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圍城

  鐵石

  儘管鐵石開始沉迷女色，其實身邊也並沒有多少女性。他仍撲進了大量精力在生意和集團安全的布局上。對於胖陳的死亡，他並不後悔，只是檢討自己當年忙於生意，卻疏忽了集團高管在外部安全的照顧。


  胖陳姑父的反擊是極具威脅的，因為他處的位置。更糟糕的是合作者問到了腥味，起了掠奪的心思；柳葉傳來的消息，證明強力部門的人開始介入。


  柳葉並非沒有恐懼，她建立強力部門人脈的過程，就明白了與狼共舞的風險。至於她和部長床上的共謀，只不過是鐵石在某一天曾對她說起：「我建立的城堡在浮沙之上，沒有根基。無論是程家的勢力，還是集團投資人的勢力，前者無法保護我，後者或許會搶奪。唯一的辦法是形成制衡，為此可以割肉飼虎。給那些強力部門的有力人士一些籌碼，但要他們明白，需要保護這條船不要沉沒。」


  他飛往帝都，和tomas見面，這個大哥一樣的人，在他創業起就已經投資，僅僅因為他欣賞鐵石的能力和創業胸懷。


  兩人拿著雪茄，在曬台上看著繁燈四起。


  「不用擔心姜公子，他吃不下整個鐵石集團。三個上市公司里已經有了十幾個家族的利益，現在正在換屆。他可能一時沒有想明白，懂了貪念。佛祖說，凱撒的歸凱撒，菩薩的歸菩薩。你我去見他一下，把厲害剖析清楚。」


  tomas聽鐵石還開得出玩笑，就笑了。


  他的家族在京城也是有力量的，當年是軍頭，父親的老部下林立。即使姜公子家控制著行政力量，仍需要軍界的支持。換屆后，他們仍能夠依賴這些力量保持影響力。


  鐵石說得對，姜公子的貪心毫無必要，那會推動他站到所有股東的對立面。


  「我陪你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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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公子。


  早晨老爺子叫他去聊了幾句，居然告誡他不要去吞噬整個鐵石集團，因為軍方有人過來求情。其實老爺子也明白，這實際上是希望保住大家的利益，不要讓操盤者失去地位，否則整個盤子要散。三個上市公司的預計規模已經超過數千億，這是個龐然大物。鐵石既是創始人，也是居中操盤者，同時意味著他也是所有股東利益的平衡點。


  姜公子未免有些鬱悶，想要謀奪整個鐵石集團后，藉此建立自己商業帝國的夢想受挫了。但他明白換屆的影響給整個家族帶來了壓力。


  tomas說要和鐵石來拜訪，他想起鐵石答應的2成，這也很好。


  三個人談笑風生，其樂融融，似乎是好兄弟們。


  鐵石根本不加掩飾，對姜公子說：」昌南已經進入地產發展期，未來有很好的前景。這塊地至少可以帶給你10億的收益。你只是象徵性的付出我的支出，這意味著是個公平的交易。鐵石速遞，我可以讓渡我的二成股份給你，前提是讓胖陳的姑父下台。「


  官場比商場更兇險，商場的競爭對手今天作對，明天可以聯合，官員一旦成為對手，就是魚死網破。


  三個人都明白，這種疙瘩是解不開了。


  好在也簡單，這是換屆的節點，一個官員的去留是很正常的。


  」姜公子，看長遠，你想建立商業帝國，地產未來是趨勢，它的利益會超過所有的行業。東京當年在頂峰的價值可以買下全美，海城未來的價值或許也如此。滄海一瓢，可能就是萬億的規模。我需要你和tomas的支持，你們需要我衝鋒陷陣。這是發財的黃金歲月，現在一切剛剛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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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秘書。


  他低頭看著鐵石集團律師送來的文書，整個項目已經轉給樑銀集團，這個古怪的企業名字後面是一個赫赫炎炎的家族勢力，胖陳的姑父踢到了鐵板，要提醒書記疏遠此人，可以想象此人去日無多了。


  不過鐵石這孩子損失會很大，宋秘書很難估計他的損失程度。在交往中，他也因意氣相投，成了鐵石很好的老大哥，本來想要護航他在昌南有所發展。


  他點點頭，問律師：」樑銀集團何時過來交接？「


  律師回答說：」他們的人已經在路上了。「


  宋秘書向書記彙報了一下，書記停下筆，玩味的想了幾秒鐘，吩咐說：」你去回復一下華建，就說鐵石集團拒不合作，請他們回吧。「


  這就把球踢給華建，問題也就是說西江政府不配合，不過他們要是知道是樑銀集團接手，也就沒有想法了。但書記的潛台詞是，不要讓華建知道是誰在接盤。


  華建的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宋秘書，談好的事情，居然這樣變化。鐵石這個年輕人昏頭了嗎？還是年輕亢奮，不知好歹。得趕緊向老爺子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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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長。


  他看著對面的年輕人，這是鐵石，年輕的過分，似乎有些縱慾過度，臉色一般，眼神仍炯炯有神。


  鐵石物流里鐵石股權的一成，轉給部長家族，其中三分之一歸柳葉，三分之二由柳葉代持。之所以這樣，就是讓女人成為中介，以促使部長做事時可以儘力。


  這之前，他已經聽說了姜公子和軍方出面保護鐵石及團隊的風聲，正遺憾少了一塊收益，說不得只能停手了。鐵石經柳葉傳言說來會面時，他略微愣了一下，就明白了，心熱了起來。柳葉正在幾個強力部門建立人脈，部長是知道的，這說明鐵石仍有想法鞏固江山。此時他也明白恐怕這個女人到自己床上的舉動，是鐵石授意得了，有手腕啊。


  」我需要你查一個人。「鐵石微笑道。


  部長明白胖陳的姑父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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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陳的姑父。


  華建的人灰溜溜回來了，向他彙報。他臉色鐵青的聽完，揮手讓人出去。準備打電話問一下部長，兩人曾有些利益的交集，答應幫他的忙。


  胖陳不僅僅是老婆家的侄子，在兒子走仕途之後，他需要一個白手套來經營商業。這個侄子展現了傑出的才華，在他的授意下建立了一個會所去監控海城的部分官員和商人，準備甄別那些可以利用和敲詐的。結果剛剛展開，就出了車禍。如果會所沒有失火，他可能也就意味是偶然的車禍。會所燒毀后，他意識到可能胖陳的行為被人盯上了。


  部長幫忙查的結果，居然指向一個新起的商業帝國，他也曾聽說此人。


  程家在他眼裡並不可怕，他的後台和李家也可以抗衡。官場的規則是有序可查的，比如司法、紀委，動用殺人手段的，屬於違反了大家共同墨守的行為準則，他不相信鐵石還能得到辟護。


  只是他沒想過錄像監控，也是官場不齒的。


  部長仍舊態度溫和，答應會繼續頂死鐵石。


  過了不久，鐵石沒有下文，中紀委的人突然過來帶走了他。


  住建部的位置空懸了一陣子，新的一屆政府開始整合人事安排，博弈和合作都在進行中。一個大家沒有注意的女性官員上了位。坊間打聽了很久，才隱約猜到，可能是姜家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