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撫河橋的狗肉宴
這幾天陪女兒放假出去島上轉了一圈，浮潛時把頭皮晒傷了，流了一堆膿水，我靠，不但噁心，關鍵是嚇人啊。你們以後出門到陽光熱烈的地方要戴帽子。
最慘的是我沒帶轉接頭，這電腦噌噌噌的就沒電了，於是乎就斷檔了。
上面是我的託詞，主要是連著開車帶玩累了，神馬都不想寫。
這回到家裡了，就開始補課，編輯那邊要求要寫一個月六萬打底，六萬啊，奶奶的，還有半個月，一天要寫4000字。話說回來，我住這鬼地方屬於荒郊野外，連列印店都沒有，一直沒寄合同，所以編輯就拿我當菜雞處理，一直不肯推薦，啊啊啊，還有天理嗎？
到central買了個印表機，明天找個國際快遞公司給他寄過去，否則就這點看客，弄得我實在快ed了，寫不下去了。
言歸正傳。
早晨稍微看了一眼著名的東西湖和潯陽樓，就離開了。
驅車南下，到了省城昌南，兩地交流廣泛，所以對海城牌照很友好。在整個九十年代，外地牌照在各地行走，都會有被土著警察盯上的惡習，動則大筆罰款。買車時，旁邊朋友層問他要不要弄個軍牌或者武警牌照，鐵石覺得毫無必要，照耀且隱患不小，後來憲兵就開始沿路查車，難不成還得去弄個軍官證不成，所以就算了。要是遇到不講理的警察，只能花錢免災了。
好在一路過來還算順利，昌南此時和沿海的一個縣城差不多，市容慘不忍睹，但365快捷已經擴張到此處，所以鐵石仍舊住到了自己的酒店，順便考察其服務品質。入住率在報表上體現，這裡的分支並不差，甚至迅速的開了三家。
秀水的女孩子常有鴨蛋圓的臉，笑容甜美，酒店招了一大批，分佈在省內，培訓很不錯，職業素養配合容貌，對客人來說如沐春風。鐵石入住時，服務員問他要不要辦一張會員卡，簡介的介紹會員優惠條件，他笑著拒絕了，服務員也就略過不在追問。這些細節說明培訓到位，不能狂追客戶，會引來反感。
住宿的差旅客人較多，幾個一看就是銷售員模樣的年輕人正在和服務員調笑，服務員笑容不減，不卑不亢的應對。
到了酒店房間，不奢華但乾淨的衛生，非常清爽。鐵石對整個365團隊的管理還是比較滿意。
下午逛建材市場，看了看建材公司的專賣店。同行的店鋪已經密布整條街，行業的增長是非常迅速的。他謊稱自己是到這裡開店的外地客商，店面需要鋪地板，聽營業員介紹產品，整個過程表現比較老練專業。又去其他品牌店裡閑逛，對比差距。
這些對他來說，都只不過是順帶的過程，直觀的分支考察，可以立即了解自己公司業務的細節是否有問題。
但在準備離開建材街時，出了點意外，他走進最後一間店鋪，省分公司的總經理正好在競爭品牌的店鋪里與人聊天，一眼看見走進去的鐵石，認了出來。
於是驚喜交加的跑上來迎接，握住老闆的手。
順理成章的，晚上就約了當地物流、酒店的管理層一起，去撫河橋畔吃狗肉排擋。此時，還沒有後世的狗肉意識形態大戰，愛狗人士和吃狗習俗沒有打成一團。
出來打天下的都是年輕人，但即使如此，還是年齡均超過了鐵石。對這個傳奇般的年輕老闆，團隊成員充滿了敬畏。
鐵石除了詢問業務狀況，對團隊表示鼓勵，其實廢話不多。他能夠從報表和細節看到些東西，飯局是觀察人性格的一個場所。所以，他會說些話保持場面的熱度，更多的還是以觀察為主。在看了一圈后，快捷酒店分公司的經理，一個女孩子，外向熱鬧的性格，就被鐵石當槍使，挑動幾句，讓她把氣氛調節起來。
一堆人熱鬧的喝酒，鐵石來著不拒，主要是狗肉太辣了，得用啤酒來沖一下。昌南菜實在沒什麼特色，家常菜為主，然後一個辣字。
能喝酒，能吃辣，能接受年輕人的觀點，這就讓管理層的年輕人們很興奮，不免就鬧過頭了。
旁邊坐著一桌，人不多，倆女孩和一個老頭。老頭低聲說了兩句話，站起來一個梳著馬尾巴的女孩子，走過來對鐵石這一桌說：「你們能不能輕點啊，太吵了，考慮一下別人吧。」
鐵石抬頭看了意義一眼，不僅眼神一亮，很清爽的臉，巴掌大，屬於偏瘦的臉型，藝術氣質很濃厚。鐵石在成立影視投資公司后，接觸了一些藝人，對這樣的氣質比較敏感，心裡立即猜測是不是藝人。
建材分公司的經理做事穩重，站起來對女孩子說：「對不起啊，我們注意。」
鐵石暗地裡點點頭，做建材行業的容易流於粗俗，這經理性格處事穩重，剛才在喝酒的過程中就看得出來，待人接物非常不錯。
女孩子見對方很好說話，也就不好再責難，眼神在桌面打了一圈，所有人都落在她眼裡。鐵石心裡喝聲彩，眼波流轉的光彩，和場面的觀察力，讓他肯定對方肯定是一個藝能界的人了。很多藝人都不但練眼神，也練場面功夫。
不得不說很有魅力的眼神啊，會說話了。
她把桌面的人都看在眼裡，從年齡層和氣質看得出都是公司白領。鐵石的衣著並不出眾，他出來時只穿著普通的牛仔服。不過從剛才喧嘩的聲音里，一桌人在稱呼老大，似乎也看到對鐵石敬酒，不過太年輕了。
她眼神掠過桌邊時，男孩子們都對她很驚艷，女孩們不免有一絲羨慕和敵意。她心裡似乎對此見怪不怪，既然人家說注意，就離開回去座位了。
鐵石等她走了，對大家說：「好了，人家有意見了，咱就輕點。」
不過年輕人一壓抑聲音，情緒就吊不起來，有點冷場。鐵石提議說「我們還有幾瓶酒？分一分，喝完換場地，去找地方唱歌。」
都說好。
正在最後，省建材公司老總叫老闆結賬，鐵石物流的老總和他爭著買單的時候。旁邊一桌卻出了點事，幾個喝多了的年輕人，看著像當地混混，經過二個女孩和老人的桌子，看見兩人的長相，吹起口哨。一個張相猥瑣的，故意裝作站立不穩，蹭過去要摸剛才過來鐵石這一桌女孩的臉。女孩往後急閃，怒喝：'耍流氓？「
幾個混混聽了罵聲圍過來，嬉皮笑臉的說：」哥哥們要耍。「
老頭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指著他們：」無法無天。「
帶頭的混混口出不遜：：老頭，老牛啃嫩草啊，還帶倆？行不行啊，讓哥們兒上吧。」
正在搶結賬的兩個老總停下里，往後看。鐵石站起身來，走過去，對幾個混混說：「哥幾個，走了。」
混混們轉頭看看鐵石，帶頭的混子伸手就去桌上拿啤酒瓶，一句話不說對著鐵石的腦門砸下來，旁邊一片驚呼。來不及過來的鐵石手下和這種的兩個女孩都驚叫。
鐵石往前迅速搶步，抱住混混的腦袋一頭撞在他鼻子上，提膝蓋猛烈撞在他下陰。混混慘叫一聲，扔了酒瓶，抱住下檔，在地方打滾，說不出話來。
其餘幾個混混發了下楞，大呼小叫的抄酒瓶子和板凳衝過來。鐵石物流的年輕人一看，酒精壯膽也拎起板凳往前沖，鐵石物流的老總伸手接住衝過來一個混混砸來的凳子，一腳把對方踹出幾米遠。
嘖嘖，玩物流的，練家子啊。
都喝多了，打架就混戰一團，其實就一兩分鐘，場面就結束了。混混們倒了一地，鐵石公司這邊也有年輕人受傷。鐵石反應迅速，伸手掏了一千塊錢扔桌上，對團隊說：撤。
老人和倆女孩正被一瞬間的場面驚的有點冷，鐵石伸手一拖老人，對著女孩們說：「趕緊走，有車嗎？」
馬尾辮女孩醒過味來，點點頭，手一指，在對面。於是一群人往前跑。鐵石把自己車鑰匙對物流老總說，你們趕緊開車走，待會兒通電話，拖著走不太快的老人，總算車就在對面，是輛寶馬，把老人推上後座。女孩剛掏出車鑰匙，鐵石一把搶過，手一擺：「上副駕駛。」
他上車發動，混混們爬起來幾個正要追，把酒瓶子往車這裡扔，一個砸在車身上碎了。鐵石啟動了車，看倆女孩都已經上了車，一踩油門，輪胎髮出刺耳的擦地聲，竄了出去。
往後看了一眼，混混們正在記車牌。
他問女孩：「不是本地人吧？連夜走吧。」
馬尾巴搖頭說不是，後面老頭哼了一聲，說：「反了。」
鐵石樂了，轉了幾條街道，停下來打電話問情況。鐵石物流的老總說已經離開了，連鐵石的車在內，開了兩輛車。鐵石剛才用寶馬車擋了一下，估計混混們沒有看清楚自己公司的車牌，否則會有些小麻煩。
但寶馬車的車牌肯定被看到了。鐵石囑咐了幾句，就放下電話，按了另外一個號碼，但沒有說任何話，聽到對面答應了一聲，就掛掉。
旁邊女孩好奇的看他做這些事，眼睛亮晶晶的，似乎還有點興奮。
「喜歡看打架？」鐵石問她，一邊打燈重新啟動車，往後看看路況，開到路上。
女孩笑，露出一排細牙，亮晶晶的，牙齒保養的很好。
後面老人說：」謝謝你，年輕人，送我們回酒店吧。「
鐵石問：」你們肯定今晚不離開？我剛才看到那些小流氓在記車牌。「
一直沒說話的另一個女孩突然發聲音：」歐陽叔叔。「
鐵石從後視鏡看了一眼，發現她在打電話，聽了一會兒，就明白女孩在找人。於是問馬尾巴：」酒店地址，我不熟，還得你指路。「
女孩說了一下酒店名字，這地址鐵石倒是知道的，在建材市場附近的湖邊上，是一家五星級賓館。
路上閑聊，鐵石知道了對方姓謝，另一個女孩姓歐陽是本地人，但兩人都在帝都，這次回來省親。老人是謝家的老爺子，特地下來看老戰友。
至於自己，鐵石敷衍說是總公司員工，下來視察工作的，姓鐵。
到酒店門口，剛停下車，後面就突然猛竄過來幾輛車，圍在四周。鐵石笑了，對馬尾巴說：」你們惹了大麻煩了，能夠把外地車牌迅速查清楚住什麼酒店的，不是一般人啊。「
老人哼了一聲：」還翻了天了。「
老頭一推車門，就下了地。倆女孩也趕緊下車，臉色有些緊張，卻不是很害怕。鐵石已經肯定三人來歷也不淺，路上電話也聽了一嗓子，問題是會吃眼前虧啊。他苦笑著搖搖頭，對女孩們和老人的大無畏精神非常不感冒。這就是女孩的單純。
他跳下車，快步來到後備箱，掀開一看，還好有滅火器，倒是出乎意料。一般人很少在後備箱放滅火器之類，他伸手抄了起來，回到三個人身邊。
周圍的車上下來一堆混混，保安們嚇得趕緊去打電話報警，鐵石心知警察是肯定不會出現的，掃視了一下車輛，都是賓士寶馬一類，看來也不是什麼善茬，居然都跑去撫河橋吃狗肉，這口吃的吸引人啊。
混混們手裡拎著刀棍，領頭的就是被鐵石揍的，他咬牙切齒的看著鐵石，鼻子上貼了創可貼，鼻孔塞著團棉花。
」給我揍他，把那倆小妞留著，乾死你。「
鐵石這會兒體內酒勁有點發作，腎上腺素上揚，有種要打一場架的慾望。農村出來的孩子，還怕打架嗎？更何況，他這兩年和阿力空下來，自己設了個道場練搏擊，以鍛煉身體。鐵石物流和保安隊伍也常過來聯繫。
他對領頭的混混手一指，勾了一下：'小子，過來吧。「
這傢伙有點觸他，往兩邊一揮手：」一起上啊。「
十幾個拎著傢伙都往前沖，倆女孩臉色煞白，這場面其實是出乎意料的，五星級賓館門口打人，女孩們還是單純了。老人怒火衝天，要往前邁步，被女孩拉住，往車這邊靠。
酒店門口出現刺耳的車輛摩擦聲，兩輛商務車急速衝進來，在混混們後面急剎車，門一拉，衝下來幾個彪形大漢，對著混混們拳打腳踢，剎那間之後，混混們都躺在地上不動了。
鐵石擺擺手，大漢門上了兩輛車就一前一後倒出去消失了。
這場景的變化，讓少女們和老人摸不著頭腦。
此時居然警笛響了，門口開進來幾輛警車，停下來后，一個中年人跳下車，一邊走，一邊臉色兇狠的掃視門口，把所有情況納入眼帘。他停在寶馬車邊上，問少女和老人：」謝叔，婷婷，你們傷到嗎？「
幾個人搖搖頭。
這就是歐陽的叔叔了，看來是警方的高層。鐵石已經放下了滅火器，倒背著手退到邊上。歐陽看著地上的混混發楞，問：「怎麼回事。」歐陽婷婷向鐵石一努嘴。
歐陽犀利的眼神帶著疑問向鐵石看過來。鐵石一抱拳：「歐陽先生，我是送他們幾位回來的。這些人我不知道為何倒地上了。」
歐陽哼了一聲，心知今晚怪異了，身後的警察們都已經下來，他沒說話，所有人都沒有動。他圍著地上的混混們看了一圈：「管制刀具，尋釁滋事。統統帶走。」
警察們一擁而上，帶頭的混混這會兒才說的出話，仰頭對警察大罵：「歐陽，你這個混蛋，你不去抓兇手，敢抓我。」
歐陽一愣，認出了地上這位，心理一肅：「鍾家的太子，麻煩了。」
鐵石心思轉了轉，摸出電話打了出去，走到旁邊嘀咕了幾聲，然後走回來在歐陽邊上低聲說：「歐陽警官，還是秉公辦案吧，此時退來不及了。」
歐陽猛轉臉看了一眼這個年輕人，他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否則他會有更多的判斷。他是個決斷的人，對手下說：「都帶回去。」
他猶豫了一下，對鐵石和謝家姑娘婷婷等說：「也需要你們去做個筆錄。」
老人說：'好，我看看還翻了天嗎？」他深深的看了歐陽一眼。
鐵石把駕駛座讓給馬尾巴，自己坐到副駕駛，因為酒意有點濃了，此時不適合開車。
附近的派出所，值班所長一看歐陽，立即敬禮：「局長。」
歐陽示意去把混混們分開來做筆錄，帶頭的混混卻故意沒有安排人理他，先把過程落實清楚了。很快就弄明白了過程，歐陽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鐵石，身份詭異啊，那兩車人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