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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先叫聲爸爸來聽聽

  (1)


  孤傾語微微挑了挑眉,知道可能已經沒什麼事了,便是輕輕呼出了一口氣,慢慢變小,化為人身。


  看見冷軒羽和他身後的人一直跪著,似乎沒有起來的意思,孤傾語忍不住抬了抬手:「先起來說話吧。」


  「是。」冷軒羽站起身來,依舊是霸氣外露,不減風度。


  他身後的人也如數站起,看起來訓練有素。


  孤傾語看了看夜燼,再看了看冷軒羽:「我們……能回去嗎?」


  冷軒羽微微蹙了蹙眉:「您……為何和敵人在一起?」


  孤傾語不答,反問道:「敵人的概念是何?」


  「侵我國土者,占我國城人,便是敵人。」冷軒羽的回答毫不猶豫。


  孤傾語有些為難地看了一眼夜燼。


  說實話,這種事情她才不想管,只是不管的話這眼前的冷軒羽或許就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了。


  「看在娘子的份上,孤可答應你不侵你西阡國土。」夜燼摟住了孤傾語,微微眯起眼看著冷軒羽,「冷將軍,可還滿意?」


  冷軒羽一怔,隨後扯了扯唇角:「自是滿意。只是我西阡神獸,何時變為你之妻室?」


  「自然是你西阡拱手。」夜燼頗為諷刺地瞥了一眼冷軒羽,隨後看著孤傾語,「婚禮明日舉辦,希望冷將軍來捧個場。」


  這讓冷軒羽有些掛不住了,畢竟是西阡的神獸,卻嫁給了本應該為敵人的人?

  孤傾語微微嘆了一口氣:「冷將軍,要知道你無法禁錮住神獸,神獸也是有自己的自由。神獸守護一國,但是卻不應被此國束縛。要知道,若真是如此,那四個神獸還能愉快地一起打麻將不?世界末日早就到了!」


  冷軒羽一噎,好像還真有那麼個道理?但是,打麻將是什麼鬼?自認為見多識廣的他為什麼連聽都沒聽過?是他最近忙於戰爭,所以孤陋寡聞了嗎?

  「好了,我們就先走了。」孤傾語拉起夜燼的手,另一隻手對著冷軒羽揮了揮,剛想綻放一個笑容,卻只覺得疼痛感越放越大,越來越明顯。


  這是怎麼回事?朱雀那傢伙……還真是狠心啊……


  感覺到了孤傾語面色的變化,夜燼立刻反握住了她的小手:「小語兒,怎麼了?」


  「沒……」事。


  最後一個字還沒來得及吐出來,她就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頓時失去了直覺。


  這年頭,似乎尼瑪的很流行暈倒啊……


  隱隱約約間,似乎聽見了夜燼充滿著急的呼喚:「小語兒!小語兒!」


  很想睜開眼對他說一句「我沒事」,抑或者綻放一個微笑,但是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幹了似的,無法動彈,連動一動手指都是奢侈。


  ……


  睜開眼,雕刻著花紋的床沿出現在眼前。


  孤傾語微微側過頭去,看見了夜燼的睡顏。


  他正趴在她的手邊,他的手緊緊地握著她的,睡著了。


  也不知道他守了多久,一定是很久很久,不然夜燼不會睡去。


  孤傾語有些愧疚,卻看見夜燼微微抬起了頭,皺了皺眉,看著孤傾語:「小語兒?」


  「嗯。」孤傾語應著,覺得喉嚨有些哽咽。


  「你醒了?太好了,你終於醒了……」夜燼喃喃自語著,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他端起周圍的一個碗來,裡面似乎是葯,「來,先把葯給喝了。」


  (2)


  「什麼葯?」孤傾語下意識地問道。


  「你身子太弱了,」夜燼看向她的眸子里充滿了心疼,「要多補補。」


  「太弱?」孤傾語有些驚訝。


  夜燼點了點頭。


  孤傾語問道:「那個朱雀……給我吃的是什麼葯?」


  「提煉法力,增強你的體力的。奈何藥性太過強烈,導致你的身子骨熬不住。」夜燼嘆了一口氣。


  孤傾語一噎:「額……」感情那朱雀給她的葯還是上好的大補品,但是由於她的身子太弱了,所以一下子還承受不住?什麼狗屁邏輯!

  「來,喝點葯,會好點的。」夜燼舀了一勺子,先是放在唇邊輕輕吹了吹,然後才放在孤傾語的嘴邊,「乖,已經不燙了。」


  「嗯。」孤傾語也是很聽話地張開嘴巴,乖乖地喝下藥,直到一碗葯見底,「那個……我昏迷了多久?」


  「三日。」夜燼抿了抿唇。


  三日啊……


  孤傾語撇了撇嘴:「齊逸塵呢?」


  話音剛落,就聽見齊逸塵欠揍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小~傾~傾~一醒來就想找我,是不是想我~了~啊~」


  孤傾語翻了個白眼:「是啊,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想你何時才能仙去。」


  「有傾語前半句話我就~夠~啦~」齊逸塵推開門,搖著扇子,笑得燦爛。


  夜燼不高興了,微微眯起眼眸看著齊逸塵:「孤認為,你應當有個教訓了。」


  「額?教訓?」孤傾語一愣,看向夜燼,「你也在他的扇子上寫字了?」她條件反射地看了看齊逸塵的扇子,再次一臉的懵逼,「沒有啊!」


  齊逸塵也是一臉的懵逼:「傾語,為什麼你會聯想到扇子呢?」


  孤傾語反問道:「難道你能容忍別人在你的扇子上寫寫畫畫?」


  齊逸塵看著孤傾語,咬了咬下唇,看上去十分的難以置信,一臉「沒想到你是這種人」:「那麼……那麼殘忍的方法也就只有你才會想到了哼!」


  「啊哈哈哈那是……」孤傾語自顧自地笑起來。


  夜燼有些無語,摸了摸孤傾語的頭:「小語兒,你剛醒,情緒波動不要太大。」


  情緒波動?「哦,好吧。」孤傾語撇了撇嘴,看向齊逸塵,「話說,你是怎麼知道他們會被白虎嚇到?」


  「啊,只是小生自小以來就喜歡翻越古典書籍。書中有記載許多東西是關於關於上古之事的。東弦,西阡,南幽,北影,四位神獸各自守護著一國,共同維護著這片大陸的安寧。所以,人們對神獸就像就帶神明一樣,尤其是對守護自己國家的神獸。」


  「哦~難怪!」孤傾語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那恐怕白虎就是西阡國的守護神獸了!」


  齊逸塵點了點頭:「正是。」他頓了頓,再度「嘩啦」一聲打開扇子,笑得一臉風流,「來,小傾傾,先叫聲爸爸來聽聽~」


  「爸爸」這個詞,跟著孤傾語和祁烷很久了,他們也都知道是「爹爹」的意思了。齊傾語?嗯,聽起來不錯的樣子。


  「你咋不上天。」孤傾語翻了個白眼,突然想起自己和夜燼的婚事,心下一驚,看向夜燼,「小哲哲,我們……」


  (3)


  夜燼立刻就明白了孤傾語想要說什麼,輕輕一笑,把她摟在懷中:「不礙事的,就是推遲幾天而已。」


  「什麼事情啊?」齊逸塵好奇地看著孤傾語。


  「我和小語兒的婚禮。」不等孤傾語開口,夜燼就淡淡地掃了一眼齊逸塵,開口說道。


  齊逸塵整個人都愣在那裡:「傾……傾語,這是真的嗎?」


  「嗯哼,當然是真的。」孤傾語點了點頭,看著齊逸塵,「怎麼啦?」


  「小傾傾,嫁人怎麼能都不告訴爸爸呢!」齊逸塵一臉受傷。


  「爸爸啊,我已經告訴媽媽了,難道她沒有告訴你嗎?」孤傾語充滿惡趣味地說道。


  「媽媽」這個詞意思應該是和「阿媽」「娘親」差不多,和「爸爸」相對的吧……


  齊逸塵嘴角一抽:「誰?」


  「祁烷啊~」孤傾語哈哈大笑,卻突然想起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看見祁烷了,又是止住了笑聲,看向齊逸塵,一臉認真,「你有看見他嗎?」


  「他?他難道沒和你在一起么?」齊逸塵眨了眨眼,看上去也很是疑惑,「那傢伙,一來肯定是發了瘋似的找你啊,就怕你受到什麼傷害。」


  他這句看似無心的話狠狠地敲擊了一下孤傾語的心臟。


  那傢伙,一來肯定是發了瘋似的找你啊,他就怕你受到什麼傷害啊……


  孤傾語低下頭:「有,但是我似乎把他給弄丟了。」


  夜燼摟緊了孤傾語,不說話。


  孤傾語知道,夜燼這個舉動代表著就連他也沒有關於祁烷的任何消息。


  他究竟去哪兒了?為什麼連夜燼都找不到?難道他憑空消失了?再或者……他不會是又穿越回去了吧?!

  孤傾語不敢往下想,閉上了眼。


  剛一閉上眼,祁烷帥氣開朗的臉龐就立刻浮現在眼前。


  他的一顰一笑,他的音容笑貌。


  他在那裡一遍又一遍呼喚著:「boss,boss……」


  在這個時空,僅僅屬於他們兩個人的語言,僅僅只有他們兩個人能夠聽得懂。


  最是獨一無二的稱呼。


  其實還有個願望,就是祁烷看著自己成婚。


  因為她在這裡,沒有實質意義上的「親人」,唯一最為親近的,便是祁烷。


  所以如果真按照成婚去算的話,祁烷可以算得上唯一一個「娘家人」?雖然有些扯,但這是毋庸置疑的啊……


  祁烷,求你,一定不要出什麼事啊。


  千萬千萬,不要留下我一個人。


  夜燼輕輕撫摸著孤傾語的頭:「小語兒,別去想了。我們明天就去找他。」


  「是啊,傾語,按照賈兄現在這架勢,一定很快就能找到的。」連齊逸塵也開口安慰道。


  「好!」孤傾語點了點頭,看著齊逸塵的一襲白袍,卻是想起了顏如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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