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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挖野菜

  (1)


  炎尊笑了笑:「好。」


  一個字落下,他突然伸出了手,劃破了自己的手,繼而劃破孤傾語的手,雙手相合,滾燙的血液融合。


  孤傾語覺得一股火焰從身體的內部發出,立刻睜開了眼睛,吼了出來。


  石破天驚,氣勢宏偉。


  如同……虎嘯。


  她的咆哮讓正在交手的賈騏哲和血葬都一愣,孤傾語緩慢地睜開了眼睛。


  她的頭髮披散開來,髮帶燃燒著墜落,墨色的頭髮末梢是如火一般的紅色,眼眸也變為了深紅色。


  她看了看賈騏哲,確定他沒有受傷之後再看向對面的人。


  「血葬?真的是你?」孤傾語明顯一愣。


  「是本座。」血葬笑了笑,「小貓咪,你的朋友很強大……但看來你也不弱。」


  「那是。」孤傾語也笑著,同時也注意到了自己的頭髮,以及感覺自己的身體由內到外都十分舒服,彷彿在那瞬間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


  「只是能問問,你們是一定要血靈珠么?」血葬眨巴眨巴眼睛,煞是好看。


  「你……有什麼不肯給的難言之隱么?」孤傾語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問道。


  血葬一愣,眼中泛起悲傷,隨後那抹悲傷很快消失不見,變成笑意:「若是我說有,你還會要麼?」


  孤傾語一愣,被噎住。


  說實話,她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若是我說有,你還會要麼?

  是「我」,而不是「本座」。


  見她不說話,血葬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看起來好不在意地聳聳肩:「你多慮了,小貓咪。血靈珠本座可以給你,只是你必需答應本座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孤傾語看向血葬。


  「讓本座跟著你。」血葬微微抬了抬頭。


  ……孤傾語萬分無語地開口:「你是血璃城城主,不愁吃不愁穿的,為什麼要跟著我一個無名小卒?」


  「本座喜歡。」血葬輕飄飄地吐出一句話。


  ……夠霸氣!夠牛逼!夠不講理!這很血葬!

  「那啥,你要想清楚了……」孤傾語清了清嗓子,「你可以問問賈騏哲,他這幾日跟著我,天天挖野菜,渴了喝露水,餓了吃野果,如果爺一個心情不高興就要被小爺當做苦力打!」


  賈騏哲眼神驟然暗了下來,帶著幾分危險,看向孤傾語。


  孤傾語立刻開始後腦勺冒汗:「那啥……我好像是說反了……我天天挖野菜,渴了和露水,餓了吃野果,如果大爺們一個心情不好我還要被打!」


  賈騏哲的眼睛微微眯起,帶著不悅的光芒看著孤傾語。


  孤傾語立刻不知道說什麼了,看向血葬:「嗯,總而言之,如果你跟著我肯定沒有好日子過!」


  等孤傾語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的手上赫然多了一顆珠子。


  暗紅色的,裡面有著一片血璃花的花瓣。


  炎尊飄蕩在空中,拖著下巴:「嗯,這倒是真的靈珠。」


  孤傾語發末的鮮紅漸漸散去,眸子也恢復了平常的顏色。


  賈騏哲沒有多問什麼,只是淺淺一笑:「走吧。」


  「……好。」孤傾語也沒有多說。


  賈騏哲,謝謝你。一路順著祁烷的標記,孤傾語來到了一個人煙頗為稀少的樓房。


  祁烷一看見孤傾語立刻站了起來:「boss,這麼快?我還以為你要和魔頭大戰三天三夜呢!怎麼樣,靈珠搞到手沒有?」


  「得了吧,」孤傾語翻了一個白眼,「有什麼是老子辦不到的事情嗎?」


  齊逸塵倒是一臉不可思議:「竹弟,你拿到手了?」


  孤傾語得意地把靈珠亮相出來:「看!爸爸我多厲害!」


  「爸爸你真厲害!」祁烷立刻跟著說道。


  「誒,乖女兒~」孤傾語笑得燦爛,收好了靈珠。


  爸爸?


  小琪等人一臉黑線。


  雖然不知道什麼意思,但是「阿爸」他們還是聽過的,大概就是爹的意思?

  女兒就更不用說了……


  「血璃城城主可有提什麼條件?」墨白溫柔好聽的聲線挑起。


  孤傾語的臉瞬間黑了下來:「他要加入我們,一起尋找靈珠!現在估計就在城門口等著我們!」


  墨白點了點頭,默不作聲地在身上摸索了一些草藥出來,往城門口走去。


  「如果我沒猜錯,那是毒藥。」聰明的齊逸塵立刻開口。


  孤傾語心下一驚,立刻飄了過去,死死拽住墨白的袖子:「墨兄,莫激動啊,衝動是魔鬼!」


  「為兄很冷靜。」墨白笑了笑,看著孤傾語那堅持的目光,慢慢收起了毒藥。


  慕容佐羽也看著孤傾語,冷聲開口:「他為何要跟著我們?」


  「我怎麼知道!」孤傾語欲哭無淚,「現在倒好了,伙食費本來就不多了,搞不好我們真的要挖野菜,喝露水、吃野果了!」


  眾人:……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嗎??

  「不過,boss……」祁烷看著孤傾語,遞給她一根鍛帶,「你怎麼披散著頭髮?看起來好像被誰非禮了一樣?不會是賈兄吧??」


  他這話一出,倒是問出了許多人心中的疑問。


  「滾。」孤傾語毫不客氣地接過鍛帶紮起頭髮。


  孤傾語的話音剛落,祁烷的頭髮就被削掉了一縷。


  賈騏哲淡淡地收回劍。


  祁烷立刻恐懼地瞪大眼睛,不敢亂說話了:招惹墨白有風險,招惹賈騏哲有危險!

  孤傾語扎著頭髮,倒是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還好賈騏哲上次買給她的髮帶沒有用來綁頭髮,而是收藏了起來,不然估計早就被燒毀了!

  倒是慕容佐羽沉了沉眼眸。


  為什麼竹凡散下頭髮的時候像個女子一般……


  罷了,應該是多想了吧。


  (2)


  一干人等很快走到血璃城門口,果不其然,血葬在那裡等候著,靠在一棵大樹上。


  「小貓咪,你讓本座等了好久啊……」血葬打著哈欠,自己倒像是一直慵懶的貓咪。


  「小貓咪?」祁烷重複了一遍,看著孤傾語,隨即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意。


  賈騏哲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祁烷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


  祁烷心裡苦,但祁烷不說!

  「我們下一站去哪兒?」齊逸塵開口問道。


  孤傾語輕輕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說出了炎尊給出的回答:「北影國。」北影國,位於這片大陸的北端,是一個富饒的國家。


  「那裡有」孤傾語接著補充道。


  「不知道為什麼……」小琪拍了拍額頭,「我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熟悉的感覺?

  「小琪你是在那裡長大的嗎?」祁烷好奇地問了一句。


  「怎麼可能!」小琪立刻皺了皺眉,「我從小就跟在我家相公的身邊!我是相公的童養媳!」


  ……去你妹的童養媳!


  孤傾語感覺自己頭上的青筋跳了跳,隨後萬分和顏悅色地看向小琪:「小琪啊,你確定你沒有去過北影國嗎?」


  「相公,你是懷疑小琪么?」小琪反問到,她的牙齒咬著下唇,樣子可憐極了。


  「傻丫頭。」孤傾語抱住了小琪,「怎麼會懷疑你呢。」


  小琪從小跟著原主,就算是自己穿越過來了,也能感覺到她對自己的好,所以,就算是懷疑誰也不會懷疑她的啊。


  小琪點了點頭,才開始訴說:「我很小的時候就跟在小凡的身邊了,長大以後其實也有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夫人一直在隱瞞著什麼似的……」


  隱瞞?


  「那我們就去北影看看吧,搞不好還能知道小琪的身世。」齊逸塵搖了搖扇子。


  「好。」孤傾語贊同地點頭,「不過……我們這是哪兒?」


  「這裡靠近東弦國,是血璃城的地界。」慕容佐羽回答。


  「……也就是說,我們要從這片大陸的最東端趕到這片大陸的最北端?」


  「是的。」


  (3)


  「你~挑著擔~我~牽著馬~」孤傾語一路上哀嚎著。


  「這是什麼歌啊……」小琪弱弱地問道。


  「貧道從東土大唐來,要到西天拜佛求經!」孤傾語撇了一眼祁烷,「悟空!」


  「師父!」祁烷立刻應了一句。


  小琪:「……」為什麼感覺這兩個人的關係變幻多端?

  血葬開口:「小貓咪,你不是說你的生活艱苦么?」


  生活艱苦?


  大家都不約而同地看向孤傾語。


  「這個……」孤傾語撓了撓頭。


  「你不是天天挖野菜么?」血葬再次好奇地問道。


  「這個……」孤傾語結結巴巴地開口。


  「你不是天天喝露水、吃野果么?」血葬更加好奇了。


  「我……」孤傾語簡直想要跑上去捂住他的嘴。


  「你不是說如果幾個大爺們心情不好的話就會天天被打么?」血葬瞟了一眼大家。


  大家都看著孤傾語:各位大爺?

  「那啥,我是有苦衷的啊!」孤傾語一臉哭喪。


  「竹弟,沒想到我們讓你如此受苦!」齊逸塵嘆了一口氣。


  孤傾語趕忙搖手:「不不不,沒有沒有!」


  「竹弟,我們讓你挖野菜?」慕容佐羽挑了挑眉。


  「絕對沒有!」孤傾語把頭搖得跟個波浪鼓似的,就差不能發出聲音了。


  「竹弟,我們讓你天天喝露珠、吃野果?」祁烷也是看向孤傾語。


  「怎麼可能呢!」孤傾語笑得一臉獻媚。


  「竹弟,我們心情不好的時候,還要打你?」墨白也是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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