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投行
紫霞看見爺爺正站在門口，探究的眼光瞧著她。
她叫了一聲爺爺，就低著頭從旁邊走過。
謝家老爺子背著手跟著她進房間，問她：「跟那小子出去了？'
「嗯。」
「吃虧了？「
」沒有。「
」那就忘了吧，我打聽過了，他是程家的女婿。「爺爺拍拍屁股走了，軍人出身，哪有這麼細膩。
——
鐵石轉過彎，兩輛車跟過來並道行，他搖下車窗對對方擺了擺手，兩輛車就走了。這是安保車輛，一路上跟到藏地和疆南，到帝都他們就會輪換。
路上聯繫了tomas，住到酒店，一會兒人就到了。tomas嘖嘖了一下：」野人啊。」一個多月下來，皮膚黑了，頭髮也亂蓬蓬。
兩人跑去一個老街區的澡堂子，泡澡修面，出來隔壁剪了個頭髮，然後找地方吃爆肚。
」現在還有這種澡堂子？'鐵石一路上話很少，累了，洗完澡才緩過來，抽一根tomas帶來的雪茄，吐出一口煙，才說話。
「少了，我也就找到這樣一家。」
爆肚上來，要了兩小瓶二鍋頭，兩人舉起瓶子碰了下，喝了一大口。
「爽啊，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啊。」
tomas似笑非笑，說：「你帶著妞浪漫西遊，就不爽了？」
「我去，你有順風耳啊？」
「沒有，謝家老爺子找到我家老爺子問你呢，說你騙了他家孫女去西南了。「
」我操，這話反過來說也行，等會兒，後面這句話肯定你說的，前面什麼意思？他爺爺調查我？「鐵石大嚼特嚼，咽下爆肚問。
」嘖嘖，哥們兒越來越粗獷了，滿口口頭禪，看來藏區出漢子啊。「tomas調侃兩句，點點頭，問他：」你沒事惹人家閨女幹嘛，帝都上面都連著，沒什麼消息過得了夜，這會兒估計程家也知道了。「
鐵石嗯嗯兩聲：」程程知道這傻丫頭，我在西江就對她說了，她要跟著去藏區玩兒。「
他把經過說了一遍。
tomas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艷福不淺啊，看來這謝家妞喜歡你啊。謝家老爺子開始不知道你結婚了，否則就不出來問了，這也是落了點臉面。你以後還是在這上面悠著點吧，出門玩沒事，要不哥哥給你介紹幾個小明星？」
「得，哥哥您就別操心這個了。電話里你說要見投行？你和老薑安排不就行了？「
」也得見見啊，你是正主。晚上去樂樂吧，找個會所？」
「算了，我得補覺。」
回到酒店，鐵石想了一下這件事，給程程打電話，說開來。程程在那邊生著悶氣，說：「你真是不吃羊肉惹一身騷，爸爸前兩天問我了，我給家裡解釋了。謝家那個女的怎麼這麼不要臉啊，舔著臉上？」女人到了這個節骨眼，說話都不好聽。
鐵石笑笑，轉移話題，問她的酒店設計如何了。程程也就不再嘀咕，興緻勃勃說開工了，談一堆細節。最後對鐵石膩著聲音說：「老公，我想你了。」
「嗯嗯，你明天飛來吧，去看看爸媽。我上午去見一下投行，你買下午機票吧，我去接你。「
」我已經買了明天上午的，你不用管了，家裡會接我，你下午直接回家吧。「
擱下電話，他揉了揉太陽穴，這是麻煩事，不是很麻煩，但謝家爺爺這事做的太毛糙了，估計是沒想到自己這麼年輕就結婚了，否則這種老江湖不會犯低級錯誤。也就淡化，以後不能見謝家這妞了，估計謝家也不會讓她見自己了，躲著點吧。
——
早晨在酒店吃完早餐，帝都辦事處的助理送來西裝，伴隨著而來的還有一大文件袋資料。鐵石一邊換衣服，一邊聽助理解釋資料各部分的緊要程度。
穿好襯衫后，助理上來幫他系領帶，這是一個東北妞，性情熱烈，前胸鼓蓬蓬的撐著白色條紋襯衫，蹭著鐵石。你想鐵石是好人嗎？已經憋了一個月，旁邊一個惹禍精，一路沒碰。
這個助理是自己從頭等艙撈來的，律師出身，當時鄰座閑聊，鐵石驚訝於她對公司法的深度理解和敏銳思維，就勸她離開原來的律所獨立門戶，同時兼任帝都辦事處自己的助理。
實際上這個叫做柳葉的女孩子年收入已經超過百萬，離開黑土地后，在京城龍蛇混雜的司法圈子裡，依靠東北女性的彪悍和精明，打通了足夠的人脈，迅速的站穩腳跟。鐵石想要她做的，就是政治掮客的作用。很多事情可以通過自身的關係解決，另一些事情則必須走地下。
下意識的，鐵石又把前世里喜歡蛇蠍妖媚女性的喜好帶了出來，他伸手觸摸了一下柳葉的嘴唇，她張嘴含住手指，眼睛里浮起一層霧氣。搖了搖頭，他說：「過兩天吧。」
柳葉幫他把領帶系好，踮起腳親親他嘴唇。
鐵石打開資料，一頁一頁迅速的翻動，過了一會兒，他問：「你做的不錯，這麼快，還是出乎我意料的。'
柳葉嘴角浮起一絲笑意，斜著眼瞟了他一下。鐵石把她一把拽過來摟住腰，很親了一口，說：」別他媽挑逗我，今天還有正事。錢我已經安排打到你律所賬上了，下次不能走這個賬戶，諮詢合同里的數字對不上。「
柳葉伸手到鐵石下面摸索，發現那裡鼓脹，抬頭壞笑著看他。
鐵石把她推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掌。
」硬啊，鐵石心腸。「妖女一語雙關的說，退到門口，對他擺擺手走了。
鐵石坐下來，再仔細看了看資料，柳葉正在幫他建立司法系統和某些部門的人脈聯繫，他不太信得過豪門，實際上他並不相信任何人和任何勢力，這種黑暗的心態自他前世被槍火擊中心臟時就凝固在那裡。因此他一直在不斷的建立自己暗藏在地下的勢力，從安保到商業調查，以及人脈，這種人脈不同於可以見光的人脈，未來為了防範可能的危機，也可能帶來生存發展的機會。
他把資料隨身帶著，回頭會交給另外一些人做檔案。
美利堅的這家投行在華有些時間了，與另外兩家是競爭關係，上層人脈處理的不錯，所以業務要多一下。鐵石和tomas出現在同一時間，兩人都保持著守時的習慣。
這只是例行拜訪，鐵石出於利益讓渡的目的，已經全權委託了tomas和姜公子去處理這些事情。投行的一幫老外們也知道，僅僅出於禮貌和尊重，出面和公司大股東鐵石應酬，這些鬼佬深深懂得華夏運行的規則，其實全世界都沒有太多區別。
鐵石沒有太多的話，偶爾流露的一星半點，只是提醒對方他對金融業不陌生。他看到了幾個人在聽到這些專業名詞從自己嘴裡蹦出來時對方驚訝的目光。
中午安排在西餐廳吃牛排，鐵石要了半熟的牛排，對西餐的熟練，不露聲色的落在老美眼裡。負責這個項目的華人坐在鐵石對面，也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姓李，順口起了個英文名字就做麗薩。這幾家投行在華業務中，都喜歡安排與上層千絲萬縷關係的子女們進來就業。
麗薩了解過鐵石的背景，固然驚訝於他的年輕和突飛猛進，還是會想當然的傾向於對其女婿身份的理解，會更奇怪一個出自鄉下沒上過大學的年輕人怎麼獲得豪門公主的青睞。看到帥氣的鐵石時，自以為恍然大悟，原來是有副好皮囊。
會議室里鐵石以流利的英文談及專業術語，先讓她呆了一下，現在對牛排和紅酒年份的熟悉，又顛覆了一些東西；而鐵石在禮儀上的自然而然，恍惚讓對方看到世家子弟的影子。
麗薩開始有些糊塗了。
牛排上來之前，滿桌子的人都相互交談，談談帝都的氣候和紐約的不同，上東的某些知名餐飲店。tomas對曼哈頓爛熟，與投行里也多年的交情，相互開著玩笑，說一些紐約的俚語，偶然有些辭彙，麗薩也並不了解，那主要是男性的曖昧用詞。於是一幫人西裝禽獸開始大笑。
鐵石嘴角浮起一絲很淡的笑意，麗薩敏銳的看到了。她問鐵石：「stone去過紐約嗎？「
他愣了一下，心想是的，很多次，但在這裡，他搖搖頭說：」沒有。「
」哦，您對紐約俚語很熟啊。「麗薩探究的問。
」呵呵，一些男性能夠意會的詞意而已。'鐵石笑道。
他轉頭用英文對洋鬼子們解釋麗薩的疑問，一桌子鬨笑，麗薩的臉皮已經適應了華爾街赤裸裸的粗魯，白了一桌子男人一眼，快速的用英文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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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后，鐵石告別眾人，開車去程程家，要面對一些小風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