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化險為夷
楊言此時已明白被人偷襲,不由得暗罵自己大意,一門心思想著跟冷若初見面,被人偷偷近身居然也沒察覺。
好在他已經過戰爭洗禮,生死看淡了許多,只微微慌了片刻,就鎮定道:「你是馬紹吧,你倒也命大,這麼多人連夜搜你也沒把你找到。」
馬紹將匕首抵著他的喉嚨道:「少廢話,想要活命的話,快叫人給我準備馬匹錢糧,等我出了城門自然會放了你。」
楊言明白對方有所求,自己暫時還沒性命危險,不由長出了一口氣道:「只要你不亂來,一切都好說。」
這時一些巡邏士兵已經發現異常,有人發了一聲喊,登時招惹的大批士兵圍了過來。大家看見領主被匪首挾持,不由得大為緊張,一時刀矛圍繞二人,房頂上都沾滿了弓箭手。
有人吼道:「馬紹你好大膽子,竟然敢挾持爵爺,按帝國律法,平民挾持貴族要身受千刀萬剮之刑,若你及時悔改,爵爺一時高興說不定會赦免你的罪。」
「你們都說的是廢話,我敢造反就不怕這帝國律法,你們快弄來馬車,在裡面裝上一千兩銀子,等我出了城門自然會放人。」馬紹大聲道。
眾人看向楊言,楊言點頭道:「按他的吩咐去辦吧。只是別驚動了太太,讓她平白擔心我。」他嘴上說著,心裡卻想這人傻的無可救藥,這個時候應該想著立刻逃命,那麼多銀子在車上的話絕對跑不快。難怪他的造反會被這麼快鎮壓。
於是摘了腰牌,扔給眾人。不一會,官兵們果然拉著一輛馬車過來,一一將車上的庫銀都打開來展示給馬紹看,只見白花花的分外耀眼。
馬紹大喜,用刀趕著楊言上車,誰知他一上車,馬紹只覺背後有破風聲傳來,來不及轉身,背後登時一陣劇痛,拿刀的右手也跟著一顫,離開了楊言的身子。
這邊官兵看見馬紹背後突然插了一枚白羽箭,也是十分吃驚。正發愣時,只見楊言在車上一腳踢開馬紹,大喊:「快捉賊!」
眾人驚醒,紛紛向前將馬紹剁成肉醬,楊言見此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向屋頂看去,嘴裡問道:「剛才是誰射的箭?」
「是我!」只見一個白衣少女拿著一副金色小弓站在屋頂,朝陽將她的白衣釵環照的熠熠生輝,看起來如夢似幻,美不勝收。
楊言舉手遮眼而望,識得此人正是冷若初,不由得笑著朝她喊道:「你居然會射箭,好功夫,我本是過來要謝你昨晚鎮壓暴民,誰知還沒來得及答謝,又欠你救命之恩。」
冷若初笑而不答,回身走了幾步,就消失在屋頂。楊言於是令官兵們打掃現場,將庫銀髮回倉庫,正忙亂中,有人道:「爵爺你受了傷,快包紮一下。」
楊言低頭一看,只見右臂正汩汩流血,已經侵染了肩膀,想必方才被馬紹的匕首划中,緊張之中竟不覺得痛。正不知所措,一個丫鬟走來對他道:「我們小姐有請爵爺。」
楊言只得不予理會,也來不及更衣,跟著那丫鬟便往冷若初所住的地方走去。過了幾個哨崗,來到樓下,只見裡面站了許多帶劍婢女,皆是一身勁裝打扮,防範的十分嚴密。
進入一個廂房后,有丫鬟便過來替他挽起袖子,敷藥包紮傷口。楊言見著丫鬟長的十分乖巧,身上散發著幽幽香氣,不由得向她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丫鬟笑道:「奴婢是小姐身邊的采兒,爵爺你要過來怎麼也不帶些隨從,這兵荒馬亂的必須得小心一點才好。」
楊言嘆道:「昨天大家都忙了一晚,我那裡忍心打攪大夥睡覺,所以自己就過來了,你們小姐看起來很厲害啊。這次是徹底為我們楊家除了一大禍害。」說畢,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碩大的珍珠,對采兒笑道:「這權當做見面禮,還請姑娘笑納。」
采兒跟著冷若初從未收過如此重禮,喜的連忙道:「這怎麼好意思呢,這都是小姐的功勞,我不過就是一個奴才而已,爵爺也太看重了一些。」
楊言搖頭道:「姑娘也太自輕自賤了一些,你們小姐這麼多年得你服侍,功勞怎麼會少,快別害羞,以後我還會送你好東西呢。」采兒推辭了一番,見他堅持如此,只得含笑收下,又對楊言笑道:「說起來爵爺也很厲害啊,自從我們小姐上次從楊家回來,就變了一個人似的,天天嘴裡念叨某個人的名字,也不知是愛還是恨,這次我們小姐之所以來,是因為跟老爺打賭說你和陸家作戰贏不了,老爺則賭你會贏,誰知你還真贏了,作為賭注,我們小姐就……」
正說著,外面突然傳來腳步聲,采兒連忙閉口不語,珠簾晃動中,冷若初已信步而來,對楊言笑道:「受的傷怎麼樣?我要去找大夫來,那些大夫卻一個個忙著治療傷兵。」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回姑娘的話,楊爵爺不過受了些皮外之傷,沒有大礙。」采兒起身向她道。
楊言也笑道:「多謝姑娘關心,這點小傷就不要驚動大夫了。」
冷若初點點頭,命人看茶,沉默了一會方說道:「我的東西你帶來了嗎?」
楊言大感意外,不由得問道:「什麼東西?」
冷若初登時漲紅了臉道:「你怎麼忘了,上次我的寶劍被你取走,只留下一個劍鞘,雖然那劍沒什麼特別之處,總歸是我爹給我的,你拿去也沒什麼用,不如還給我吧。」
楊言邪笑道:「此話差矣,怎麼會沒有用呢,自從取了姑娘的劍,我就日日帶在身邊,看見它就如同姑娘在我身邊,不瞞姑娘說,陸家那一仗能贏,也多虧了這把劍,我只要看到劍就想著不能死,死了以後就再見不到姑娘了,那將是多麼大的遺憾啊。」
冷若初聞言不由得羞的臉色通紅,站起身來指著他嬌嗔道:「你……還是那麼輕浮,剛才就不該救你命。」
楊言卻一把將她的芊芊玉手握在手裡道:「救都救了,此時反悔豈不是太遲了?好姑娘,自那一日一別,我可天天都想著你呢,你可曾想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