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疑團
「小女不太懂事兒,銀陽師傅可別在意啊。」雪崇坐下,笑著對銀陽說。
「不會不會,千金可真是活潑可愛啊……」銀陽強顏歡笑道。
「你個變態——」雪茶氣得又想要衝上去楱銀陽。
「雪茶!怎麼還說不聽了?快給銀陽師傅道歉。」雪崇稍微有些生氣地說。
「我憑什麼道歉啊!」
「道歉。」雪崇看著雪茶,低沉的說。
雪茶嘟囔著嘴,不情願的低下了頭說:「對不起。」
銀陽這下更尷尬了,他連忙擺了擺手說:「沒關係沒關係。」
「你回房間去吧。」雪崇說。
「噢……」雪茶不情願的準備上樓了,走之前又回過身子對著銀陽吐了個舌頭。
「唉……雪茶這個孩子什麼時候才能懂事啊……」雪崇無奈的搖了搖頭。
「沒事兒的雪崇老爺,千金可愛單純,也算是符合她這個年齡的心境了嘛。」銀陽說。
「唉,讓銀陽師傅見笑了。」雪崇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給銀陽。
接著雪崇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連忙說:「噢對對對,不說這個了。這次請銀陽師傅來,是為了最近接二連三發生的人口失蹤事件的。」
銀陽也一下子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請求傭兵來保護我嗎?因為我知道下一個就輪到我了。」雪崇說。
銀陽睜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相信:「為什麼?雪崇老爺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呵,之前失蹤的四人,都是我的熟人。且他們之間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是拉古卡帝國中擁有巨大財力的商人。雖然咱們擅長的領域各不相同,但是我們都為拉古卡帝國的經濟貿易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有著深遠的影響力。這一周他們四人消失之後,你知道拉古卡帝國的經濟虧損有多少嗎?」雪崇說。
「也就是說,現在只剩下雪崇老爺你一個在苦苦支撐著拉古卡帝國的經濟,而那個綁架者的下一個目標,自然而然的也就會選擇你了。」銀陽說。
「沒錯。」
「可是,他為什麼要瓦解拉古卡帝國的經濟實力呢?他應該沒有在綁架了他們之後向各自的家裡索要贖金之類的吧?」銀陽問。
「嗯,所以說綁架者瞄準的並不是錢。」
「那他為什麼這麼做呢……」銀陽始終想不通這一點。
「會不會……銀陽師傅,我也只是猜測啊。但是有沒有可能,瓦解拉古卡帝國的經濟實力只是那個綁架者計劃的第一步?」雪崇說。
銀陽忽然像是被點醒了一樣,他點頭贊同道:「很有可能,這樣一來的話,那個人的目標就不是錢這麼簡單了,而是……整個拉古卡帝國!」
銀陽自己似乎都有些無法接受如此得出的結論,但是這個結論又是這麼的有說服力。
「所以,銀陽師傅,能否請你接下去的幾天裡面都作為我的保鏢呢?」雪崇問。
「沒問題,雪崇老爺。有銀陽我在場,保證不讓那綁匪胡作非為!」銀陽拍著胸脯說。
「那麼就從明天開始吧?銀陽師傅,你今晚回去收拾一下行李,接下去的日子就暫住在我家吧。」雪崇說。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啦!」
夜晚,回到旅館的銀陽在等待著狄彥的歸來。
「奇怪,明明就失蹤了四個人,這傢伙怎麼還沒回來。」
正當銀陽發著牢騷的時候,狄彥正好回來了。
「呼……太糟糕了……」狄彥一邊喘著氣一邊坐下,倒了杯水一口氣喝光了。
「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銀陽問。
「今天下午,有一個王國大臣又失蹤了。」
「什麼?!」銀陽大吃一驚。
狄彥不停地搖晃著頭說:「唉,虧這個大臣手底下養了一群保鏢,一點用處都派不上。啊對了,帶頭的保鏢聽說也失蹤了。」
銀陽忽然覺得一陣頭皮發麻,狄彥所說的,不就是自己上午去過的那一戶大臣的家嗎?
銀陽說:「我上午剛去過那裡!可是被那個保鏢老大攆出去了……」
「啊?那這個保鏢老大可真是活該了……」狄彥諷刺的笑了笑說。
「可是……好奇怪啊……為什麼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兒……」銀陽撓著頭說。
「嗯?哪裡不對勁兒?」狄彥問。
「好像那個保鏢老大……什麼地方有著違和感……」銀陽垂下頭冥思苦想著。
「那個保鏢老大?聽他的手下們說,那傢伙以前是個傭兵,被那個王國大臣買下來的。是他們那群保鏢中唯一一個時靈。」狄彥說。
銀陽猛然一抬頭,想到了什麼般的瞪著眼睛看著狄彥。
狄彥被銀陽瞪得有些不自在:「怎……怎麼了啊?」
「就是那個啊!時靈!」
「哈?」狄彥完全不明所以。
「你說他是個時靈對吧!他今天直接從那個大臣的宅邸把我丟到了工會門口!」
狄彥表情一變,鄙視的看著銀陽:「……你為什麼沒有召出時獸接住自己?」
銀陽獃獃的看著狄彥點著頭說:「對哦……唉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當時我絲毫沒有感受到他的時氣!」
狄彥也不再打趣,神情嚴肅的看著銀陽說:「可他那個動作,一定要催動時氣才能做到。會不會他的時隱就是隱藏時氣之類的?」
「幾率太小了吧……」銀陽說。
「所以,他壓根兒就不是時靈。」狄彥說。
「沒錯,你說,會不會是一個影弒者假扮的?」
「按你的說法,他也根本不是失蹤了,而是帶著那個王國大臣跑了。」
「沒錯沒錯。」銀陽說。
「可是……他怎麼假扮呢?影族人的外貌和我們普通人區別挺大的吧?」
「唔……」二人又陷入了沉思。
「會不會是他影器的能力?易容術之類的?」銀陽說。
「你這幾率也沒大到哪裡去啊……」狄彥說。
二人又沉默的思考了一會兒,依舊一籌莫展。
「算了,來說說今天的調查結果吧。」狄彥說。
「今天我去了那失蹤的四個人家裡,四個人的共同點就是他們都是富商,失蹤之後並沒有收到勒索信件之類的,所以綁匪的目的應該不是為了錢財,其餘的事情他們家裡的人也不清楚。我調查完就被叫到那個大臣家裡調查了。有用的線索基本上剛才都告訴你了。」狄彥說。
「我去了雪崇老爺的家裡。失蹤的四人是富商這件事情他已經告訴過我了,而且他自己也是個富商,所以他懷疑綁匪的下一個目標是他。所以我沒想通為什麼今天那個大臣會消失不見。另外他希望我能夠作為他的保鏢。」
狄彥鄙夷的看著銀陽說:「你行不行啊?別到時候你也消失了。」
「瞎說什麼呢!銀陽我可厲害著呢!」
「是是是……」狄彥看著茶杯中水的波紋出神,然後又回過神說:「那,接下來我怎麼辦?」
「巡邏唄,我答應了雪崇老爺,所以只能待在他家裡。你就在宅邸周圍進行巡邏,如果真的出了事情,咱們相互也能有個照應嘛~」銀陽說。
「可以啊你~想不到你小腦筋一套一套的呀~」狄彥拍著銀陽的肩膀說。
「唉……如果金毛那傢伙在的話,一定會有更好的計策的。」銀陽說。
「金毛……?」
「啊沒事兒沒事兒,今天辛苦啦,早點休息吧。」
深夜,拉古卡帝國的街道寂靜無聲,偶爾有一隻老鼠竄出來,用自己的小鼻子嗅了嗅,又一溜煙進了某個下水道。
「嘎吱——」
工會的木質門被緩緩推開,工會內只有幾盞燭火點亮著,工會之中空空如也,只有櫃檯邊上有個人在埋頭寫著什麼。
「這麼晚了還沒睡么。」進屋的人說道。
吉爾伯特頭也沒抬,邊寫邊說:「回來啦。」
法澤爾疲倦的嘆了口氣,緩緩走向櫃檯,自己倒了一杯酒。
「這麼晚了你還喝酒?」吉爾伯特問。
「你管的可真多。」法澤爾說著,一口飲了下去。
接著法澤爾似乎注意到了吉爾伯特所寫的內容,於是將臉又湊近看了看。
「又有人失蹤了?」法澤爾說。
「嗯,這回是個王國大臣,事情可是越鬧越大了。調查報告什麼的,拉古卡帝國方面要求我寫的詳細一點呢,我可是好久沒有熬夜了。」吉爾伯特說。
「那孩子怎麼樣。」法澤爾一邊問一邊又倒了杯酒。
吉爾伯特停下了手中的筆,仔細打量了一下法澤爾,似乎想要確定這句話確實是他問的一樣。
隨後吉爾伯特說:「放心吧,充滿幹勁兒呢。」
法澤爾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眼睛深邃的凝視著杯中的酒。
「你居然也會有對別人感興趣的時候。」吉爾伯特說。
「沒有。」法澤爾斬釘截鐵的說,接著又一次飲盡了杯中的酒。
「撒謊。」吉爾伯特推著眼鏡笑著說。
「真煩。」法澤爾放下酒杯,去到了後台的休息室。
「真不坦誠。」吉爾伯特說,接著他又重新抖擻了一下精神,開始奮筆疾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