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我本來就是這裡的人吶
(1)
孤傾語走上了樓梯,慕容佐羽也是起身,跟了上來。
「冷兄,快去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孤傾語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竹弟,你真的決定留在這裡了?」慕容佐羽的話卻顯得憂心忡忡。
「嗯啊。」孤傾語眯起眼睛笑著,「冷兄,這可不像你一貫的作風啊。」
「哦?」慕容佐羽倒是來了興趣,輕輕地靠在扶手上,「我一貫的作風是什麼呢?」
「冷靜果斷,愛民如子,並不是一個被個人情感所羈絆的人。」孤傾語聳了聳肩。
慕容佐羽一笑,笑容從他冰冷的臉上綻放開來,宛若冬日最明媚的陽光:「那也要允許偶爾的任性吧?」
聽著這種級別這種性格的人說出這種的話,孤傾語不禁有些呆愣,隨後她也是笑了:「嗯,當然允許。冷兄,天色晚了,快去休息吧。」
「好。」慕容佐羽點了點頭,走上樓,「明天見。」
「嗯,明天見。」孤傾語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心下卻還是在盤算著如何讓慕容佐羽離開這裡。
雖然說她可以走,而她走的話慕容佐羽也會有跟著她,但是他的心必然是記掛著此城百姓的安危,若是這裡城破民亡,那麼慕容佐羽一定會很內疚。
慕容佐羽為了她著想,她就不能不替慕容佐羽考慮。
孤傾語看著手上的血命如意,細細磨挲著,心下卻是在思考著對策。
其他人,也必須要早點找到,不然的話事情會很難辦,拿靈珠也會變得很困難。
孤傾語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走到窗戶旁,輕輕地推開了窗戶。
夜晚的清風夾雜著些許的涼意撲面而來,孤傾語不禁輕輕地閉起眼睛深呼吸。
再度睜開眼睛時,眼前已然多了一襲紅色的衣角。
孤傾語忍不住詫異地抬起頭去:「血……」葬?
不對!不是血葬!
那是一個女子,女子一襲紅色的衣裙,嘴角輕輕向上挑起,媚眼如絲。
(2)
「血……璃?」孤傾語驚訝地輕叫了出來。
這裡可是二樓啊,血璃就那樣踩在她的窗戶上,一隻手輕輕扶著窗戶上面的木欄杆。
「嗯。」血璃微微低下頭,從窗戶外跳了進來,拍了拍手,「好久不見,語。」
她稱呼她的語氣就像是在和熟人說話一樣。
孤傾語覺得她可能把自己當成「雨」了,便是解釋說道:「不是的,我是……」
「我知道,孤傾語嘛。」血璃打了個響指,「好久不見。」
「啊,好久不見……」孤傾語十分詫異地看著血璃,「你……」
「知道你很驚訝。」血璃微微笑著,自顧自地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很是隨意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沒錯,我是血璃,血葬的姐姐。」
孤傾語張了張嘴:「血葬的……」姐姐?
今天收到的信息有點多啊。
「是啊。如果可以,我想做他的妹妹。」血璃抿了一口茶,「放棄警戒,我是來幫你的。」
「幫?」孤傾語不禁有些疑惑,「你能幫我什麼?」
「在你的印象中,血璃是個什麼樣的人?」血璃反問道。
孤傾語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回答道:「很善良,很天真,她的眼神很清澈。」
「是么。」血璃的眼神淡淡地落在孤傾語的身上,「我會幫你拿到靈珠的。」
她說的是,「幫你拿到」。
「為什麼?」孤傾語看向她的眼神很奇怪,「為什麼無緣無故地……」
「不是無緣無故。就因為你曾經救過血璃。」血璃輕輕笑了笑,「對了,不是『曾經』,而是『未來』。」
暫時放下了心中的許多疑惑,孤傾語挑了一個最重點的:「那麼你怎麼幫我?」
血璃似乎早就料到她會有此問:「那顆靈珠,就在這裡。」
「就在這裡?」孤傾語一臉吃驚:自己只是和慕容佐羽隨口一說,沒想到還真的是在這裡?
「是啊,那顆靈珠,就是這座城。」血璃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城破,珠碎。」
「什麼?」這是孤傾語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的結果,「城破珠碎?」
血璃沒有說話,她示意孤傾語坐下來,待孤傾語入座后,她伸出手,掌心朝上。
血璃的手上開始凝聚紅色的光芒,雖然是紅色,卻很是清澈,像是最純粹的血玉。
紅色的光芒漸漸凝聚成一個紅色的球形,在她的掌心上方飄浮著,實體化。
「我的能力是占卜。」她輕輕地說道,清脆的聲音在這靜謐的夜晚顯得有些不搭調,「占卜過去,還有預知未來。」
「嗯。」孤傾語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在聽。
「看。」血璃把手放到了孤傾語的面前,孤傾語看見血珠裡面的圖案正在慢慢變幻。
她看見,數百萬個士兵浩浩蕩蕩地進攻言楊城;她看見,言楊城破;她看見,一顆散發著淡紫色光芒的寶珠,突然破碎。
孤傾語只覺得心中被什麼東西擊中,立刻站起身來:「謝謝你,血璃。我會守好這城的。」
血璃沒有理會孤傾語的話,只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我的預言從未失誤。」
「從未失誤?」孤傾語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我不是懷疑你的預言,只是無論如何,至少我也要儘力去拼。」
「啊,這才是你啊。」血璃笑了起來,一抹甜甜的微笑在她的嘴角邊綻開,「語。」
孤傾語,又是問出一個疑問:「不過,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血璃嘴角的笑意很深,兩個小酒窩很是好看,「我本來就是,這裡的人吶~」
「本來……就是?」孤傾語一愣,「那血葬他……」
血璃不答,而是反問道:「其實你不是從很早以前就發覺了么?」
孤傾語啞然。
是的,她從很早就已經有這樣一個微微的感覺了。
覺得血葬和炎尊、玹帝他們有關係。
玹帝、炎尊、血座,莫名的給人一種緊緊相連的感覺。
「語,你很聰明。」血璃站起了身,「有些事情,就算我不說,你也能猜到。」
她頓了頓:「對了,除了這顆靈珠外,你還剩下最後一顆靈珠。」
「可以告訴我它在哪兒嗎?」孤傾語問道,看向血璃。
血璃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最後一顆的靈珠已經超出了我所能感知的範圍了。」
「我知道了。」孤傾語點了點頭,看了看面前幹練、嫵媚的女子,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了那個可愛、稚嫩、單純的血璃,便是忍不住開口,「你知道……」自己將來會怎樣么?
「不,我無法預知自己。這就是占卜師最大的悲哀。」血璃打斷了她的話,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語,不要告訴我,不然我們都會遭到天譴。」
「天……譴?」孤傾語雖然心中是不信這些的,但是她知道,這對於作為占卜師來說的血璃很重要,便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血璃。」
血璃輕鬆地對著孤傾語笑了笑:「那我就先走嘍。後會有期,我會幫你的。」
「好,多謝。」孤傾語點了點頭,目送著血璃從窗戶跳了出去。
紅色的袖袍翻飛。
(3)
血璃剛走,孤傾語的門就被敲響了。
她打開門,是一襲紫袍的慕容佐羽。
「怎麼了冷兄,這麼完還不睡?」孤傾語有些疑惑。
「竹弟,我剛剛感受到了別的氣息,擔心你就過來看看了。」慕容佐羽看著孤傾語,確定她沒事後才有些試探性地問道,「有人來過么?」
孤傾語點了點頭,側過身讓出一條路:「進來說話。」
慕容佐羽走了進來,孤傾語關上門,看向慕容佐羽,表情有些嚴肅:「血璃來過。」
「血璃?」慕容佐羽站在一旁,有些疑惑,「血璃是?我只聽過血璃城,難道和血葬有關?」
「是的。」孤傾語點了點頭,「血璃,血葬的妹妹……不,是姐姐。」她看向窗外,「他們是這裡的人。」
慕容佐羽看上去是略微的吃驚,但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那她來幹什麼?」
「幫我們找靈珠。她說,這座城就是靈珠。」孤傾語坐到了椅子上,覺得剛剛血璃來過的一切就像是個夢,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頭,「我覺得她說得是對的。冷兄,還真被我給猜對了啊。」
慕容佐羽點了點頭,一副遇事不驚的樣子:「知道了,那我們守好城便可。」
孤傾語也是一點頭,卻不敢告訴慕容佐羽她在血璃的水晶球中看見的「城破」的景象。
「怎麼了竹弟?看起來有些不開心?」慕容佐羽坐在了孤傾語的身旁,「知道靈珠的地點不是很好么?」
「是啊,是很好。」孤傾語應著,突然想起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我只是在想,既然這座城是靈珠,那我們該如何拿到?」
慕容佐羽也是一愣:「血璃難道沒有告訴你嗎?」
在看到孤傾語無奈的微笑后,慕容佐羽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好的,我知道了。總之先守住這城吧。」
「嗯,說得對。」孤傾語拿起茶杯,手卻被慕容佐羽輕輕按住。
「晚上不要喝茶,對睡眠不好。」慕容佐羽放開孤傾語的手,站起身,「那我先走了,有事叫我,我就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