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分地盤
場面上只有程程一個女性，她就話很少，除了祝酒和應付別人敬酒，就維持淺笑做淑女狀，大家族的教育效果就閃現了。
其實大家對她也比較好奇，對鐵石的崛起里有多大程度來自於程家心存八卦念想。程家並不是很強的家族，依附在李家下面的老臣子，程家大伯倒是有仕途崛起的跡象。
潘書記還是了解一點真相的，他從姜公子那裡聽說了一點鐵老虎搶親的故事，大吃一驚，進而強烈的產生了好奇心，否則就不會有那天突然接見鐵石談天的故事了。
程程沒有給大伙兒機會，嘴巴嚴嚴實實，滴水不漏，也非常注意給鐵石面子。這種場合，一堆成年人為難倆年輕人也不像話，就點到為止，調侃幾句結束了。
午餐時間短，下午省里還有事，領導們就都撤了，楊市長陪著幾個同行回市府喝茶。主要開發的意圖是省里和市裡布局，幾個同行準備協調一下。科萬一如既往要郊區地皮，地塊要大，拆遷也沒有那麼麻煩。綠土基本上也走的差不多路線，他們要了紅谷灘，這裡篤定會成為新城區，環境優美，拆遷也同樣沒有那麼麻煩。
都是老狐狸啊，鐵石心裡嘆了口氣，他本來想要紅谷灘。
而這個架勢潘書記肯定不會給他，讓他做鯰魚的想法已經沒有了，平推的方式註定了國企和南方大開發商變成主力部隊，從剛才楊市長的幾句話里，鐵石還聽說了北方的達萬要過來做商場與住宅的cbd中心開發。一桌子菜就剩下殘羹剩飯了，鐵石準備打退堂鼓，沒有好肉，咱就撤唄，寧缺毋濫。
他深深的感覺到了自身勢力的不足，在地產業他目前只是個小土豆，潘書記這種混跡使徒高位的人怎麼會押注他？
所以，耕耘二三線不是時機，這裡不僅僅拼人脈，還要拼實力。短短的幾小時之後，鐵石就全盤做了規劃，把地產中心回歸到海城等一線城市，出了洋門作為家鄉的投資，其餘地方的地產擴張暫緩。
未來要擴張全國市場，必須要經營京城的高層人脈，同時要具備大地產的基礎。
鐵石心裡翻了幾下，後面十年的發展規劃就成型了，他也就淡定下來，聽大佬們扯閑篇，不再多掙什麼，楊市長很奇怪的看了一下鐵石，心想這年輕人真沉得住氣，據說土地財政里地產結合基建的做法是最早在洋門市出現，鐵石切入做的配合。官場已經風聞洋門書記和市長前途光明。所以後來潘書記才找鐵石談，但桃子是這幾家搶了，難道他沒想法，還是不知道利益的厚薄。
他問鐵石：」小老弟對開發昌南怎麼想？「
鐵石說：」楊市長，我就是敲敲邊鼓的，市裡有什麼邊角料給我一塊就行。「
幾個人呵呵的笑，心想雖然知進退，但進取心弱了，也機會也是會失去的。地產就講究位置、位置、位置，一個城市，尤其是昌南這樣的二三線省城，是不會有太多機會的。
每一行都是這樣，比如昌南，現在的建材市場、商貿市場、超級市場、百貨公司、五星級賓館等等，背後都有地方強力人士的影子。地產是新興產業，地方豪門還沒介入，未來市場擴大，會有人進來搶食，但先入者肯定是好位置都搶完了。
當然未來可以向三線城市發展，又會有各種地方小豪門介入。
楊市長知道潘書記的囑咐，肯定不能讓鐵石什麼都撈不到，拿他的信譽會受損，過河拆橋、欺負年輕人的名聲就落下了。當然別人會理解，小孩子嘛，畢竟不靠譜。問題是不靠譜，當初怎麼找的人家諮詢。所以這就是矛盾。
勸他別客氣，有什麼要求一定要提。
鐵石當然明白絕不能給人負氣的看法，就指著昌南地圖，說京揚路這邊的幾十畝地給我吧，原來市府下面的鍋爐廠，已經負債纍纍多年了。對市府來說，也可以決定，協調下面同意。
楊市長皺著眉頭看看，他當然知道，不過這個廠負債很多，讓地廠里可能會提很重的條件，鐵石企業能不能接受？最終會不會不歡而散，各方的面子可就落下了。
其餘幾家大佬一看，搖搖頭，不說話。
鐵石決定就在昌南多等幾天，等市裡協調決定，這塊地是不用拍的，就屬於雙方談判。
沒兩天楊市長還沒答覆，宋秘書打了個電話過來，說：」老弟，那塊地開價很貴，你確定要?我和潘書記彙報一下，給你協調紅谷灘一部分也行。「
鐵石說：」宋哥，這不是從綠土手裡搶食嗎？以後還要在海城抬頭不見低頭見。就這塊地吧，多貴也要了。「
宋秘書一嘬牙花子，說：」哥哥明白你是給潘書記做面子，但這樣潘書記也落不下好，是不是？「
」叫當地銀行給我支持吧，這就算照顧小弟了。「
宋秘書點點頭，把電話掛了，不用說，他肯定去給潘書記彙報了。
潘書記想了半天，說也好吧。起碼外界不會傳聞鐵石是他的白手套，這種爭議還是不要有，白手套這玩意要隱蔽，真這麼大鳴大放，早晚會出事。
楊市長下午就通知鐵石過來，實際上，上午鐵石的地產團隊就飛過來了。
鍋爐廠開的價錢比達萬集團拿到市中心廣場地塊的價格還要貴一倍。鐵石知道這不僅僅是負債的問題，他這兩天已經打聽過，鍋爐廠領導是鍾副省長的夾帶，這是報復他來了。明的不敢，既然自己跳到刀口，就砍一刀。
都不理解為何鐵石一定要要這塊地，地產負責人對鐵石說：」董事長，既然和原來談的不一樣，咱可以要一塊較好的地，這價格明顯宰人啊。「
鐵石搖搖頭說：」紅石灘和郊外兩個大盤一開，西江省的購買力就透支大半了，達萬的商業大盤一開，他們還附屬住宅，這樣咱拿什麼地塊都麻煩。鍋爐廠與廣場只隔了一條街，相聚不到二公里，主要是工廠氛圍造成的，未來這裡都會拆，我們占這塊地不虧。「
」但價格太貴了。「
」對，價格是貴，我們被宰了，但這樣外面絕不會傳我們是給了賄賂，做領導的白手套。是省領導欠我們人情對不對？鍾副省長和我有嫌隙，這不也就沒了。多出來的錢是成本，我付了。「
如果潘書記在這裡一聽，就會鼓掌：這哪裡是小青年？老江湖啊，混官場都夠了。
於是迅速的簽協議，在省委和市府的協調下，當地銀行迅速的給了一筆貸款，支付給鍋爐廠，解決下崗工人和搬遷問題。當然搬遷和下崗主要是市府工作，而傳出去昂貴的價格和給搬遷后的地皮也迅速有了，並沒有出現下崗工人鬧事。鍾副省長也知道宰了對方一刀，不想刺激潘書記，嚴厲要求鍋爐廠領導約束工人不能鬧事。
鐵石指示團隊，大規劃是組合一個三層商場，要帶地下車庫，這點很出乎地產團隊預料，包括一個星級賓館，一個辦公樓，其餘的全部建成高級公寓，疊加、聯排和幾棟大平層，面積二百平米以上。
這種領導拍腦袋式的做法，不符合專業團隊的決策模式。不過，鐵石自信這才是符合區隔市場定位的做法，來自於對未來地產市場的經驗。
安排設計公司去做設計，他給程程大致講了自己要的風格，程程的團隊也過來了，在旁邊聽著，問明白了幾個細節，準備開工。
鐵石帶著程程飛大理，離開西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