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你要道理還是要媳婦兒
(1)
他這麼一說孤傾語倒是先不好意思了,打了幾個哈哈退出了墨白的房間。
她看著飯點也快到了,賈騏哲那個傢伙怎麼還沒回來啊……
孤傾語撇了撇嘴,端起飯來到了齊逸塵的房間。
她先是敲了敲門,聽到齊逸塵的「請進」之後一把推開了門。
齊逸塵此刻在一邊看著孤傾語昨天逛街時給他買的書,一邊悠閑著磕著瓜子。
知道是孤傾語來了,他頭也不抬地長大嘴巴:「啊——」
這傢伙生活得是有多滋潤啊,簡直就是典型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嘛!但好歹是恢復回來了。
孤傾語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坐到了齊逸塵的床邊,拿起飯碗:「公子~請用膳吧~」
齊逸塵眼角的餘光似乎終於發覺到了什麼不對勁,他抬眼一看立刻愣住。
齊逸塵嚇得縮到了床的角落,裹緊被子顯得極其可憐,像是一個要被非禮的良家婦男,說出來的話卻是想讓孤傾語想噴血:「何方妖孽!」
孤傾語沒好氣地把碗放下,剛想開口訓話,卻看見齊逸塵一臉著急地看著她:「傾語你怎麼了!是不是被什麼妖魔鬼怪給俯身了?」
「你才被妖魔鬼怪給俯身了!」孤傾語再度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我換個正常的衣服我容易嗎我!就這樣被你們一個個給當妖怪燒了!」
「沒燒啊,」齊逸塵眨巴眨巴眼睛,「傾語,真的很漂亮,相信只是我還沒有適應過來罷了。」
孤傾語「哼」了一聲,端起碗:「快吃飯!」
「好!」齊逸塵笑著含住勺子。
「身體感覺如何?」孤傾語打量著齊逸塵,覺得齊逸塵的精神上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
就算有問題自己也應該能搞定吧……我可是心理醫生啊喂!
別人穿越都是殺手、王牌,再弱一點起碼還是醫生,醫生倒是有了,可為什麼我是個心理醫生啊!
孤傾語不禁在心裡默默誹謗。
「嗯,好多了。」齊逸塵吃著飯點了點頭,「可以去遊山玩水了!」
……最後一句才是大實話吧?
孤傾語點了點頭:「那你休息休息,我們下午出發,去和悟空兄道個別。」
悟空兄……
「好。」齊逸塵吃完了最後一口飯,自覺地收好書,指了指地上,「傾語,拜託你了!」
孤傾語這才注意到……滿地的瓜子殼兒……
「齊逸塵你也是給我適可而止啊!」孤傾語咬牙切齒地蹲下身去掃殼。
「哈哈哈!」齊逸塵爽朗地笑了起來,他打開扇子扇了扇風。
看見扇子,孤傾語卻是一怔。
齊逸塵,還不知道他自己的法力已經不能用了吧?
齊逸塵一臉欠揍的笑:「怎麼了?是不是覺得太艱難?沒辦法啊,畢竟小生身上有傷,不然一定幫姑娘撿~」
孤傾語翻了個白眼,撿好了瓜子殼,對著齊逸塵點了點頭:「你先歇著,我下午來叫你。」
「好!」齊逸塵顯然興緻勃勃,「傾語再見!」
(2)
走出齊逸塵的門,就看見賈騏哲迎面走來。
孤傾語立刻側了一個身躲在死角,整了整衣服,拿出帕子,待賈騏哲走近,她從角落中走出,兩處招牌式微笑:「賈英雄!」
賈騏哲顯然是剛剛才看見孤傾語的,微微一愣,隨即笑了笑:「小語兒,很不錯!」
孤傾語用帕子捂住嘴唇,露出經典的「笑不露齒」型笑容:「多謝誇獎!」
「不謝。」賈騏哲略微興奮地問孤傾語,「我是第一個看見的嗎?」
「想太多,」孤傾語翻了個白眼,「恰恰相反。」你是最後一個看見的。
賈騏哲的臉色瞬間黑了,繞過孤傾語徑直往前走去。
孤傾語知道賈騏哲有八層是生氣了,立刻小跑著跟了上去,拉住了賈騏哲的袖子:「矮油小哲哲不要生氣嘛~小哲哲,你先消消氣……」
賈騏哲「哼」了一聲,抽出袖子,繼續往前走,來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眼看賈騏哲就要關上門了,孤傾語立刻伸了一直胳膊進去,總算是卡住了門。
賈騏哲一下子打開門,把孤傾語拉了進去,隨後把門狠狠關上。
進了賈騏哲的房間,孤傾語的心裡先是虛了一陣,隨後抱著一種「荊軻刺秦王」的大氣凜然感,心裡一橫:「你就說怎麼了吧!賈騏哲你知道嗎,都怪你不和我一起出去!明明是自己幫我訂做的衣服,最後卻只有祁烷去取!你知不知道我……」她突然頓住了。
「你怎麼了?」賈騏哲的怒氣隨著她的話語慢慢消失,「繼續說。」
「我,我……」孤傾語開始支支吾吾的,隨後一閉眼,「總之都是你的錯!」
「講點道理。」賈騏哲在桌子前坐下,拿起茶杯。
孤傾語突然想也沒想未經大腦思考直接脫口而出吼出了一句特有道理千百年不變的名言——
「你要道理還是要媳婦兒!」
吼完她立刻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勁兒,開始後悔:「那啥,我……」
「要媳婦兒。」賈騏哲慢悠悠地放下茶杯,氣定神閑地開口,他的目光直視著孤傾語的眼睛。
感情您還玩兒真的啊?
孤傾語白眼一翻:「口誤!」
「說出的話如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啊,小語兒。」賈騏哲挑了挑眉,意味性十足地笑了笑。
孤傾語哭喪著臉:「我能把它舔回來嗎?」
「不行。」賈騏哲也是很乾脆,「我全都吸收了,舔不回來了。」
孤傾語:「……」您至於這麼認真么?
「好了,衣服很漂亮,只是頭髮還是沒有梳好啊。」賈騏哲拉著孤傾語到銅鏡前讓她坐下,他的手扶上木釵,輕輕一拉,孤傾語的頭髮如瀑布一般披散而下。
「很美的頭髮。」賈騏哲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把梳子,為孤傾語慢條斯理地梳著頭髮。
孤傾語只覺得自己心跳加速:梳頭髮?饒了她吧!要知道,在古代,男子替女子描眉都是一種極愛的表現的,現在——他在給她,梳頭髮?
「怎了,小語兒?」賈騏哲笑了笑,「還是說,娘子?」
「滾。」孤傾語拍了拍自己發燙的臉頰,靜靜等待賈騏哲給自己梳好頭。
他們之間沉默著,這種氣氛卻並不尷尬,反而有一種柔和的溫暖。
賈騏哲擺弄了一下孤傾語的頭髮:「大功告成。」
孤傾語抬眼去看鏡子中的自己——
「哇塞!好漂亮的頭髮!教我梳唄賈騏哲!」孤傾語立刻就愛上了鏡中的自己(……)。
賈騏哲「哼」了一聲:「有我在,你還愁沒有這樣的頭髮?」
「當然不愁!」孤傾語立刻說了一句,緊接著又小聲嘀咕了一句,「可是你又不會天天給我梳……」
「你若是喜歡,我每天清晨都幫你。」賈騏哲隨意地斜靠在塌上,他的頭髮有些鬆開,亂亂地披散在枕頭邊,袍子的褶皺也是鬆鬆散散,倒是多了幾分勾人的曖昧。
孤傾語老臉一紅,立刻別過了臉去:「要是累了就去睡覺,要是沒累就給準備一下,下午去和悟空兄弟道個別。」
「嗯,好。」賈騏哲的聲音也是萬分的邪魅。
(3)
走出賈騏哲的房間后,孤傾語覺得有些無所事事起來。
突然,她行走著的腳步慢慢停了下來——
祁烷!!
祁烷還關著呢!完全忘了啊喂!
孤傾語立刻掉過頭走向後院的小柴房。
門,還是門;鎖,也是還是鎖。
孤傾語一用力,把鎖弄斷(其實這本來也是隨手找到的一個鎖罷了)。
她看見了一臉絕望的祁烷躺在一堆的稻草上,生無可戀、目光空洞、瞳孔渙散地看著門外。
「祁烷?」孤傾語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沒有反應,依舊是瞳孔渙散。
難道……
孤傾語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立刻跑到了祁烷的身邊,蹲下,劇烈搖晃著祁烷:「祁烷!祁烷!」
還是沒有反應。
「祁烷!」孤傾語不禁緊緊地抱住了祁烷。
這不抱還好,一抱倒是覺察到了些許的溫度。
她不禁眨巴眨巴眼睛,疑惑地看著祁烷。
祁烷也是眨了眨眼睛:「boss,你已經把我給關了三個時辰了……」
孤傾語的淚水突然無法抑制地大顆大顆地流了下來,她緊緊抿著唇,說不出話來。
這眼淚把祁烷給嚇了一跳,祁烷立刻反手抱住了孤傾語,手忙腳亂地替她胡亂擦去了眼淚:「我錯了我錯了,boss你別哭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錯,你打我也行啊,別哭了……」他心疼地摟住孤傾語。
孤傾語只是覺得那一瞬間心臟簡直就要停跳了,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她慢慢止住了眼淚,抓起祁烷的袖子擦了擦眼淚。
孤傾語這才發現,祁烷的胸前濕了一大片……
「boss,你好能哭啊。」祁烷無奈地拉了拉自己的衣服,「看來我是要去換件衣服了。」
「嗯。」孤傾語點了點頭,卻還是有著濃濃的鼻音。
祁烷愧疚地低下頭:「對不起,boss,我不該這樣的。」
「你還好意思說!」孤傾語用紅紅的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今天在這裡,我可沒哭!」
「是是是,你沒哭~乖~」祁烷揉了揉孤傾語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