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再次的婚禮與招攬

  鐵石和程程還在睡覺，兩人昨晚奮鬥了大半夜才睡.

  舅舅接到了鐵媽的電話，他現在和剛叔一樣都成了項目經理兼包工頭待遇.鐵石給他配了一部最新的諾基亞，他自己是捨不得買，雖然心裡嘀咕是不是有點敗家，但在手底下工匠的羨慕聲中還是很高興得.

  鐵媽在那邊說了程程家來提親.

  舅舅還是有些驚訝的，他大致知道程程家的背景，在鐵石的瘋狂舉動中，與剛叔一再咂摸舌頭.剛叔很遺憾的說，當年我要是有石頭一半精神，他娘就是我的老婆了.

  這會兒舅舅沒有諷刺他.鄉下人有自己的道德是非，這是條漢子阿，想怎麼著就怎麼著.

  看來有門阿，石這招搶親成功了.

  中午鐵石和程程退了房，到公司見舅舅他們，這會兒他已經知道了.

  舅舅、剛叔、墩子、二叔都在，阿力想進來聽，被剛叔轟出去了：去去去，小孩子家。


  阿力和笑的賊兮兮的女友不滿的嘀嘀咕咕到外面找幾個安保聊天去了。


  幾個長輩表達了意見，前面是咱家不對，搶親嘛，沒什麼含糊的。現在程程是鐵家人，儘管沒有證書，鄉下人九十這麼認為的。所以也沒什麼顧忌。現在既然程家父母表態，咱得給人面子，千萬別落下乘，得讓程程爭回面子。


  鐵石笑嘻嘻的聽，程程依偎在旁邊，抱著他一條手臂不作聲，明顯她是高興的，父親這點很讓她欣慰。


  行，就聽您幾位的。


  於是開始商量細節。


  鐵石心知鄉下習俗與城市豪門大族決不一樣，但他不在乎，這是我的親人。


  程家帶來的信息還包括女婿必須先要上門拜訪岳父母，商量儘快婚禮的細節。他們婉轉的希望鐵石把前面的儀式只當作定親，而非一次不正式的婚禮。


  下午鐵石和程程商量，決定一起回家去看看她父母。


  鐵石自己做司機開帕薩特過去，在家鄉買了張駕照，反正鐵石是會開車的。程程對他曾出不窮的才能已經麻木了，鐵石聲稱自己一沾方向盤就會開車，女司機是不能理解的。程程在他身上擰了幾個紅疙瘩算回答他的嘲諷。


  精挑細選了一些禮物，程程說她媽喜歡玉石，於是在老鳳祥買了對翡翠耳環。再給她父親買了塊瑞士表。一箱子名酒水果之類的。


  車子停在西郊一條安靜的小路，深宅大院。門衛認出了坐在副駕駛的程程，放了他們進去。跟著程程手指，在別墅區轉了半天，到了她家門牌。


  程程有鑰匙，心裡還是有點忐忑，先按了下門鈴，在開門。開到一半，阿姨來開了門。驚喜的說：大小姐啊，你終於回來了。然後瞥見後面正在搬東西的鐵石，神情有些異樣，這些天已經聽程爸程媽說起這個年輕人，還幾次爭執。


  鐵石搬著東西，跟在後面，聽見門后程程叫了聲媽。然後程程過來幫他把門，東西放到廳里。鐵石看見一個中年婦女，保養得很好，看上去年紀比實際年齡小不少，眼神有些嚴峻，她自然是對這樁婚姻極其不滿的。


  鐵石稍微思考了一下，決定不喊伯母，直接叫媽。反正已經有過婚禮了，不管你舒服不舒服，你女兒是我的了。


  媽。


  程母臉扭曲了一下，一聲不吭拽著程程往樓上去了。


  鐵石彷彿沒看見，自己脫了鞋，一邊掃視著房間，一邊到沙發那裡坐。挑空的中庭，地面象牙白色的大理石，看得出是義大利進口。這顏色不耐臟，阿姨得天天清潔，阿姨不錯。鐵石點點頭，在壁爐前面停下里，此時正是熱天，爐火不開。上面是一幅油畫，一家三口。這很有意思，這年頭多是用照片，肯花油畫的不多。他站著端詳了一會兒，主要看程程小時候，15-6歲的樣子，很稚嫩，沉靜的站著，到現在容貌幾乎沒有變過，只是變得很成熟了。


  樓上傳來隱約的爭吵，和程程壓抑的哭聲。然後寂靜。


  鐵石回頭往樓上掃了一眼。


  走到落地玻璃窗前看庭院里的花，一個天使雕像站在角落。他很不喜歡西式花園裡擺放人物雕像的習慣，尤其是夜晚，石頭雕像毫無生氣，彷彿黑夜裡的鬼魂。


  身後有腳步聲，他轉過來，看見程父一手持著雪茄，一手扶著樓梯把手走下來，審視著他。程父面對鐵石還是有挫敗感，伸手示意他坐下。鐵石等他坐下，才落座，保持禮貌。但沒有稱呼。


  阿姨此時才端來咖啡。


  程父對著天花板噴煙，兩人靜默了很久。


  這是你要的結果，對不對？

  程父問。


  比戰爭好。鐵石端起咖啡，慢慢啜飲。


  靜默。


  我派人去見了鐵家姆媽，商談了婚事。我們家程程不能這麼草率的成婚，但也不能太慢，你把我們家逼到了一個尷尬的位置。


  我很抱歉。鐵石說，沒有流露成任何抱歉的樣子。


  抱歉？程父眼裡噴火，這個人就像跑到門口的野蠻人，直接擄走了自己的女兒，並對這自己門口開槍，大聲喧嘩，告知四鄰。


  你不是我們同類人。程父壓抑住憤怒，想起老爺子的囑託。


  沒關係，我們不會同行的。我不會妨礙你們，但如果程家哪一天需要幫助，我會伸手的。鐵石無動於衷的說。


  程父拿著雪茄的手指了了指鐵石：你。


  頹然放下。


  好吧，事已至此，我們只有一個女兒，也不想放在外面，我們不放心。你們不妨搬到家裡來住。程父生硬的轉折，讓鐵石覺得有些好笑，這個縱橫商場的大佬被兒女事搞亂了。


  鐵石很誠懇地說：我不想程程不開心，也不希望你們不開心，但我們有我們的生活，住在一起多有不便。程程會經常來看你們的。我的事業剛起步，頭幾年會比較忙，過些年穩定了，我們會有孩子，到時候再搬的近一點，還得拜託你們兩老人照顧。


  最後的這段讓程父心裡好受了一點，既然這樣就談生意。


  我了解了一下你的生意，走的不算慢，或許太快了，現在既然你娶了程程，那家族也可以幫你，在華夏，做生意沒有背景是不會走得很遠的。


  鐵石微笑道：我知道，我有需要會向家裡開口的。


  這句話不算拒絕，但也沒有答應。


  程父嘆了口氣，你好自為之吧，別太狂妄，別太仇視這個階層，就像你說的，你正在努力爬上這個階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