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歌廳的打架
主播。
葉台長介紹兩個主播時，名字一晃略過。鐵石平時不看電視，所以根本沒有印象，客氣的對話。倒是對方聽說他是影視投資公司的東家，尤其是投資過那部大火的軍隊青春劇后，眼睛就變得很熱了。
如果不是看到他身邊兩個美女，就擁堵過來了。但都是有眼色的人，聽葉台長的助理說過今晚的幾個人都是有背景的，就保持禮貌，然後唱歌跳舞展現歌喉。
到底是主播，嗓音是天然精緻，唱出來很愉悅。
而紫霞和婷婷也是京城電影學院出來的，可想而知，舞蹈和歌藝都不會差到哪裡去。兩人和主播鬥起個歌來，鐵石和謝總倒也其樂融融，偶爾上去唱幾句；導演和編劇也上台唱幾句，到後來就被女人們瓜分了所有的時間。
停下來就喝啤酒，咕咚咚灌了一肚子。鐵石不太習慣喝啤酒，只是偶爾喝一下，所以這種喝法倒不會醉，問題是肚子肚脹。女人們很令人驚詫，個個身材苗條，包括葉台長在內的沒有一個胖子，居然喝下同等分量的酒，肚子僅僅微微起伏，一點都沒感覺。
嘖嘖，鐵石決定不喝了，起來摟著婷婷跳舞，他怕摟著紫霞跳舞時，妹子會不自覺的親密，讓謝總看出什麼來。問題是婷婷居然貼的很緊，都快成貼面舞了，一圈一圈的跳著，非常興奮。謝總驚訝的神色露在臉上，紫霞的眼神已經不好看了。
婷婷似乎沒有看到，悄悄的咬耳朵，問鐵石：你上次在大理為什麼不接我電話？我都到了，還看到你車過去。
鐵石故作驚訝：「我不知道啊，後來登機了，登機前就沒注意手機了。」
「哼，你是不是帶著媳婦？媳婦吃醋了吧？」
鐵石決定裝孫子，這妹子今晚口氣不對：「恩恩，是啊是啊，居家男人啊。」
「你去死吧，色眯眯的，剛才我看到你摸小霞的手了。」
鐵石一愣，迅速一想，不可能，這鬼丫頭，打什麼注意。他賊兮兮的笑容浮上嘴角：「今晚沒有好運氣摸妹子手啊，要不你讓我摸摸？」
「我不在你懷裡嗎？你摸啊，有膽子你就摸，沒膽子，就別摸。」
好嘛，同樣的路數，這倆女孩倒真的是閨蜜啊。
鐵石真沒膽子，舞曲終了，規規矩矩放開。婷婷罵了句膽小鬼，撇撇嘴走回座位，很快興高采烈的去和紫霞擲色子去了。紫霞的臉色採訪輕鬆，謝總也鬆了口氣，估計是喝多了興奮。
終於倆主播受不了，一前一後跑出去上廁所去了。葉台長剛才也唱了幾個歌，看紫霞和婷婷擲篩子，在旁邊起鬨，孫導演終於有機會去唱些歌。到底都是演藝圈的，歌喉都不錯。
幾首歌唱完，倆主播也沒回來，鐵石尿急，也起身去廁所。
沒到廁所，前方傳來吵吵鬧鬧的聲音，一群年輕人在起鬨。走近一看，倆女主播被圍在當中，一幫明顯喝多且一身痞子氣的小青年，動手動腳在調戲倆女孩。倆主播都很外場，並不懼怕，一邊把伸來的咸豬手打開，一邊喝斥。
領頭的一個青年惱怒起來，突然伸手打了前面一個女主播的臉一個耳光，女孩愣了，捂住臉。
青年罵道：「給臉不要臉，請去吃夜宵，拽什麼拽？兄弟們，帶出去。」
鐵石一邊拿出手機按了一個緊急號碼，再找到洪局長的號碼，說了幾句，一邊急速走過來。此時幾個小流氓已經一擁而上，去抓倆女孩的胳膊，抓頭髮。
倆女孩此時才害怕，哭起來，叫救命。
鐵石看見保安遠遠的躲在遠處，心知不好，恐怕遇到有背景的痞子們了。他沒有做聲，到了背後，猛地抬起腿朝著身邊的兩個人各踹了一腳，兩人飛了出去，撞翻了兩個人，碰到牆上。鐵石大喝一聲：「幹什麼？」上去抓住領頭人的頭髮，抬起膝蓋，往襠里一膝蓋，此人悶哼了一聲，痛苦的倒在地上，蜷成了蝦米。
鐵石伸手拉過兩個女主播，往身後一藏，對她們說：「趕快回包房，找電話報警。」
倆女孩急匆匆跑遠。
剩下的幾個小流氓醒悟了過來，看到鐵石的手腳麻利，胡亂喊道：「抄傢伙，抄傢伙，老大被打倒了。」
痞子們從腰裡拽出匕首，居然都帶著傢伙，沒有帶武器的，順手拿起啤酒瓶子砸碎了，一起沖著鐵石身上懟來。鐵石往後撤步，一個服務生端著盤子正在旁邊發愣，鐵石雙手抄起兩瓶沒開的啤酒，泰山壓頂朝著先衝過來的兩個痞子頭上砸了下去，蓬的的爆裂，啤酒瓶炸了，鐵石雙手一疼，鮮血迸出來，兩痞子也頭上冒血倒了下去。
剩下的痞子痞子居然非常兇狠，繼續拿著傢伙往前沖，鐵石手裡的啤酒瓶只剩下了瓶口的玻璃圈，有尖玻璃，長度卻已經不夠了。鐵石再往後退，讓開拿著啤酒瓶和匕首的兩人，抄起服務生手裡的圓盤，照著頭前痞子脖子橫切過去，痞子脖子咔吧一聲，倒了下去。
不遠處一個包房裡衝出來很多小流氓，提著啤酒瓶，桌子腿，有得帶著刀，可惜通道太小，阻礙了他們向前。倒下的幾個人也終於嚇住了頭前的小流氓們，有些遲疑。鐵石眼睛通紅的盯著他們，感受到手開始有鮮血流下，提著盤子，慢慢的後退。
到了安全門口，門打開了，幾個黑衣人沖了進來，讓過鐵石衝到前面，手裡一甩，人手一根甩棍，沖著流氓們打了過去，痞子們跌倒了一路。另有兩個人扶住鐵石，看看他的雙手，帶著他到洗手間，沖洗血污，把一些玻璃碴從手上剝離出來。鐵石脫下襯衫，黑衣人撕開把雙手抱了起來，準備待會兒去醫院。
痞子們都被打倒了，遠方警笛響。幾個人保護著鐵石往包房那裡退，葉台長、謝總和幾個妹子出來，一起向大廳走去，保安過來攔住，說：「你們不能走。」
鐵石雙手不能動，抬起一腳揣在保安腿上：「操你媽的，剛才你們死哪裡去了？」
幾個保安蜂擁過來，被鐵石的安保幾秒鐘就打倒在地。鐵石對經理說：「他媽的結賬，慢一分鐘，砸爛你的店。」
今晚不得善終了，不能給他們借口吃霸王餐。女經理哆哆嗦嗦拿了收銀條過來，謝總從皮夾子里拿出錢來往她臉上一扔，喝道：「不用找了。」都是老江湖，怎麼會不明白怎麼回事呢？軍人出身的謝總粗俗的一面也露出來了。
身邊都是女孩子，必須儘快離開險地。
到了一樓大門，走不了了，一群派出所的警察圍住了大門。為首的所長，攔住鐵石一行，說：'停下，誰報警的？「
一個主播說：」我報警的，剛才遇到流氓調戲我們。「
派出所所長一臉橫肉，陰沉著臉，看了一行人，漂亮妞不少啊。他正在揣摩來人，上面急匆匆衝下來一個保安，對著警察們喊：」錢哥，錢哥，他們把吳公子打傷了，還打了保安，傷了十幾個。別放走了。「
所長一臉厭惡的罵道：」誰是你哥，叫所長。「
」錢所長，這幫人搗亂，把吳公子他們打傷了，還打傷了保安。「
錢所長臉色一板，沖後面喊：」把他們帶回所里。「然後問：」吳公子在哪裡？帶我去看。「
錢所長上了樓，一把警察衝上來，拿出手銬，先對著美女們淫邪著笑走去。鐵石喝到：「誰動手，打斷誰的手。」
警察們愣了一下，罵罵咧咧轉身對著鐵石過來了。幾個黑衣安保沖了出去，拳打腳踢，甩棍甩出，幾個警察慘叫，手腕骨折了。這種甩棍在日本警察廳使用較多，有劍道水準的警察，可以以此打趴下持武士刀的黑社會成員。收起來，則可以收短藏在身邊暗處。
身後傳來罵聲，錢所長扶著剛才被鐵石踹趴下的年輕人下來，年輕人嘴角咧著，罵罵咧咧：」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混蛋。「
他看見鐵石，也兩眼通紅，推開錢所長，順手拿過錢所長腰裡的電警棍沖了過來。被人一腳重新踢到在地，居然是謝總。
謝總吐了口吐沫：「雜碎。」
錢所長此時已經看到了滿地的警察，突然間冷靜下來，背上冒冷汗，這些人不簡單啊。
葉台長正在旁邊講電話，過了一會兒放下。
遠處又傳來警笛聲，幾輛車急剎在門口，洪局長從車裡出來，身後幾輛車下來一群警察。他看到地上的警察一愣，然後看到鐵石几個人和錢所長。他過來和鐵石謝總打了個招呼，錢所長一看認識，頓時腿軟了。但他不服氣啊，這是吳公子，省委副書記的兒子。
得把水攪渾。
「怎麼回事？」
葉台長此時走到前面，一五一十說了經過，包括小痞子們公共場合侮辱女主播，鐵石過去阻攔，小痞子們帶著武器過來攻擊，保安不管，然後還攻擊我們，警察到了以後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開始抓人打人。
抓人是有的，打人是沒有。
錢所長當時上樓了，沒看到，地上的警察叫起來。
錢所長臉色灰白，洪局長叫身邊的警察，到歌廳里調監控錄像。鐵石和洪局長都注意到，這個歌廳反而在大門口沒有攝像頭，因為歌廳租用的物業樓上，下面只是普通的商店而已。
錢所長往旁邊問：」我們有打人嗎？「
旁邊的閑人起鬨道：「打了打了，我們看到了。」鐵石瞥見幾個安保人員的影子，嘴角悄無聲息的咧了一下。
洪局長接了一個電話，臉色一變，喝到：」都帶走。不是他們，是地上這幫敗類。把裡面的流氓和保安抓起來。「一幫警察沖了進去，進去拿監控錄像的警察出來了，對洪局長說：」報告局長，看了一下片段，的確是小流氓們侮辱婦女，然後動管制刀具。客人們是在自衛。'
有人證物證，這就定性了。
洪局長也請鐵石他們去局裡，看到鐵石的雙手后，趕緊送去醫院。醫生重新用雙氧水清洗傷口，有片玻璃差點割到動脈，把紫霞和婷婷嚇得眼淚差點下來。倆女主播也很慚愧。過程有點搞，兩人從廁所出來，對方來了一幫小流氓，通道窄，不小心碰到了。小流氓們罵了兩句，順手摸了主播的屁股一下。倆女主播平時怎麼會受這個氣，氣憤的罵了過去。還是社會經驗不足，以為藝人是天之驕子，在娛樂場所看到這種小流氓，應該趕緊離開，很明顯對方也喝多了。
鐵石直搖頭，什麼事啊。
他想起洪局長後面接的電話，稍微聯想了一下，回頭對葉台長說：「葉姐，謝謝了。」
葉台長微微一笑，心想這年輕人太敏銳了，一下就明白了了。
在鐵石治療時，公安局裡已經雞飛狗跳。省委已經有人打進電話來呵斥，當聽說省委書記已經出面干涉后，電話里靜默。洪局長決定等待，事情是很明朗的，但今晚會演變成一場政治風暴。實力副書記和書記的博弈，就此展開了。不忙處理，等待雙方談完條件，現在是換屆時期。這個事件給一直處於僵局的省里打開了一絲縫隙，省委書記空降於此地，對本土勢力一直無法左右，水潑不進。儘管做了很多安排，並拉攏來自京城的省城傅市長站在這邊，因為他也是省委班子一員。
今晚可以打開一絲縫隙了。
公共場合侮辱婦女，管制刀具，尋釁滋事，黑社會，重傷良民。不知道鐵石的雙手怎麼樣，這可是背景深厚的大人物。看視頻里很兇悍啊，當過兵？後面來的安保人員更可怕，這些沒有報備的人員突然出現，表明鐵石在嚴密的保護之下，不是普通人啊。
沒想到省委書記的女朋友是電視台的，誰呢？兩個女主播？有可能。他沒想到葉台長身上去，畢竟年紀大了，雖然風韻猶存，中年婦女了。
其實各有所好，中年婦女，有風韻，有床第經驗，有社會經驗，還有官場歷練，這才容易成為紅顏知己。洪局長嫩啊，如果鐵石聽到洪局長的心聲，就會這樣批評。
等鐵石他們回到公安局做筆錄的時候，傅市長已經來了。然後謝家和歐陽家的電話也從京城打倒了省委大院的某些地方，同時也打到了洪局長這裡。
至此洪局長明白大局已定，省委書記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啊，這些女孩後面的背景都太深厚了，怎麼去一個正常的ktv量販也會有這樣的事？洪局長先有了絲冷汗，治下不好啊。不過有理由，省委副書記的公子帶頭耍流氓，你能怪我一個小小的局長嗎？
其實也沒有很長時間，都是混跡官場的老手，一瞬間都明白了天枰的抖動，雙方就換屆的一些人事安排進行了充分友好的協商，並作出了安排。至於打架這點小事，讓雙方和解吧，賠償一些醫藥費。
麻煩在於省委書記可以讓葉台長讓步，謝家、歐陽家、程家、鐵石這裡怎麼讓步。省委書記弄清楚了是傅市長的客人，打電話給傅市長，說明班子安定團結的重要性，並許諾明天親自見一下受委屈的投資商，代表省委道歉。並勒令洪局長一定保護投資商的安全。
傅市長也得到了他要的一些安排，他對洪局長低聲說：政法委書記的位置。
洪書記身體抖了一下，嘴角掩飾不住的欣喜，不容易啊，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折騰了大半個晚上，傅市長和洪局長親自送客人們回去，省委來人悄悄的接走了吳公子，十幾個小流氓則作為案犯留在了拘留室，明天轉往看守所刑拘了，後面檢察院接手。
紫霞很生氣的看著傅書記和洪局長想說什麼，被鐵石和謝總制止了。送完了幾個葉台長几個女人，葉台長臨走時一再道歉，說女孩子不懂事，惹來橫禍，改天再請大家賠罪。雙方客氣一番。回頭送紫霞和婷婷。鐵石對倆丫頭說，你們先回房休息吧。我們和傅市長、洪局長坐一坐。
此時很晚了，酒店的酒吧幾乎也要下班了。所以就到謝總的套房坐下來。謝總和洪局長兩人去泡茶，鐵石用纏著繃帶的手拱了拱：傅哥，恭喜了。
傅市長搖搖頭嘆了口氣，說：「兄弟，對不住啊，還得讓老弟你受傷害才開僵局。手沒事吧？」
「還好，差一公分割開動脈。運氣好啊。「
傅市長和走回來的洪局長吃了一驚，心裡想還好，要是鐵石出事就麻煩了，他身後一堆豪門啊。
險中取得富貴，這是指鐵石的險和傅市長的富貴，他知道自己欠了鐵石一個大人情，省委書記也欠了一個人情。只不過鐵石沒有提，大家心照不宣。明天見一下省委書記，也算就此紮下根基了。
簡單談了幾句，鐵石需要休息，就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