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章:老闆娘都被抓了我能不生氣?
(1)
祁烷來到了南幽的皇城內,他的神色中透露著幾分著急,徑直走到了一家客棧內。
客棧的掌柜一看見祁烷立刻畢恭畢敬地低頭:「老闆!」
「嗯。」祁烷點了點頭,一揮手,向前面走去。
掌柜的立刻會意跟上,跟著祁烷來到了一個房間內。
「老闆,怎麼了?」一關上門,他就小心翼翼地問道。
祁烷沒有回答,而是嚴肅地看著掌柜的:「這裡有我們多少人?」
那人一怔,也是很快回話:「大約兩百人左右。」
祁烷點了點頭:「通知其他城的,讓他們儘快趕來,要準備攻打南幽皇城了。」
「主子,您……」掌柜的一聽驚訝得連稱呼都變了,「發生了什麼事嗎?主子,在屬下眼中您就從未生過氣。恕屬下多言,攻打南幽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卧槽!你們的老闆娘都被南幽皇抓了,我能不生氣嗎?!我還能不打嗎?!」祁烷打碎了手上的杯子,他的眼裡帶著怎麼也無法平息的怒氣。
老闆娘?那人一聽立刻跪下,眼神中也是帶著深深的堅定:「是!屬下一定會召集各方人馬,救出老闆娘!」終於有老闆娘了!
……
孤傾語慢慢地睜開眼睛,卻感受到大腦一片空白。
似乎是睡了很長很長的一覺,又似乎像是剛剛睡著就被驚醒。
我是誰?
她晃了晃神,看見了一襲白衣。
他的笑容溫柔,腰間是一把玉笛,他的身上帶著藥草的清香。
「你是……誰?」孤傾語坐起身,「我又是誰?為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對眼前的人似乎很是依賴。
「我是墨白,」墨白笑得溫柔,他俯身坐在床前,「你是語兒。我的皇后。」
「語兒?皇后?」孤傾語疑惑地眨了眨眼,「你是皇上?」
「嗯,是。」墨白點了點頭,輕輕撫摸著孤傾語的頭,「語兒,你在這裡好生歇息,我先去拿葯來。」
「為什麼要拿葯?我生病了嗎?」孤傾語看了看自己,覺得沒有什麼不舒服的癥狀。
「是啊,喝幾次就好了。」墨白放下手,「語兒,等我。」
孤傾語聽話地點了點頭,看著墨白起身。
墨白剛要離去,卻發現自己的袖子被人拉住。他一轉頭,笑著:「怎麼了,語兒?」
孤傾語鼓起勇氣,有些害羞地抬起頭看著墨白,她的臉微微泛紅:「能不能……不要走?我不想你走。」
她這樣的小女兒情態讓墨白一愣,他很快就坐會到了孤傾語的身邊:「好,我一直陪著你。」
「嗯!」孤傾語咧開嘴笑了,眼睛眯成一條縫。
很快就有人把葯給送了過來,墨白端起碗,舀著葯,放在自己的唇邊輕輕吹了吹,隨後才放到了孤傾語的嘴邊。
孤傾語看著那葯,再看了看墨白。
「沒事的語兒,不苦。」墨白溫柔地看著孤傾語,手沒有動,一直停留在孤傾語的唇邊,煞是有耐心。
聽到這樣的回答,孤傾語才點了點頭,把葯喝下。
一碗葯很快就見底了,果真如墨白說得那般不苦,這倒也是讓孤傾語開心。
她的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了一個人影,淡藍色的袍子,邪魅妖冶的氣質,只是五官卻是模糊。
這讓孤傾語嚇了一跳,一怔。
「怎麼了語兒?」細緻如墨白,立刻發現了孤傾語的不對勁。
「我……我好像看見了一個人……」孤傾語低頭看著自己的被子,有幾滴水滴在了上面,「他穿著藍色的衣服,我不知道他是誰……」
墨白眼神一凜,但是很快恢復了溫柔的神色,他伸出手輕輕擦了擦孤傾語的眼角:「不知道就別猜了,好好睡個覺就好。」
「好……」孤傾語點點頭,吸了吸鼻子,蓋好被子躺了下來,鼓起勇氣說道,「墨白,你……能等我睡了再走嗎?」
「當然可以,語兒。」墨白伸出手,替她掖了掖被角。
孤傾語點了點頭,滿意地閉上眼,很快就睡著了。
(2)
墨白卻是站起身,他的臉上慢慢浮現出冷意。
還是,忘不了么?既然如此,就讓他不復存在吧。
他提起衣擺走了出去,一到門口就看見一個人走來。
那人跪下說道:「起稟皇上,東弦、西阡和北影國的士兵們已經出兵,正朝我國趕來!」
墨白點了點頭,溫潤的聲線挑起:「召集所有人,只許勝不許敗。」
「是!」那人一低頭,一滴冷汗從他的頭頂滑落。
只許勝,不許敗,敗了……就會有比死亡更痛苦的結果。
……
世界一片空白。
我是誰?他說……我叫語兒。
那個身穿藍袍的人是誰?他向我跑來,他藍色的袍子在天地之間飛舞,他似乎在叫我……
「小語兒!小語兒!」
小語兒?這是我嗎?
他的五官模糊不清,卻天生帶著讓人迷醉的氣質,讓人無法自拔。
「你是……誰?」孤傾語情不自禁地問道,他卻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拉起她的手,往前面走去。
孤傾語莫名覺得放心,一直往前跑去。
突然,一個身穿白袍的人從天而降,他身後扑打著黑色的羽翼,如惡魔鬼魅一般的黑羽紛紛落下。
「墨白?你……」孤傾語大為驚訝,剛想跑過去,卻看見藍袍之人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墨白手上的玉笛在那瞬間貫穿了他的胸膛。
「不要!」她睜大了眼睛,看見那人倒在了地上。
「小語兒……」他低低地呼喚著,唇邊勾起的笑容是那樣熟悉。
孤傾語立刻蹲了下去:「不要,夜燼,不要死!」
(3)
她猛然睜開眼睛,發現眼前漆黑一片。
她揉了揉頭,覺得有些暈乎乎的。
身邊似乎有什麼東西,她轉過頭,卻是看見了一個人。
一襲紅袍,神情玩味。
孤傾語被嚇了一跳:「你是誰啊?」
那人似乎有些疑惑地看著她:「怎麼了,小貓咪?才離開了幾天,你就不記得我了?」
「小貓咪?」孤傾語看著他,「是在叫我嗎?」
血葬嘆了一口氣,一拍自己的頭:「好吧,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能睡得如此安穩了,原來如此。」
「你究竟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孤傾語疑惑地問道,「快點出去,這是我的房間!」
「呵,你的房間?」血葬勾起唇角笑了笑,「是遺忘了么?那你為何還記得夜燼?」
「夜燼?夜燼是誰……我以前見過他嗎?」孤傾語更為疑惑,想起了夢中的那個人,只覺得自己的胸口一陣刺痛,大腦似乎有意不讓自己記起,越是想要去回憶他的容顏,腦袋就越是疼痛,她不禁捂住了胸口,「你快點出去!不然我就要喊墨白了!」
「小貓咪,你怎麼樣?」見她這樣,血葬立刻俯身向前,他柔順的長發披散而下,輕輕掃過孤傾語的臉,有種痒痒的感覺,「我是血葬啊,你仔細想想?」他輕輕地說道。
「血……葬?」孤傾語真的是思考了一會兒,所以搖了搖頭,「不記得了。我以前見過你嗎?」
「是啊,我們還一起冒險過……」血葬苦笑了起來,突然輕輕抱住了孤傾語,「是我不好,沒有及時趕到,沒有保護好你,我的小貓咪!」
孤傾語想推開他,卻發現自己並不希望這樣做。
低下頭,淚水已然流滿了自己的臉。
這種莫名的熟悉感……是什麼?
真的好像有一種,自己在天地初始時會和他遇見的感覺。
還有一群人,他們的臉部模糊,但是無一不在守護著她。
「別哭,」看見她突如其來的淚水血葬被嚇了一跳,立刻用袖袍替她擦拭,「等我,等我一天,我保證讓你恢復原狀!」
「什麼原狀啊……」孤傾語越哭越傷心,「夜燼究竟是誰啊,為什麼我一想到他心就好痛,頭就好疼,為什麼我就是想不起他啊……」
就像是孩子丟失了自己最心愛的玩具,卻是如何找都找不到。明明知道它就散落在自己的家裡,卻是找遍了各個角落都沒有找到。
「很快就會想起的,別哭了。」血葬突然聽見了飛速靠近的腳步聲,輕輕拍了拍孤傾語的頭,「乖,墨白要來了,我先走了,等我,明天我一定讓你記起一切!」
孤傾語猛然抬起頭,卻發現那紅衣已然不見蹤影。
門被人推開,孤傾語轉過頭去,看見了一襲白袍。
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他平靜的臉上滿是溫柔的神色。
「語兒,怎麼坐起來了?有誰來了么?」他輕輕地開口,連話語都是那樣溫柔。
孤傾語吸了吸鼻子,想起了血葬。
她搖了搖頭:「沒有,只是做噩夢了而已。」
抱歉墨白,我真的不想騙你,但是我真的真的很想弄清楚真相。
然後與你永遠在一起。
「噩夢?」墨白走了進來,來到了孤傾語的床邊,俯身坐下。
「嗯……」孤傾語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好像有個人,叫夜燼……」
「嗯,繼續說。」墨白的神色不變,聲音也是那樣溫柔。
「我聽見他叫我小語兒,然後……」孤傾語說不下去了,她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越是去思考,感覺心就越疼……」
「乖,那就別去思考了。」墨白摸了摸她的頭,「趕緊睡吧,我就在這裡。」
「好!」孤傾語點了點頭,再度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