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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六章:你錯了,是你死我休

  (1)


  一旁的小琪立刻識趣地走開,只剩下孤傾語和慕容佐羽。


  慕容佐羽微微頷首:「不知竹弟可知慕容齊澤被殺之事?」


  「我……」孤傾語有些心虛地看著遠處的海平線:我知不知道呢?


  慕容佐羽沉默一會兒,隨後慢慢開口:「竹弟,是夜燼做的吧?」


  孤傾語抬起頭看向慕容佐羽的眼睛,他的眼神坦然,帶著慣有的冰涼。


  「是,慕容兄,我不想瞞你。」孤傾語也索性點點頭。


  慕容佐羽卻是沒有孤傾語想象之中的生氣,而是輕輕嘆息一聲。


  「怎麼了,慕容兄?」孤傾語皺了皺。


  畢竟,第一次看見慕容佐羽嘆息。能讓慕容佐羽嘆息的事情,是什麼呢?


  「他的背後有個人,你要多加小心。」慕容佐羽看著孤傾語,眼神竟然是萬分認真,「我目前差不到那人的真正身份、底細,只是知道他很強,竹弟,你一定要小心。」


  孤傾語覺得心頭湧上了一陣陣感動:「……嗯!」她故作輕鬆地笑笑,「不是還有你嗎?」


  「竹弟,我會保護好你的。」


  此刻,這個一貫冰冷的冷麵王爺臉上居然滿是認真的神色,像是在承諾著什麼。


  「好。」孤傾語也是一點頭。


  慕容佐羽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他的笑容美好。


  孤傾語獃獃地目送著慕容佐羽走遠,突然,她聞到了一種淡淡的清香夾雜著草藥香味傳來。


  孤傾語猛然回頭,看見墨白就站在自己的身後,正看著自己,神色溫柔。


  「墨白?」孤傾語被嚇了一跳,「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嚇到你了么?抱歉,語兒。」墨白柔柔地開口。


  「啊,沒事的,怎麼了?」孤傾語也是回以笑容。


  「語兒,你所說的寒蓮,我已經查到了。」墨白的微笑像是一個在等待著嘉獎的孩子。


  「什麼?真的嗎?在哪裡?」孤傾語大喜,立刻問道。


  「除了冰山,南幽國里也有。」墨白勾了勾嘴角。


  孤傾語點了點頭:「謝謝墨神醫!大恩大德小女子無以回報!」


  「已經到大恩大德了么……」墨白的眼神明顯黯淡了下來,隨後看著孤傾語,輕輕一笑,「無以回報,以身相許也行啊。」


  孤傾語抬起頭和墨白對視,看見他的眼裡除了笑意別無其它,便也只當是玩笑了:「好啊!不用這麼麻煩,你嫁給我就行了,嫁妝可要多一點哈……」


  墨白笑了笑:「語兒……」


  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見遠處傳來齊逸塵的怒吼:「祁烷你個xx!快點把扇子還給我!」


  孤傾語朝著聲音的方向看了看,隨後無奈地搖搖頭:「唉,兩個林間的娃又開始玩耍了!」


  墨白疑惑地看著孤傾語:「林間的……」娃?


  「簡單來說就是熊孩子嘛!」孤傾語點了點頭,為自己的解釋感到滿意,隨後拉起墨白的袖子,「來來來我們去瞅一瞅!」


  「好。」墨白的眸子上染上點點笑意,和孤傾語向前走去。


  (2)


  來到了兩個「熊孩子」「玩耍」的地方,孤傾語看見齊逸塵和祁烷並排站在一起,一襲綠衣一袖白袍,正一起敲著二郎腿優哉游哉地磕著瓜子。


  「我能不能問問這次你們是怎麼和好的?」孤傾語看向了祁烷,充滿了好奇祁烷吐出一顆瓜子皮,隨後用胳膊肘捅了捅身邊的齊逸塵,齊逸塵也是吐出一顆瓜子皮。


  他們兩個同時從袖子中拿出了扇子,動作神同步地打開——


  「老子天下第一!」


  「老子天下無敵!」


  「直到現在,老子才反應過來,本子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祁烷搖著扇子嘆息著。


  「太急啊!」齊逸塵也是搖著扇子嘆息,突然,他的動作僵在了空中。


  孤傾語關切地看著他:「你怎麼啦?」


  齊逸塵的臉色慢慢變白,隨後俯下身子乾嘔:「這把扇子上面的濁氣還是踏馬很濃啊!」


  祁烷強忍著笑意,在一片裝作不在乎地扇著風:「汝之愚乎?是也細嗅非然濁氣之乎!」(譯:你他媽是傻子嗎?這麼香的味道才不是濁氣!不信你仔細聞聞!)


  齊逸塵一愣,隨後很快開口:「汝先嗅之,小生是非然。」(譯:你他媽有本事你自己聞啊!就算你聞了老子也不聞!)


  「汝之大愚,大愚,大愚!重要的事情說三邊!」(譯:……這需要譯么?)祁烷在一旁給自己扇著風。


  齊逸塵臉色一變,拋開扇子撲向祁烷:「你才是傻子!」


  孤傾語無語地看著這兩個「熊孩子」再度開始「玩」了,也是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墨白,你有瓜子嗎?還有,小板凳也需要。」


  「……有何用?」墨白疑惑地看著孤傾語,心裡也是大概明白。


  「看戲啊!不覺得在海上的日子太無聊了嗎?」孤傾語一臉理所當然的看著墨白,同時不知從哪兒還真的搬出兩張小板凳,從袖子里掏出一把瓜子,一屁股坐在了小板凳上,還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板凳,「來來來!別害羞!坐!」


  墨白:「……」我能說不么?


  然而並不能,墨白淡然一笑,袖袍輕輕一掃,也是彎腰坐下。


  孤傾語滿意地點了點頭,拿出一顆瓜子磕著,同時遞給墨白一把。


  墨白:「……」我能不接么?


  然而並不能,墨白淡然一笑,伸出白皙如玉的手,接過了孤傾語手上的瓜子。


  孤傾語滿意地點了點頭,同時彎腰撿起地上祁烷和齊逸塵的扇子,遞給墨白。


  墨白:「……」我能走人么?


  然而並不能,墨白淡然一笑,輕輕接過扇子。


  孤傾語滿意地點了點頭,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打開扇子給自己扇風,同時示意墨白打開。


  墨白:「不。」


  孤傾語抬起頭,一臉的笑容:「就想了,今天的墨白不對勁。」


  「……怎了?」墨白看著孤傾語的眼眸,也是溫文爾雅的笑意。


  「嗯,沒事。」孤傾語拿過墨白手上的扇子,剛想把瓜子也拿回來,墨白的手掌卻一收。


  「怎麼了?給我吧,是我過分了。」孤傾語伸出手。


  「不會的,語兒。」墨白揚了揚唇角,「我想吃。」


  孤傾語:「……」我沒聽錯吧?!他……想吃?

  她便也沒再堅持,縮回了手,磕著瓜子,看著齊逸塵和祁烷這倆貨在船板上滾來滾去。


  「你們還要玩多久?」孤傾語一臉好奇地看著他們。


  「不死不休!」齊逸塵吼了一句。


  「你錯了!」祁烷立刻掐上他的脖子,「是你死我休!」


  孤傾語抽了抽嘴角,覺得有些無趣,便起身,收起小板凳(……)。


  墨白也隨著她的動作站起,孤傾語看了看墨白,再看了看祁烷:「墨白,陪我走走吧。」


  「好。」墨白溫柔一笑。


  (3)


  孤傾語和墨白在甲板上漫步著,迎面吹來的海風讓人心情舒悅,只是扑打在人的臉上,顯得有些冰涼。


  突然,船身開始晃動了起來。


  孤傾語心下一驚,立刻扶住了一旁的欄杆,而墨白伸出手扶住孤傾語。


  「這是怎麼回事?」孤傾語皺了皺眉,一抬頭,剛想說些什麼,卻看見有一個身穿黑袍的船員行色匆匆地跑來。


  「姑娘,公子,船因為某種不知名的因素在下沉,請儘快坐上小船!」


  孤傾語搖了搖頭:「其他人呢?」


  「我們的閣主正在查看究竟是除了什麼問題,其他人正趕往避難船,還請二位儘快。」船員一低頭。


  孤傾語有些著急地問道:「夜燼在哪裡?我要去找他。」


  「閣主說了,還請閣主夫人放心,他很快就到。」船員的態度顯得不卑不亢,直接忽略了站在孤傾語身後瞳孔微微變白了的墨白。


  「語兒,我們走吧。」墨白輕輕閉了閉眼,再度睜開,又是正常的眸色,「夜燼是誰?」


  孤傾語點了點頭。


  是啊,夜燼是誰,他的本事多大。


  可是她明明知道這些,卻還是忍不住要……擔心啊。


  跟隨著船員一路走了沒多久就來到了一側欄杆邊,慕容佐羽、齊逸塵、祁烷和小琪已經在那邊了。


  可以感受得到,船還在緩慢地下沉。


  孤傾語立刻回頭,看向那個人:「夜燼呢?」


  「閣主請您先走。」船員低下了頭,沒有說什麼多餘的話。


  「boss,你先走吧,」看見孤傾語這樣,祁烷皺了皺眉,「他一定不想你留下來遇險,你留下來反而會讓他行事有所顧慮。……如果你實在放心不下的話,我替你留下來!」


  孤傾語猛然抬起頭,看到了祁烷一臉的堅定,毫無開玩笑的神色。


  小琪也是猛然抬頭看著祁烷,神色是不可思議,最終,她慢慢地低下了頭。


  「好啦,走吧。」孤傾語擔憂地回頭看了一眼船內,終於是下定決心,咬了咬牙。


  祁烷說得對,她留下來不但可能幫不上什麼忙,還有可能拖累夜燼。


  「不能用翅膀么?」孤傾語突然轉過頭看向祁烷。


  祁烷苦笑:「boss,你以為誰都可以用翅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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