八蛋。」


  陳玫又恢復到了瘋狂狀態，她嘶聲力竭地哭喊著撲向了劉子翰。


  「我該死。」


  劉子翰從床上坐了起來，把臉埋進了兩膝蓋里，雙手緊緊地抱住了頭。


  嚎哭，一個男人的嚎哭聲在棗紅色的小屋衝撞。


  陳玫停住了想要拚命地衝動，她看著嚎哭著的劉子翰，自己也傷心地大哭了起來。


  這都是什麼啊？


  這就是網，這就是網住別人也網住自己的網嗎？

  今天就快要過去了。


  如果在這個時候，唐馨馨會一邊跳著，一邊笑著地跑進這間棗紅色的小屋該有多好啊？她肯定可以把所有的不愉快變成愉快，這就是唐馨馨的特色。


  「劉子翰，別哭了。快說說你的情況，我們好想辦法救唐馨馨，不然她在外面多一天就多受一點苦。」


  魯葛拍拍劉子翰的肩膀。


  「是啊，馨馨。」


  劉子翰一下子直起了身子：我怎麼可能沉浸在過去的那些痛苦的回憶中個，我得救出唐馨馨來啊。


  「後來我就開始了網戀，我把勾引到的女孩都騙上了床，然後一拍屁股走人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帶去開房的女孩竟然會被敲詐。當然，當我知道只要進了那間房間的女孩子就會被敲詐后，我就特意把女孩們都帶進了那個房間。」


  「……」


  因為我恨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