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煉丹師來訪
凌晨1時準時打烊，眾人帶著或失落或歡喜的表情意猶未盡地散了，還沒有人敢在陳塵燒烤攤前撒潑，畢竟「靈膳大師」的名號在那兒擺著，如雷貫耳。
「哎，小銅。」陳塵戳了戳歐陽曉桐的脊背。
「幹嘛?」少女不滿的嘟囔了句，扭了扭身子，依然對陳塵剛才在眾目睽睽下絲毫不留情面的做法耿耿於懷。
「喏，這個給你。」陳塵道。
歐陽曉桐轉過了身，看見陳塵手裡握著已經被細心包好的十幾串已烤好的山豬肉。
「這是…」歐陽曉桐可愛地睜大了美眸。
「都是自己人，你姐想吃還不容易?給，趁熱送過去吧，另外替我美言幾句。」陳塵笑眯眯說道。
「那你剛剛還那樣對我姐姐，我姐姐難道還比不上那些陌生的顧客么?」歐陽曉桐十分不解。
陳塵神色有些認真的解釋：「無論是擺攤還是開菜館，亦或者更大規模的客棧、酒樓，名譽永遠是第一位的。如果光顧著看重關係情誼了，反而讓客人感受不到應得的平等和尊重，顧客心冷了，名譽丟了，那麼生意也就做不下去了。」
歐陽曉桐聽得很專註，就像一位認真好學的乖孩子。
「這就像一位家教修養良好、長得國色天香的名門小姐，如果被傳和某位公子頭偷情私會，不論真假，女兒家的名譽沒了，那還有誰敢娶她?這是一樣的道理!」陳塵慷慨激昂地演說道。
「我敢!國色天香的姑娘傻子才不要呢。」恰巧經過的一位路人勇敢發出不同的聲音。
「有你什麼事，該幹嘛幹嘛去!」陳塵臉色一黑，吼道。
「噗嗤~~」
歐陽曉桐捂著嘴笑出了聲，隨後感覺不對，於是收斂笑容瞪了陳塵一眼，一把將他手裡的烤串奪過，撂下一句：「還算你有點良心!」后便往家跑去…
……
……
翌日，小塵菜館店外沸騰了，煉丹大師許平之竟親自拜訪菜館。這是除了修士之外，大陸最高貴職業煉丹師煉器師界首位重量級人物坐不住，來菜館進行「友好訪問」，牽動著蒼靈城各界的心。
菜館後院，鶴髮童顏的灰衫老者在陳塵屋內，幾位白衣弟子恭敬地守在門外。
許平之坐在椅子上，陳塵盤腿坐在床上。
「不知許大師前來有何指教?」陳塵一邊微笑著說道，一邊不動聲色將屁股后的艷書往被子下塞了又塞。
許平之飄逸的長發勝雪，面色光潔紅潤的如同初生嬰兒，這讓陳塵有一種想要問問他到底用的何種胭脂水粉的衝動。
「我今天來是想與陳大師交流一下彼此的領域絕學，不知您是否介意將靈膳之法的原理闡述一二。」
許平之態度十分謙遜。
「叫我陳塵就好。」受寵若驚的陳塵點了點頭，他總感覺被人喚作「陳大師」就好像街頭算命的老神棍。
「那就叫你小陳兄弟可好。」許平之摸著鬍鬚道。
「……」陳塵無語。
雖然被叫大師有些承受不住，但從「大師」到「小陳」未免轉變的也太大了些。
「額…其實說起來也蠻容易的，靈膳就是通過秘法調動食材內所積累的靈元，變得讓人更易吸收罷了。就比如說鳳靈枝，一般處理是用水煮后服下，的確能夠滋養身體，但人卻無法吸收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累積的靈元，要知道鳳靈枝可是一階靈品，這簡直就是暴殄天物。但如果用我的秘法，那便可以讓修士有效吸收其中所積累的靈元，助人提升修為。」
陳塵說道。
「嗯，這和煉丹很像，將藥材通過一定比例融放在一起，通過秘法燒煉成丹藥，從而激發出藥材本身的功效為人所用。在此過程中，無論是火候、施展秘法時靈元傳輸的把控，還是藥材比例的搭配、藥材本身的質量甚至是爐鼎的品質，任何一個環節都十分關鍵，都有可能影響到丹藥煉製的成敗及品階高低。」
許平之老神在在說道。
陳塵此時坐的端正，與許平之坐而論道，還真覺自己有那麼幾分大師做派，檔次一下子就上去了。
「不知小陳兄弟收弟子否?不想將靈膳發揚光大么?」許平之問道。
「還未曾想過。」陳塵正色道，開宗立派對於他來說還太遙遠，何況他本身崇尚自由。
「不知你有沒有興趣學習煉丹術，我可以親自教你，當然是否能成為煉丹師是十分看資質的。」
許平之對陳塵拋出了橄欖枝。
「你需要我做什麼?」
陳塵沒有廢話地問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可不相信許平之親自來這裡就是為了聽他在上面說的那幾句沒有營養的廢話，的確，毫無營養。
什麼秘法?說了跟沒說一樣!
「我想請小兄弟做一道百年甲魚湯和魚躍龍門，我想拿回去研究一下?」許平之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這個簡單!不過煉丹術，我還是不學了吧，大陸上千職業，學好一門都難如登天，我還是先不要好高騖遠了，還是先把我的菜做好吧，那個大師啊，有沒有什麼實質點的東西?」
陳塵露出欠揍的市儈嘴臉。
許平之沉吟了一番后，從懷中掏出一塊兩寸長的翠綠欲滴的方形玉牌，正面雕刻著一尊丹爐，反面是一個「丹」字。
「拿著這個玉牌，去到大陸任何地方的煉丹公會，可隨意要求公會煉製力所能及的丹藥!」
「無限次?」
「無限次!」
「這?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陳塵將玉牌連忙揣到了懷中。
談話結束，兩個人勾肩搭背笑眯眯的從屋內出來，都十分開心，各有收穫。
玉牌當然寶貴，陳塵無疑是賺到了。
但是得到了兩道靈膳而且還能與陳塵這位潛力無限的靈膳大師交好，許平之也不見得虧。總之，雙方都很滿意。
……
出了菜館，許平之十分嚴肅的對弟子交代道：「以後多和陳塵接觸接觸，對你們有好處!」
一位弟子面露苦色：「外界都傳陳塵眼高於頂，十分冷傲，他又怎會與我們交往?」
「辦法是人想出來的!」說完后許平之上了轎。
……
可容納六七人的轎中，許平之閉目養神。
「爺爺為何親自前來見那名叫『陳塵』的傢伙，您可是靈級煉丹師，差一點就能煉製出聖品丹藥了。」
許平之對面坐著一位二八少女，眉目如畫、唇紅齒白、眼若明珠、冰清玉潔，總之整個人完美無瑕，若畫中走出的仙子，賞心悅目又令人生不出絲毫的褻瀆。
「祈子，我剛剛在外面對你師兄弟說的話你也聽到了吧。」許平之抬起了眼瞼，「尤其是你，祈子，作為我的孫女，你煉丹天賦出眾，只不過一向心高氣傲，現在知道人外有人了吧，你和陳塵同是年輕人，今後多交流交流。」許平之滿臉的慈祥。
「我才不相信那靈膳秘法是他所創呢，如果給我，我也可以成功!」少女微微握緊了寬大綢袖下的小手。
「正所謂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就算不是出自他手，那也被人家掌握了，他會而你不會，便要謙虛。咱們煉丹之法也是經過千萬年的傳承才有了今日成就，我們也只是繼承者。就拿煉丹來說，精通煉丹術只能算是大師，在精通的基礎上能夠創新，能讓煉丹術更上一層，才能稱作宗師吶，所以祈子，你還有很長的路需要去走呢!」
許平之伸出他那保養得沒有任何皺紋、皮膚光潔的如同少女般修長的手摸了摸少女的頭髮。
「受教了爺爺。」祈子點點頭。
許平之滿意地又合上了眼，昨夜被煉器師董鵬飛拉去了春香園，給那些懵懂的少女指導傳授人生經驗直到深夜，到現在還有點瞌睡呢。
「陳…塵…」
少女輕聲喃喃道，眸中戰意在醞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