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家族

  母親在包餛飩，妹妹打下手。


  鐵石坐在旁邊放木柴，儘管村裡通了煤氣，母親還是習慣於用木柴灶。


  「你讓小風去海外留學？年紀小啊。」


  「他快十六了，轉過年就十七了。出去歷練一下。」


  母親儘管捨不得，想想大兒子創業很成功，他說的總沒有錯吧，就勉強同意了。


  走出鎮外，鐵石和鐵風兩兄弟在田野里散步。鐵石看著稻田、樹木和遠處的天空，沉默了一會兒。鐵風將會去俄羅斯的安保學校，和二叔手下的十幾個安保人員作為第一批學員。他學習的時間會超過其他人，其他人只是短訓。


  「俄羅斯人靠不住，他們從來不是華夏人的朋友，或者說他們不是任何人的朋友，他們只認自己的利益。所以，我們付出去的代價，是大量的金錢和生意合作機會。你需要學習的不僅僅是技巧，而且包括教授技巧的能力。我們未來要設立自己的培訓機制。


  要小心是師生關係，他們會有很大的概率培養安插在我們中間的自己人。」


  鐵石側臉看鐵風。


  鐵風點頭說「」嗯，我明白了。「


  鐵石拍拍他肩膀：」我很不想你去冒險，但家裡就兄弟姊妹三個人，只有自己人才是最可靠的。家族裡還有舅舅、剛叔、阿力、二叔他們，但他們仍舊與家人是不一樣的。我們的三個公司上市后，就會成為龐然大物，是成為肥豬還是老虎，取決於我們自己。這一刻起就註定我們不再是小門小戶的人，而是會成為一個大家族。你學完這些東西后，回國要走仕途，我會安排你進入強力部門，我已經在這個體系鋪路了。在華夏，錢是次要的，權力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我們只是走一個普通人的道路，有一兩套房子，有穩定的工作，有個糟糠之妻，生兒育女，生老病死，不需要這麼複雜。你可以選擇，但哥哥把你這條路堵塞了。


  從這一刻起，我們三兄妹就捆在一個大家族成長的命運上了，選擇對我們來說，是不多的。」


  鐵風抬起頭，堅定的說：「哥，我真的明白。」


  「好。」


  鐵石不再說什麼。


  夕陽西下，夜幕即將垂落。


  回到海城，安排好這些事情后，調派前往俄羅斯的人員和資金，安排成立大宗商品部門，建立團隊，研究鋁的產業鏈。


  程程在華山路的酒店開業了，規模小於灘外的那一家，同樣設立了一個餐廳，在院子里做了個西餐廳，主打德國餐，主要是啤酒和腸類。開業后業務增長沒有灘外那麼好，但也不算差，這提醒程程要謹慎，選址非常重要。


  鐵石並不覺得這裡業務不會增長，勸程程不用擔心。


  遠處大理的酒店裝修也接近尾聲，洱海邊和麗江鐵石的幾個院子也都完工了，鐵石需要去搭配一些傢具，可能要待一陣子，程程見海城的兩家酒店走上軌道，設計公司也一直很按部就班的跟著鐵石極端的腳步前進，就決定跟著鐵石去洱海邊完成自己酒店的裝修布置。


  於是飛往大理。


  喜洲居住的院子委託給了白族阿姨每日清掃，回來后看到院子里樹木清新，院落乾淨，房間里一塵不染，兩人扔下行李，睡了一會兒，就起來開車出門。


  這輛二手越野車停留了一段時間，狀況有點不佳，發動機里積澱造成的聲音有些異常。所以車輛要經常開，放久了就廢掉了。


  開出去繞了一圈，到幾個工地看了一下，鐵石留在這裡一個管事非常敬業，和工匠們處的也很好，所以工地無論是品質和速度都非常不錯。


  程程在工地管事的桌子上塗塗畫畫，把軟裝配飾一一羅列，做一些空間布局。然後開始列來源地，有些在沿海市場可以購買，有些需要時間從本地的民間去尋找，舊東西比新造的要更適合這裡的氛圍。好在鐵石當初開的收二手建材傢具倉庫里有成堆的物品可以挑選，她在海城的兩家店就挑選了很多，預先也為這裡做了一些準備。


  鐵石去了自己的院子，他早就安排好了傢具配飾，過去看工人在按照圖紙安裝。第二天還要去麗江，同樣的也在做軟裝和傢具安裝。


  這樣的話，不算程程的兩家店，鐵石就在大理和麗江古城有了三個院子，是否統一用同一個名字，他猶豫了一下。這裡未來旅遊的人以背包客為主，未必喜歡連續住進同一家品牌的院子里。所以，他決定給三個院子不同的名字。


  程程的兩家店，一家是洱海東這個新院子，近似於全拆了重造，另一個是喜洲的古董老建築，工匠花了水磨工夫在復舊，估計來年才能完工。


  就這樣忙忙碌碌過了一個禮拜，傢具和客房用品要全部到位，拖拖拉拉也要一個月時間。兩人安排好，就離開了，臨走前祝福管事把家裡的越野車要多用一下。


  管事有點死板，平時就開一部小麵包來來去去，不敢碰鐵石的車。交代他多開，否則車子會壞，他才明白。


  開車送了兩人去機場，土路上讓道，一個妞騷包的把車棚去掉，開著一輛吉普跑過去。鐵石認出了是歐陽，沒有吱聲。到了機場候機時，手機震動，拿起來一看是歐陽的電話，按掉不接。


  惹事啊，當初就不應該陪謝家妞跑來瞎逛，後遺症出來了。這妞肯定是聽謝紫霞說這裡有個院子可以給她玩，就自己跑來找人了。


  沒有直接飛海城，經過昌南下來，去工地看了一下。當地政府還守承諾，迅速的拆遷。真實的原因是因為工廠比居民區要好拆的多，同一時期除了郊區兩個地塊是因為農田比例較大，很容易交割外。市中心達萬的拆遷辦還在艱難的和老區人民繞著補償費用。


  設計師已經出了圖紙，看到自己的老闆程小姐親自跑來，雖然甲方是自己老闆的老公，但還是有點緊張。這個工地設計要求的很緊，紕漏是難免的。


  鐵石和程程都是內行，打開幾百張圖紙一一掃視，很快挑出不少毛病，要求設計師帶團隊趕緊修改。


  工程公司的項目經理在旁邊等著，要求先給基礎圖紙就好，工程隊可以先入場。這也是鐵石工程的人馬，不存在招標的問題，速度就是一切。


  宋秘抽時間見了一下，吃了個飯，就各自散去，鐵石夫妻飛回海城，有兩家飛機要從太平洋那裡飛過來接收。


  鐵石快遞和365快捷酒店在納入上市流程后，整個管理就由各專業團隊如機器一般的流水操作，沒有太多改變的地方。鐵石物流剝離后，卻需要鐵石付出大量的人脈運作，愛莉薩也開始動用自己的關係介入。她既然談妥了負責鐵石物流的上市，私募這一塊的蛋糕就希望鐵石不要再分給其他固有的投資基金公司。鐵石本來也並不希望原來的投資人佔據太多領域，於是放給愛麗莎一部分，剩下的準備拿出來把一些強有力的利益集團納入。


  在和宋秘吃飯時，他稍微流露了一兩句，宋秘就明白了。


  新的征程，新的麻煩，不管是融資，還是開疆拓土，這都是生活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