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食色性也

  鐵石並非自戀患者，但也看得出這妞對自己動了情。


  人與人相識，先看表面，男女帥氣美麗，這是身體的機能相惜，再是談吐氣質，然後決定性的是物質基礎。鐵石在謝家妞眼裡，初次見面的救護勇氣，再看外表，之後是談吐，與展示的物質基礎。每一個人都會說，我視金錢如糞土，但金錢展示的地位，仍舊在每個人的潛意識裡成了考量。


  呵呵，這個評論流於俗氣了。


  世間最美好的情慾，莫過於十六七歲的少年少女，因自然而然發乎情的愛慕，追逐，貪戀，牽手，親吻到偷偷的一起滾床單，這是沒有考量能力，沒有考量物質，沒有考量門第，完全由腦海中荷爾蒙推動的原始情感。


  看文的父母們不認同這點，要看好自己的孩子啊。


  好吧，我們說一說另一種美好的情慾，是四十歲之後的中年男女，早已喪失了看流星雨的激情，滿腦子物質與得失，但有那麼少數腦子被情慾燒壞的，只是因為對方的世界觀和價值觀，只是因為同類相惜，只是因為靈魂深處的認同，這對方會珍惜著自己，於是老房子著火，瘋狂追逐。


  這叫所謂靈魂伴侶，問題是不真實。多數正常的男女在這個年齡早已經結婚生子，剩下來的各種怪異，難得有優質的，也就極小概率碰到了。已婚男女遇到，就要考慮太多東西，家庭責任了、財產分割了諸如此類，你覺得精神上的愉悅還有位置嗎？

  所謂人生之特異，放之四海而皆不正常。


  所以我們看到真正的愛情，都在婚姻這個物質與情慾攪合在一起的攪拌器里，以歲月的摧殘去熔煉真金，直到幸運的男女們發現對方於自己內心深處契合的東西，這些或許在戀愛時已經相互得到，或許只在婚姻中才磨練出來。而大多數芸芸眾生，最終就是依賴家庭責任和老來伴，把情愛變成另外一種家人之愛，取代血緣，成為一生的伴侶。


  少年人荷爾蒙驅動，男孩期待每一個女孩都在自己的床上，女孩期待每一個王子都騎著白馬奔來。


  我很想知道自己以中年人的心態回到少年人的身體，會如何呢？我會藉助於人生的經驗，去欺騙女孩子們上床嗎？或去尋找靈魂深處真正認為的伴侶嗎？

  呵呵，這個難題我們給主人公吧。


  曾有一句話說，每一個中年人如果重生，他都可以成為億萬富翁。但我這句話是不太信的，每個人的自我形成后，就難以改變，也就決定了他能否一次次的從生命的同樣陷阱里跌倒再爬起。


  鐵石不想在滿是煤灰的鄉萍等她，逆行回到明月山的溫泉山莊，開了個房間，去熱水裡泡著。


  過了兩個小時，謝家妹子就到了，鐵石很難想象她那輛寶馬怎麼跑的，路況並不是很好。紫霞看到鐵石的時候，他正咬著黃燜雞喝酒，沒有等她。妹子倒沒有生氣，坐下來，就啃雞塊。


  鐵石問她：「你把車開過來，你爺爺咋弄啊。」


  「歐陽叔叔派車送了，這還難得倒啊。」


  「你爺爺放心孤男寡女的外出？」


  紫霞臉色緋紅的說：「爺爺不知道啊，我說去海城去看同學了。」


  「嘖嘖，你爺爺牛鬼蛇神看了一輩子，你這點謊話要是瞞得住才見鬼了。萬一你爺爺追殺，我不是會很麻煩？」


  紫霞一臉鄙視：「你又吃不了我，爺爺知道我來找你又怎麼樣啊？」


  這話說早了。


  問題是鐵石還真沒心思吃她，他對這些自動撲上來的女孩子有免疫力。


  吃完中午飯，鐵石看著她的寶馬車嘬牙，這玩意怎麼去滇西北啊。謝家妞有辦法，準備找個物流公司託運回帝都。鐵石一看，得，還是自家公司來吧。打電話問了一下鐵石物流有沒有點在這裡，過了半小時來了個司機，把車開走了。


  兩人一台車繼續趕路，謝家妹子早起沒睡好，在副駕駛座把靠背往後一放睡著了。


  經過南湖省，進入黔省，逛了一圈，就直接穿省入滇，過春城而不過，直接奔滇西北去了。


  大理王朝建都於此，喜洲鎮是當年王府所在地。進入古城，找個客棧，古城此時還不熱鬧，客棧也多是本地人經營，缺乏特色。風花雪月卻是天然存在的美景，圍繞著洱海驅車緩慢行進，因為也快不了，都是泥濘的土路，上下顛簸。洱海東面從海東、文筆到雙廊幾個村鎮向蒼山方向看，蒼山的雪還未融化，多姿的雲層變化，陽光透過雲洞如同聖光輻射，碧藍的洱海上幾艘小漁船蕩漾，這些美景一瞬間衝擊兩人的心靈。


  謝家妹子極喜歡這裡的風景。實際上後世的雙廊崛起為一個知名旅遊景點，鐵石曾寫的一些遊記，與圈內一些資本過來投資客棧引發的背包客風潮，再蔓延出來的各路文字，迅速的幾年內把一個小山村煽動成了資本簇擁之地，旅遊之熱風起雲湧。


  麗江古城則因後來的一系列醜聞，從導遊強賣到借走婚習俗侮辱女遊客到當地混混毀容女遊客等等不一而足，開始走向沒落。


  喜洲是個大鎮，留有幾個古時豪門的宅院，巨大無比，比帝都的一些進深大院奢侈程度上只高不低。歷史上幾大商幫，喜洲幫是非常出名，行走茶馬古道去緬甸、印度等地。甚至民國時期的第一所女校，第一個水裡發電廠都在這裡建立。


  鐵石問當地人長租了一個院子，僅2000塊錢一個月，去市裡置辦了些被褥等日常用品，住了下來。謝家妹子很驚訝，但也喜歡他這種出人意表的行事作風，幫助收拾屋子。不過鐵石在家務事上比較懶散，請了個白族阿姨過來清掃，自己拖了紫霞出門閑逛，坐當地人的馬車巡遊。當地馬車用三四歲的滇馬，拉著馬車去各個景點。


  混了幾天就熟悉當地人的圈子，鐵石打了幾個電話，從上而下找到了當地公安系統的人。這些年時，下面其實都有些混亂，鐵石在當地幹嘛呢？他在雙廊弄了一個戶口，然後在海邊弄宅基地。戶口當然不是自己的名字，他也不想留後遺症。謝家妞目瞪口呆的看他在當地混關係，很快和土著們上上下下混了個遍，在海邊找到一塊宅基地，畫了幾十張設計圖稿，找來當地白族工匠頭子，給了三十萬，讓他在一年裡造完。


  這事並沒有引起什麼波瀾，因為這裡是一個並不繁華的小鎮，如同滇西北成百上千個村鎮一樣。這不過遷來了一家人家，看著不像農民，為何要住在這樣一個閉塞的小鎮？誰也不清楚，也沒有人關心，關起門過日子嘛。對外來者當然都有些欺生，但看對方與村鎮幹部相處不錯，也就沒人多說什麼。


  鐵石想要賺錢嗎？這點錢，放到後市能賺數百萬一年，也不過是微薄的收益。


  其實是真的喜歡，趁著還有十來年的安靜，以後心理煩躁了，就來住上一陣子。


  紫霞也很喜歡這裡的環境，和鐵石在這裡消磨了很久，當然最初幾天她就知道鐵石已經結婚，因為每晚吃飯時，鐵石就當著她面和程程通電話，卿卿我我。


  她臉上開始有明顯的失落，很快現代女性就表現出彪悍的一面，不管他有沒有老婆，上街時散步時，她就湊上來把手抄到鐵石的胳膊里。


  鐵石嘬牙花子，說：「這樣不好吧，鄉親們還以為我們是什麼關係呢。你看，都在指指戳戳。我晚上又沒對你幹什麼，吃不到羊肉惹一身騷啊。」


  「那我晚上敞著門，你來啊。」紫霞仰頭看著他，挑釁的說。


  「嘖嘖嘖，這個。」


  「慫了吧。」


  「慫。」


  「瓜慫。」


  「好吧，瓜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