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報仇
（1）
眼看就快到孤府了，小白虎趴在夜燼的懷中：「嗷嗚～」你聽我說，我有個計劃，就要看你配不配合了～
夜燼看了看懷中的小白虎，揉了揉她的頭：「娘子大人的吩咐怎敢不配合。」
小白虎臉一紅，隨後把嘴湊到他耳邊：「嗷嗚，嗷嗚，嗷嗚嗚嗚……」我們這樣這樣再這樣……
夜燼越聽越一臉黑線：「小語兒……你確定嗎？」
在看見小白虎堅定的眼神之後，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沒辦法，誰讓你是我娘子呢～」
……
孤翼吹滅了蠟燭，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一池湖水泛著銀光，有些感慨。
曾幾何時，有個人站在他的身邊，與他共看此景。
但是，他卻生生害死了她，只為自己的復仇。
他握緊了拳頭，一拳砸在了自己的胸口！
他悔啊！
如果當初他還能再選擇一次，他絕對不會害死他的夫人！
可是，這個世界上最經常出現的就是「如果當初」，最沒用的也是「如果當初」。
「夫人，你會恨我嗎？你一定會，恨我吧……」孤翼不禁喃喃道，展開手，手心中是一個耳環。
「我恨。」
突然，一道陰風傳來，緊接著，門「吱嘎」一聲，被打開。
孤翼心下一驚，轉過頭，卻看見了他的身旁站著一個人！
一襲白衣，黑髮垂下。
「雪……雪兒……」孤翼退後兩步，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孤傾語在這個世界的生母，花淺雪。
「翼哥哥，為什麼？」女子的聲音帶著空靈與孤寂，還有絕望，那不是來自於一個活人的聲音。
女子看著窗外，沒有轉過頭去看孤翼。
孤翼有些手足無措：「雪兒……對不起……對不起……」
女子依舊沒有轉頭看孤翼：「翼哥哥，我是那樣愛你，我一心一意深愛著你，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害我……為什麼要害你的雪兒……為什麼……為什麼你還要害我的語兒……」
「雪兒對不起！我……」孤翼的眼角似有淚水流出，這個征戰沙場多年的老將軍此刻，心中是萬分悔恨，「我的心不該被仇恨佔據……」
「但是，我的心已經被仇恨給，佔據了。」女子突然轉過頭來，瞪著孤翼，她的眼神狠戾，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孤翼被女子這麼一嚇坐倒在了地上：「雪兒……雪兒不要這樣……是我的錯……你是雪兒的鬼魂嗎？你是回來……」
「是的，回來找你，索命。」女子微微一笑，笑容詭異而凄涼，卻帶著深深的絕望。
「雪兒……雪兒我還不想死……」孤翼驚慌失措，「求你……」
說到底，孤翼將軍的真實本性，不過是一個懦弱怕死的人罷了。
女子驀然飄向前，血淚從她的眼眶裡流出：「翼哥哥……你看看我……我是雪兒……你來……陪我好不好……」
她笑了起來，血淚不斷順著她的臉龐滑落：「翼哥哥……來陪雪兒吧……雪兒這裡很好玩的……翼哥哥曾經害死了不少無辜的人吧？各位亡靈們，可都在惦記著翼哥哥呢……」
「不要……不要！」孤翼不斷爬著退後，卻已經是到了牆角，「雪兒！我知錯了！求求你，饒了我吧……」
「翼哥哥……翼哥哥……」女子瘋狂地笑著，伸出手，緊緊地掐住了孤翼的脖子。
平時所有的法力在這一刻已然無法發出，他握著女子的手，有些窒息：「雪……兒……」
「翼哥哥，很快就能來陪我了啊……還有……那些一直在下面等待著你的人……一定會……很開心的……」女子看著面前的人氣息越來越弱，不斷地掙扎。
直到他永遠地垂下了手。
（2）
女子滿意地笑笑，站起身，擦去了眼角的血淚：「出來吧。」
一直小白虎從窗戶跳了進來，撲到了女子的懷裡：「嗷嗚嗚～」小哲哲你太棒了！
是的，女子正是，夜燼。
夜燼無奈地揉了揉小白虎的頭，溫和的女聲挑起：「你啊……」
小白虎趴在夜燼的身上，揉著他胸前不知道是如何變出的兩團軟綿綿的東西：「嗷嗚～」好玩兒～
夜燼無語地幫小白虎順著毛：「請問娘子大人，我可以變回來到么？」
「嗷嗚嗚～」別別別，再讓人家玩一會兒嘛～話說小哲哲你裡面是不是塞了棉花啊怎麼這麼軟……嗯，不錯不錯可以拿來當枕頭用～
夜燼滿臉黑線，變回了原來的樣子：「小語兒別鬧，我們該走了。」他回過頭，看了看躺在一旁尚存溫度的屍體，「這個你想如何處理？」
孤傾語想了想：「嗷嗚嗚～」隨便來個拋屍荒野吧～
「好的，等會就會有人來做了。」夜燼眯起眼睛笑著，月光照射在他的臉上，他的眼睛宛若銀色的湖泊，泛著銀白色的月華。
他的眸子里滿是溫柔。
在她的面前，他不再是那個淡漠高冷的江湖英雄賈騏哲，也不再是那個殺人不眨眼、嗜血邪魅的【夜】閣閣主夜燼，更不是那傳說中神秘強大的皇室掌權人。
他僅僅只是一個深愛她的男子。
孤傾語有些臉紅，她低下頭：「嗷嗚……」好了，我困了，我們快走吧……
「好。」夜燼揉了揉她的頭，走了出去。
月華冰涼，但是那人的胸膛卻是暖和的。
她靜靜地伏在他的胸口處，聽著他有力的心跳。
僅僅屬於她一個人的。
遠處的樹邊，露出了白色的衣角。
那個人手持玉笛，眸光極盡蒼涼。
我終究無法得到你的心，既然如此，就讓我永遠這樣默默地守候著你就好了。
（3）
回到了羽王府，孤傾語已經睡著。
夜燼回到房間，躺到床上，動作輕柔地給小白虎改好了被子，隨後微笑著揉了揉她的頭。
小白虎的頭上漸漸浮現出一團紅色的煙霧，夜燼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還嫌事情不夠多？」夜燼笑了笑，那笑意卻不達眼底，眸光中帶著嗜血和冰冷。
紅色的煙霧漸漸匯聚成了一個人形，紅色的衣袍，妖冶的面容：「事情么，還是多點的好。」
「若是孤沒料錯，玹帝是你的故人。」夜燼微微眯了眯眼，「而你，一直在利用小語兒。」
炎尊啞然失笑：「是啊，不愧是掌權人。本尊確實想藉助她的力量出來，但是本尊也沒讓她吃虧不是？」
夜燼冷哼一聲：「是啊，沒吃虧，連續幾次差點丟了性命。」
「若不是本尊，你覺得她還能活到現在？」炎尊挑了挑眉。
「炎尊，現在孤最大的敵人就是你了。」夜燼笑著，「但是，你目前還是小語兒的師父，若是你死了，她必然會傷心。」
「呵，你知道就好。」炎尊的表情似笑非笑。
夜燼扯了扯嘴角，閉上眼，看上去並不打算與炎尊多話了。
炎尊也是再度化為紅色的霧氣，飄散在了空中。
夜已深。
第二天，孤傾語是被一陣鞭炮聲給吵醒的。
孤傾語揉了揉眼，這才想起來今天是新年，而昨天好像是除夕。
似乎都沒有人提醒她呢……害得她都木有去要壓歲錢呢哼（……）。
「新年快樂，小語兒。」見孤傾語醒了，睡在一旁的夜燼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小白虎翻了個身，肚皮朝天，繼續睡覺。
看她這可愛模樣，夜燼「噗嗤」一聲再度笑了出來，剛想說些什麼，樓下又是一陣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傳來。
夜燼有些不悅，剛想起身，小白虎卻再度翻了個身四個小爪子抱住了夜燼的手臂：「嗷嗚～」新年快樂大吉大利我要紅包～
夜燼不禁啞然失笑，摸著孤傾語毛茸茸的腦袋：「好好好，我的金子都是你的。」
「嗷嗚～」銀子呢？
「嗯，也是，我的都是你的，包括我自己。」夜燼的話語是萬分寵溺。
「嗷嗚～」哼，這還差不多！
夜燼笑得燦爛：「餓了沒？」
他這話一出，孤傾語剛想回答他「餓了」，肚子卻比她更快一步，「咕咕咕」地叫了起來。
夜燼哈哈大笑：「我的小語兒，就知道你餓了，趕緊去吃飯吧。」說著，他抱起了孤傾語把她放在了懷裡。
孤傾語懶懶地叫了一聲，隨後眯起眼睛看著前方。
很快就到了用餐的屋子，夜燼單手抱著小白虎輕輕把門推開，裡面已經坐著三個人了。
齊逸塵一回頭，笑眯眯地看著孤傾語：「喲，早，竹弟，還有賈英雄。」
夜燼的身份比較機密，所以大家還是一般稱呼他為「賈騏哲」。
夜燼點了點頭，走了進去，坐到了位子上。
讓孤傾語驚訝的是，墨白也坐在那裡，他一襲白袍，溫柔淡漠，絕代風華。
聽見開門聲，墨白微微抬頭，隨即對著孤傾語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早，語兒。」
小白虎點了點頭：「嗷嗚～」早哦～
血葬在旁邊也是看著孤傾語勾了勾唇：「小貓咪早～又被打回原型了？」
孤傾語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嗷嗚嗚嗚……」你能別戳我痛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