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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玄武大哥,吃碗狗糧不?

  (1)


  「是啊。」夜燼有些懶散地一笑,看上去很是輕鬆,絲毫沒有一點的危機感。


  「那我們要怎麼拿?」孤傾語也是有點亂,「如果要潛入火山的話,那麼這是座活火山,裡面的高溫都不知道能不能把我們直接融化。再說了,如果我們想盡一切辦法,真的拿到了靈珠,但這座火山卻失去了靈珠的控制,一下子爆發出來,那麼我們和這座城豈不都完了?」


  「這可不一定。」夜燼看向火山,勾了勾唇,極是邪魅,「守護靈珠的玄武?別來無恙。」


  他這句話讓孤傾語不禁心下一驚,也是隨著他的目光看向了火山。


  火山的最頂峰冒出的煙霧漸漸形成了一個人影,隨後,一個波瀾不起的聲音響起:「夜皇,你就這樣帶人來打擾我的好夢?」


  孤傾語看著那個人站在他們的面前,他身穿一件玄色的袍子,腰間佩戴著一把玉簫。


  他的臉上波瀾不驚,沒有絲毫的表情,眉眼如畫,很是好看,卻極為不真實。


  「你是……」孤傾語皺了皺眉。


  看見孤傾語,那人的眉眼似乎驀然柔和了下來:「白虎?」


  孤傾語的身軀有些僵硬,不知該如何回答:「嗯……」


  「如你所見,我是玄武。」玄武居然對著她笑了笑,那毫無表情的臉上突然出現的笑容讓孤傾語有些措不及防。


  夜燼把孤傾語往後拉了拉,不留痕迹地擋在她的面前:「玄武,你應當知道我們此次前來的目的。」


  「靈珠么?」玄武沒有任何的吃驚,似乎真的早就料到了一般,「夜皇,你隨時可以拿走,因為這是我們的約定。」


  夜燼點了點頭,不語。


  玄武的這句話勾起了孤傾語的好奇,她看向了夜燼,踮起腳尖,輕輕地在他的耳邊問道:「什麼約定?」


  夜燼伸出手摟住了她的腰:「以後我再慢慢告訴你。小語兒,去拿靈珠吧。」


  「好!」孤傾語也是沒有過多的追問,笑了笑,「可是……那火山……」


  「放心吧,既然我讓你拿,那麼我就有這個把握。有我在,你不會再出事了。」夜燼捏了捏孤傾語的手,「走吧。」


  「好。」孤傾語點了點頭,像是在不經意間看了一眼身後。


  她感覺到了熟悉的味道,淡淡的清香中夾雜著草藥的香味。


  溫柔中帶著毋庸置疑的堅定,那是只對你溫柔而不變的守候,只會對你綻開的笑意,那是僅僅屬於你一個人的我。


  永遠不會離開你。


  既然無法成為你心中的那個人,那麼就讓我成為你的影子吧。


  保護著你,不離不棄,你前面有光時,就讓我在你的身後守護;當光芒散去,黑暗來臨時,就讓我化作黑暗中的騎士,緊緊環繞著你。


  相信我,你的影子不會離開你。在黑暗中時,他只是化作了你的盾牌,雖然溶解成與黑暗相同的顏色,那只是用於偽裝。


  你不會被黑暗的利刃所划傷,你也不必知道我替你阻擋了利刃。


  ……


  你從未離開,對么。


  墨白。(2)


  他們跟著玄武來到了火山腳下,玄武的袖袍輕輕一揮,一條鍛帶瞬間從他的袖口處伸了出來,連接上了火山的最頂端。


  「請吧。」玄武看著夜燼,微微一個欠身。


  夜燼踏上了鍛帶,同時回過頭來看著孤傾語:「小語兒,跟在我的後面,小心些。」


  「好。」孤傾語點了點頭。


  玄武有些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孤傾語:「真有你的,夜皇,居然真的獲得了白虎的心。」


  他這句話一出,孤傾語十分不解地看向了玄武:「你什麼意思?」


  「我們神獸都有一個地方是最珍貴的,也正是因為這些我們才能稱之為神獸。而白虎,就是你的心。」玄武的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心,「用這個來命令百獸,真真正正的百獸之王。或許……已經超出了百獸的範圍?所以,不少人就是沖著神獸有神力的地方來的。」


  孤傾語突然想起了那個讓自己來到這裡的黑衣人,他是想要得到自己的心吧?


  所以,玄武的意思是,夜燼也是對著她的心來的?


  孤傾語笑了笑,握住了夜燼的手:「不,我的心是我自己給他的。」


  她這句話讓玄武微微一愣,隨後移開了頭去。


  「小語兒……」夜燼握緊了孤傾語,抿了抿唇。


  齊逸塵幽幽地飄到了玄武的身後:「玄武大哥,吃碗狗糧不?」


  「不,我是龜,不吃狗糧。」玄武對齊逸塵笑了笑,展現出難得一見的幽默感。


  「好吧,那我自己吃。」齊逸塵從袖子中掏出一把瓜子,磕著。


  玄武猶豫再三,終於從他的手上也抓來了一把瓜子。


  「不是說不吃么?」齊逸塵一瞪眼睛看著玄武。


  「計劃趕不上變化,我們要適應多變無常的世事。」玄武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講著「大道理」。


  齊逸塵有些不屑地「嘁」了一聲,看了看前方:「到了,現在我們該如何下去?」


  孤傾語站在火山口,能清晰地感覺到有滾滾熱氣不斷地從腳底下湧上來,似乎是站在一塊鐵上。


  她低下頭看去,看見了滾滾的岩漿在裡面翻湧著,看上去隨時都會噴發。


  玄武向前伸出了手去,他的袖袍里似乎在那剎那之間被灌滿了無形的風,底下的岩漿漸漸平息,不知退向了何處,慢慢變得無影無蹤。


  「走吧。」玄武輕輕一躍,率先跳了下去。


  直接跳啊……這裡離地面可得有幾十米啊……


  夜燼看向孤傾語:「小語兒,可以么?」


  「放心吧,下去的話我還是沒問題的。」孤傾語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後夜燼也是跳了下去。


  挖草,大佬就是大佬!就是牛逼!就是任性!

  孤傾語伸出手去,鎖鏈從她的袖袍中發出,直直地插入了地底。


  她跳上鎖鏈,滑了下去。


  齊逸塵的手輕輕一擲,扇子合攏,飛到了他腳的跟前。


  齊逸塵踩上了扇子,很快也是降落在了地上。


  「請和我來。」玄武微微欠了欠身,往前走去。


  孤傾語等人跟在玄武的身後,往前走去。


  突然,夜燼眼神一凜,把孤傾語往懷裡一扯,與此同時,孤傾語原先站著的土地炸裂開來!

  「這是……怎麼回事?」孤傾語趴在夜燼的懷裡,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反應過來。


  「看來是有不速之客呢。」玄武微微眯了眯眼,抬起頭。


  孤傾語順著他的眼神看去,看見了一個人影。


  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那張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臉!

  雨兒!


  (3)


  雨兒降落在他們的面前,笑眯眯的,看上去十分高興:「吶,我是不是趕上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孤傾語看著她,目光中流露出不善:「祁烷呢?」


  「哦~你是在說……他嗎?」雨兒說著,她的背後出現了一個人影。


  是……雲。


  雲的手裡抱著一個人,袍子依稀可以看出是墨綠的顏色,大部分卻是被紅色給暈染。


  濃郁的血腥味一下子灌入鼻腔,刺鼻的氣味讓孤傾語的胃裡忍不住一陣翻江倒海。


  躺在雲懷裡的那個人臉上也是血肉模糊了,但他看著她的眼神永遠不變,那樣清澈,那樣……溫和。


  「祁……祁烷……」孤傾語看著祁烷,喃喃著,眼睛在一瞬間模糊。


  不行,不可以,不可以在敵人的面前哭,更不可以在祁烷的面前落淚。


  她忍著淚,周圍的鎖鏈隱隱浮現。


  「語,血命如意和祁烷,你二選一吧。」雨兒歪了歪頭,煞是可愛,「或者說,顏如惑和祁烷,你二選一。」


  「你什麼意思?」孤傾語緊緊地盯著她。


  「如果我毀了血命如意,那麼,他就再也不可能復活了!」雨兒說著,居然哈哈大笑起來,「永遠的封印,永遠的踐踏,永遠的弱小,永遠的寄人籬下,永遠的萬劫不復!哈哈哈!」


  「你瘋了?」孤傾語冷笑著,手上幻化出了血命如意。


  「是啊,我瘋了。」雨兒的話語很是輕鬆,「看來,你已經有選擇了。」


  她向孤傾語走來。


  孤傾語把血命如意仍向了雨兒,雨兒微微沉了沉目光,走上前兩步,剛要去接,孤傾語的身影就已經閃到了她的面前!


  她的手毫不猶豫地奪過血命如意,同時轉了個身,身上的鎖鏈出擊,打向雲!


  雲一愣,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鎖鏈已然捲起了祁烷,孤傾語伸出手接住祁烷,回到了夜燼的身邊。


  事情發展得很快,整個過程也不過就幾秒鐘那樣,卻是讓在場的幾個人都十分驚訝。


  雨兒身體一僵,微微眯了眯眼:「孤傾語,是我小看你了。」


  孤傾語沒有理她,而是半跪在地上,讓祁烷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同時拿下腰間的水壺,餵了點水給他。


  祁烷微微動了動唇,喝下了一點點的水,看上去十分艱難。


  「祁烷……」孤傾語看著他,嘴唇哆嗦著,眼淚止不住地流下。


  我不是害怕,我是在心疼。


  心疼曾經那樣開朗的一個人,如今血肉模糊,因為我的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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