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反擊
楚屹晗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而她又替楚屹晗處理到了一個大麻煩,這更不是她想見到的。
「小賤蹄子給本宮滾下去,有本宮在的一日,你就休想出宮。」
齊雪顏怒氣沖沖的拍了下桌子,花辭暗暗冷笑,都說自作孽不可活,齊雪顏非要逼她,那她又怎麼好讓其失望呢?!
齊雪顏這些日子一直讓御醫給她開養身的葯,每日的藥渣都會倒在小廚房的一個專門的水桶里。
每日,花辭悄悄的避開眾人視線撿了一小把藥渣,神不知鬼不覺的裝進了衣袖。
花辭每個月都有四兩月銀,這些銀子她都用來買葯了。她是個啞巴,自然也不會有人懷疑她買葯做什麼,所以也堂而皇之的練了一點毒藥。
她將挑出來還沒煮爛的藥渣淬了毒,將它們裝在香囊中掛在腰間,等到燒火的時候趁機將它們烤乾。
等到楚屹晗點了齊雪顏侍寢的哪天,她將又晒乾的藥材扔在地上顯眼的位置,自然有人會去撿起來。
「唉呀,這莞寧怎麼這麼馬虎,這藥材掉了都不知道。」
花辭視若無睹的看著那宮女將藥材拿在手裡吹去了灰塵,快步追著剛端著葯出去的宮女莞寧。
左右她也不是想弄死齊雪顏,只是想如了她的心愿,再讓她嘗嘗失望的滋味,也讓楚屹晗嘗嘗被人欺騙的感覺。
秋收至,可這一年的收成比去年少了大半,楚屹晗震怒,責令追查。
「聽說了么,今個齊家又來人了,昭儀氣的摔了好些個瓷器。」
「又來了?昨個正好我當值,這屋子他們走了以後收拾好久才幹凈,這些個人真是煩。」
作為一個啞巴的好處,就是別人不會在意她是不是聽得見。
花辭也因此可以時時刻刻的聽到這後宮,甚至是朝堂的消息。
這些日子齊家總是來人找齊雪顏,甚至是太后。
朝堂跟後宮本就密不可分,他們的出入,花辭自然也明白了原因:這一次的收糧事情中,齊家也有份參與。
不幸的是楚屹晗決定追查到底,也就是想要震懾一下齊家,就是不知道誰是那可憐的替罪羊了。
十日後「替罪羊」浮出水面,也在花辭的意料之外——江家。
丞相的一舉一動自然都要影響皇帝的五分決定,能做到丞相之位,不僅是要有權勢、財力,也要有位高權重的支持者,而江城的父親就是東祁的丞相。
通過齊雪顏平日的話,花辭知道江家與齊家隸屬一個陣營,那麼這位支持者就是太后。如今江家被推出來,恐怕是齊家對楚屹晗的投誠。
三日之後深處監牢中的丞相認罪,江家被判半月後滿門抄斬,所有江家人被收監,連江城也不例外。
滿門抄斬這一處罰對江家來說著實重了些,誰都知道這事的始作俑者是齊家,可斬草除根才是楚屹晗的作風。看來他對齊家的積怨已久,對齊家的棄子亦是不留情面。
花辭得知消息后立刻去尋了齊雪顏,無論如何,她要救江城,何況她也有能力。
花辭命人通傳了齊雪顏,但此時避之不及的齊雪顏自然沒有見她,況且花辭沒有了江城的庇護,也只是個小宮女了而已。
而後花辭便直接推開宮女闖了進去。
「什麼人?」
花辭推門而入的時候,齊雪顏從躺椅上慢慢坐起身,驚恐的看著突然闖進來的她,大喊著緊隨其後進來的宮女讓她們擒住花辭。
「你傷了本宮也救不了江城。」
齊雪顏以為花辭是來報仇的,神色雖然看似鎮定,可她的手還是不自覺的捂住了肚子。
「不孕的葯服久了,即使有孩子也很難保住。」
「你……你會說話。」
齊雪顏震驚的瞪大了眼睛,身子也一瞬間僵住了。終歸是自幼被當作皇后培養的人,也只須臾間恢復了鎮定。看向擒住花辭的宮女道:
「將侍衛攔下,你們都退下吧!」
「是。」
宮女退下后,大殿中也只剩下了齊雪顏和花辭二人。
「你怎麼知道?」
花辭當然知道,大殿里是濃重的藥味,她聞得出來其中有淺淺的保胎葯的味道,而且她還知道齊雪顏現在的身體根本不適合要孩子,這個孩子十有八九保不住。
當然齊雪顏能有孕也是她的手筆,所以早在意料之中,不過她並沒有解釋,繼續說道:
「用江城的命換你肚子里孩子的命。」
齊雪顏也沒有想到自己調理了兩個月的時間就有了孩子,可如今整個齊家都知道她有孕的消息,所有人都「命令」她保住這個孩子,根本沒人關心這個孩子根本來到不是時候。
齊雪顏是又急又氣,可她也知道如果這個孩子保不住,先不說楚屹晗會不會追究她私自解避子湯的事,但他一定會動怒,說不定還會被打入冷宮,那麼她這一生就完了。
她也在私下找過許多大夫,可任誰都說這個孩子保不下來。如今她聽見花辭的話,亦是有所動搖。
何況救江城於齊家並不是什麼難事,而且她自己也是不希望看著江城死的,畢竟是一起長大的弟弟,平日又極為親近。
「我憑什麼信你?」
花辭沒有回答,徑自走到桌前寫下了一劑保胎葯。洛柒懷孕之初,因為身體之前受過諸多外傷與毒藥,遂身體並不是很好。
正好那還時候她還在南凌皇宮,這正是曾經她翻遍古書,與南凌皇宮裡的御醫商討的結果。
「若不配合針灸,這藥方也依舊無用。」
花辭說完話后自顧自的離開了房間。她知道自己只有半個月的時間,必須讓齊雪顏與她達成一致,可也不急於一時,總歸是先要齊雪顏相信自己的醫術。
花辭離開后,齊雪顏立刻命人拿著藥方去齊家找人看看,她知道這藥方一定不假,畢竟如果花辭動了手腳,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齊雪顏望著空蕩蕩的大殿,暗暗咬牙嘆息,想不到花辭的城府居然如此之深,饒是她自覺精明,也沒有懷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