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雪與血
「零式?什麼玩意?我只聽說過十三·式,可從沒聽說過零式這種東西!」
銀陽轉過頭,發現思諾正用同樣疑惑的眼神看著自己,銀陽心中稍稍一震,看樣子除了時者、十三·式以及零式本人,其他人完全都不知道原來還有零式的存在。
銀陽稍微有了一點小小的失落,本來還想著自己說出來會把這個傢伙嚇到的呢。
維塔爾和銀陽都稍稍緩過神來了,維塔爾再一次擺出架勢準備進攻,銀陽與思諾不敢怠慢,隨時準備應對。
維塔爾一路沖向銀陽,【七殺】在地面上劃出一條長長的痕迹,槍尖時不時的與地面擦出火花。
就在他接近銀陽的同時,維塔爾猛地把【貪狼】向前甩去,銀陽向右側一傾,躲過了這一擊。維塔爾卻早有準備,一抖鎖鏈,再一次緊緊的纏住了銀陽。
思諾再一次運起時氣推出冰柱,【七殺】卻將冰柱逐一擊破。銀陽此刻只有運用右手【蒼茫之雪】的時滅了。
除了【絕對防禦】,還擁有將一切都斷絕、消除的能力【萬象消除】,此刻的銀陽正使用了這個能力,並且努力的用右手觸碰【貪狼】。
手指碰到【貪狼】的瞬間,鎖鏈全部消失不見,這一幕出乎了維塔爾的意料,他沒有想到這個少年居然擁有這種能力。
不過,鎖鏈很快又再生了出來,只要維塔爾還存有時氣,能夠維持時獸幻化武器,那麼就可以再生武器的構造。
「思諾,掩護我。」銀陽輕輕說了一句,然後就猛地向前衝去。維塔爾飛出鎖鏈試圖再一次纏住他,一道冰牆瞬間擋在了銀陽的身前。
冰牆生成的速度之快,銀陽自己也嚇了一跳,還好他及時停住了腳步,接著回過頭向思諾比了個大拇指。
鎖鏈擊中冰牆之時,所有的寒冰全部順著鎖鏈凍結起來,一直蔓延到了【七殺】的槍柄。
就在維塔爾用【時氣撕裂】斬裂冰凍之時,銀陽已經舉著被黑紫色時氣覆蓋的左手向著維塔爾打了過來。
一道寒光閃過,銀陽的左手居然打在了【貪狼】之上,維塔爾借著這一短暫的停頓向後一躍與銀陽拉開了距離。
維塔爾深知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再這麼糾纏下去,自己必輸無疑。想要戰勝銀陽和思諾,維塔爾不僅要依靠自己豐富的經驗,還要讓自己情緒失控,喪心病狂起來。
沒錯,這不是能力,而是每一個人所擁有的本能。
在這種狀態之下,時靈會迸發出非常可怕,難以控制的一面。
而維塔爾早就能熟練的讓自己進入這種心境之中了。這也是為什麼他的盜賊團難以被剷除的原因之一。
只見維塔爾的面部忽然變得猙獰了起來,一股慎人的笑聲在洞內回蕩開來,接著維塔爾情緒化的爆發出了所有的時氣,這些時氣足夠毀滅這座洞穴了。
維塔爾以一種近乎影弒者所能達到的速度閃向了銀陽身邊,看來他將足夠多的時氣分佈在了腳上。銀陽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維塔爾抬手一槍甩向他的頭,銀陽瞬間感到無比的眩暈。
思諾見狀,架起許多冰牆,冰牆內不斷射出無數冰棱,穿透著維塔爾的身體。銀陽被剛才那一下打得有點眼冒金星,他努力甩了甩頭,架起右手企圖將維塔爾的【七殺】給化解。
銀陽的手臂忽然一陣疼痛,一道傷痕劃在了他的手臂上,不斷的淌著血。
維塔爾的鎖鏈正以各種意想不到的軌跡鞭撻著銀陽,不一會兒,銀陽就已經傷痕纍纍了。
思諾明白再這樣下去,銀陽會被維塔爾這樣殺死的,於是使出了【元素-冰雪】中衍生的招式【雪葬】。
平地開始漂落雪花,每一片雪花都緩緩的飄落在地上。銀陽看著漫天白雪,完全不明白思諾的用意。
直到他看見一朵雪花落在地上結起了冰棱之後,他立刻明白了。
下一秒,維塔爾的全身都已經被冰雪覆蓋住出現在了二人的視野當中。
銀陽藉此機會,猛的提高速度向著維塔爾跑去,深怕他解開了這冰凍。
即將接近維塔爾之時,銀陽停止跑動,借著雪地滑行了一段距離,直直的上勾拳將維塔爾打得直接從冰柱中飛了出去。
似乎是慢動作一般,銀陽緩緩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湮滅】蓄勢待發。
銀陽揮舞著左手狠狠地擊打在了維塔爾的臉上,維塔爾就這麼飛了出去,在空中翻滾了幾下落到了地上。
一朵冰花直直的落在了他的身體上,緊接著長出的一朵冰凌花直接穿透了維塔爾的身體。
飄浮在空中的時氣,帶著維塔爾的能力一同吸進了銀陽的左手中。
銀陽腿一軟,倒在了地上。看樣子這場戰鬥把他自己嚇得也不輕,銀陽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身上仍然在流著血。
維塔爾是不是死了,自己是不是殺人了?
這種想法此刻一直回蕩在銀陽的腦中。
之前對付前十三式達科的時候,由於是四人協力,所以內心的不適感沒有那麼強烈。可現在,為什麼會有一種罪惡感?
思諾根本沒有時間猶豫,扶著銀陽準備用自己的時氣來癒合銀陽的傷口。
「不用……」銀陽擺了擺手,隨後自己操控起了時氣。
「吸收了那傢伙的時氣,修復這點小傷不算什麼的。」銀陽說著,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給思諾。
平地此刻到處都是那藍白色的通透的冰晶,在這幽暗的洞內閃爍著光芒。近乎把這地方弄得美妙絕倫——如果沒有那具屍體的話。
血跡染在了那些冰晶上,慢慢的滴了下來。
這一刻意外的寂靜,這是大戰之後的寂靜。思諾只是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銀陽那不可思議的恢復能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冰晶全部融化了,變成了大片大片的冰水,屍體的血跡也已經幹了。
只是隱隱約約的,好似還有雪花,在空中緩緩飄動,卻從未飄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