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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他只是回到了最開始而已

  (1)


  「嗯……」孤傾語咬了咬牙,看著祁烷,「我會讓他想起我的,他一定沒有忘記我!」


  「對,他沒有忘記!」祁烷揉了揉她的頭,看著孤傾語紅腫的眼睛,拿出帕子替她輕輕擦了擦臉,「等著,我去拿點東西。」


  「好!」孤傾語吸了吸鼻子。


  走了兩步,他又不放心地回過頭:「就在這裡等我,哪兒也別去。」


  看著他的樣子,孤傾語破涕為笑:「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嗯,我走了,馬上回來。」祁烷轉頭離開。


  祁烷徑直往前,直到離開了孤傾語的視線,才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身旁的一棵樹上。


  「該死的!」祁烷低聲咒罵著。


  明明決定了若夜燼對她沒有印象的話就立刻帶她遠走高飛的,但是看見她的眼淚又忍不住想要幫助她。


  明明想讓她不受任何傷害的,自己卻還是無法保護她。


  突然,一個少女從暗處走來,祁烷聽見聲音轉過頭去。


  是一臉微笑的安琳琳。


  「這位公子可是有什麼心事?」安琳琳看著祁烷俊美的容顏,有些驚訝,面上卻還是微笑著的。


  祁烷直起身子,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小姐,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但是別以為我是瞎子。」


  安琳琳心下一驚:「你……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最好聽不懂。」祁烷冷哼了一聲,往回走去。


  「等一下!」安琳琳跺了跺腳,「你喜歡那個姑娘吧?和我合作怎麼樣?」


  「合作?」祁烷微微側過頭。


  「對!合作!」安琳琳一咬牙,「我這裡有一種藥物可以讓那個姑娘心中只有你一個,你讓她服下,然後我們便相安無事了。放心,我沒有想要害人的意思,只是想要夜皇。」


  祁烷冷笑著轉過身去頭也不回地邁開步子:「有這種好葯你還是想著如何給夜皇服下吧。」


  看著祁烷離去的背影,安琳琳眼底是藏不住的惱怒。


  不知好歹的男人!一定……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


  看著祁烷離開,孤傾語低下頭,坐在地上,揉著眼睛。


  心中有些微微的疼痛,是因為夜燼嗎?應該是的吧。


  他怎麼能……忘了自己呢……


  孤傾語發現眼淚無論如何都擦不幹凈,淚水一滴一滴地落到了草坪上。


  啊,已經這麼難過了么。


  果然是應了那句「天倒好輪迴蒼天饒過誰」,她曾經失憶忘了他,如今輪到他失憶了。


  「這位姑娘。」一個邪魅而熟悉的聲線挑起,「你沒事吧?」


  孤傾語驚愕地抬起頭去:「血……血葬?」


  血葬一愣,遞出一塊手帕:「怎麼,姑娘認得在下?」


  「或許吧……」孤傾語苦笑著接過帕子,毫不客氣地抹了一把臉,「多謝。」


  血葬猶豫了一下,隨後伸出手:「姑娘,在下扶你起來吧。」


  「謝謝。」孤傾語也不推脫,輕輕拉住他的手,血葬一個用力,孤傾語就站起了身。


  「若是為了夜皇的話,姑娘其實不必如此傷心。」看著她紅腫的眼睛,血葬覺得心臟似乎被什麼東西給輕輕敲了一下,「夜皇向來不近女色,眼光也高,如今他沒有拒絕姑娘就表明……還是在乎姑娘的。」


  「嗯,我叫孤傾語。」孤傾語笑了笑,聳了聳肩,「謝謝你的這番話,感覺好多了。」


  「孤傾語?」血葬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一種莫名的情感湧上心頭,「請問,我們以前有見過么?」


  孤傾語一愣,覺得有些悲傷,隨即輕輕呼出一口氣:「……不,沒有。」


  (2)


  「抱歉,是在下唐突了。」血葬看向遠方,「既然孤姑娘沒事了,在下就先走了。」


  「好。」孤傾語點了點頭,靈敏的耳朵聽見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對了,」血葬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從袖子中拿出一塊玉佩模樣的東西,上面刻著個「葬」字,「孤姑娘若是有什麼地方需要血氏幫忙的,可以用這枚玉佩。」


  「……多謝。」孤傾語沒有推辭,接過了玉佩。


  血葬走了。


  她看著他的背影,莫名有些傷感。


  一起冒險過的人,如今可以那樣瀟洒地毫不猶豫地轉身。


  深愛著彼此的人,如今可以毫無顧慮地說忘就忘。


  失去記憶的人並不可悲,可悲的是剩下那些還留有記憶的。


  一個人背負著所有的重擔,忍受著所有的煎熬。


  還好,她不僅僅只是一個人,還有祁烷、慕容佐羽,還有墨白。


  齊逸塵和小琪目前還沒找到,但是她相信,離所有人的重逢已經不遠了。


  不遠了。


  孤傾語聽見了腳步聲,回過頭。


  「喲,boss,在看誰呢?」祁烷走到孤傾語的身邊,看了看她手上的帕子和玉佩,有些酸溜溜的意味。


  「是血葬啦。」孤傾語有些無奈地把帕子和玉佩收進袖子里。


  「他?」祁烷不屑地「哼」了一聲,「一個失去記憶的人。」


  「也不算吧,」孤傾語聳了聳肩,「他只是回到了最開始而已。」


  祁烷看著孤傾語,搖了搖頭:「最開始?那也是失去記憶了不是?」


  「如果要真這麼說,也是……」孤傾語皺了皺眉,「他們的現在和未來,反差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哦?」祁烷饒有興趣,「如何反差?」


  孤傾語搖搖頭:「描述不出來,但給人的感覺是毫不相干的兩個人。」


  「毫不相干啊……說實話哦boss,我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祁烷單手拖著下巴一副思考狀。


  孤傾語白了一眼祁烷:「能有什麼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走吧。」


  「嗯,大典也差不多了。」祁烷點了點頭,拉著祁烷,往大殿走去。


  「站住!」一個女聲喊到。


  孤傾語回過頭,看見了那個公主身邊的小侍女。


  孤傾語剛想開口,卻被祁烷往後擋了擋,護在身後:「有什麼事嗎?」


  「有什麼事嗎?」侍女重複著這句話,怒極反笑,「你說能有什麼事嗎?冒充皇族之人,你們說該當何罪!」


  「冒充?若是沒有冒充,你認為你的公主現在還能活著么?」祁烷冷笑著,「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有人想要害她。」


  侍女明顯一愣,隨後眸光黯淡,低下了頭。


  僅僅只是片刻后,她又抬起頭:「可是公主愛夜皇,這是毋庸置疑的,她寧願以生命去換這支舞蹈!」


  (3)


  「生命?換了又有何意義呢?」未等祁烷開口,孤傾語就上前一步,「若是我未去,你的公主連這支舞都未必跳得成!」


  侍女一噎,隨後一跺腳:「可……可那關你何事?你假冒著公主的名義勾搭上了夜皇,不覺得可恥嗎!」


  「勾搭?」孤傾語冷哼一聲,「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勾搭了?」


  侍女愣住了。


  是啊,她趕來后,看見的好像是夜皇把孤傾語摟入懷中。


  「如果沒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孤傾語轉過身,「對於夜皇我還是勸你們放棄吧,他心中已經有人了。」


  侍女反唇相譏:「那也不會是你。告訴你,對於你夜皇只是一時新鮮,若是新鮮味過去了,你的死期就來了。」


  「是么?那我們拭目以待。若是你們對夜皇有什麼心思,我不介意讓你們先去地下等著我。」孤傾語回過頭,涼涼一笑。


  看著這笑容,侍女的心上不禁冒出寒意。


  「走。」孤傾語拉住祁烷往前走去,背影瀟洒,面上卻在苦笑著。


  夜燼啊夜燼,為了你我連這最卑鄙的威脅手段都使出來了。


  求你趕快想起我吧,拜託了。


  祁烷跟在孤傾語的身後,一言不發。


  「怎麼了?」發覺了祁烷的異常,孤傾語轉過頭去。


  「boss,夜燼真的那麼好么?」祁烷猶豫著,終於問了出來。


  他知道孤傾語的性格,開朗大方,不會輕易與人結仇,況且這次是她的不對。


  但是為了夜燼,她不惜用了自己最不屑的方法。


  他真的那麼好么?值得你付出一切去等待。


  「你之所以會這麼認為,是因為你沒看見他對我的好。」孤傾語輕呼了一口氣,「我會幫他找回記憶的,他一定沒有忘記我。」


  這麼說著,已然來到了大殿外。


  於此同時,孤傾語看見夜燼正好從殿內走出。


  看見孤傾語,夜燼挑了挑眉,隨後看向前方:「走吧。」


  孤傾語知道他在和她說話,便也不拘謹,跟了上去。


  「boss,」祁烷輕輕地說道,「我就一直跟在你的身邊。」


  「好。」孤傾語笑了笑,覺得很放心。


  「漣漪啊,」西阡皇從大殿內也是走出,站到了孤傾語的面前,「好好對待夜皇,千萬別讓他不高興。」


  孤傾語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哦。」


  她這句模稜兩可的答案讓西阡皇有些惱怒:「漣漪,你……」


  「漣漪應當在自己的宮殿中呢,還請西阡皇去看看。」孤傾語不溫不火地說道,隨後看也不看西阡皇,跟上了夜燼。


  畢竟,他可是讓人抓過祁烷呢。


  孤傾語跟著夜燼,在他的示意下,和他一起坐上了同一頂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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