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騙人
蘇敬堯見到夜雲裳眼中不經意流出的幸福,他半眯了下眼睛沒有做聲。竹箏也拿出了一瓶藥粉交給蘇敬堯,再由蘇敬堯交給花辭。
「你們真彆扭。」
孫瑞霖看到這一幕,不解的道了一句憋在心裡許久的話,可仍舊沒人理會他。
因著雪山很亮,他們也就休息了一個時辰再度出發,踏著足到膝蓋的厚雪,每一步都十分艱難,這一次是夜雲裳與蘇敬堯在前開路,而後是花辭與竹箏,最後是孫瑞霖。
走了半日後,夜雲裳也有些吃不消了,畢竟他走在最前面。
「這一次我們好像真的走錯路了。」夜雲裳又說道:「就算是雪山也不可能沒有任何動物的痕迹。」
「不僅如此,即便是常年不化的雪山,也應該有些殘枝枯草才算正常。」
蘇敬堯說完話后,夜雲裳也蹲下身挖了挖,可下面除了雪別無其他。
「走,我們回去。」
蘇敬堯看向花辭與夜雲裳,見大家都點頭贊同,轉過身便要回去,卻被最後的孫瑞霖攔下。
「都走到這了怎麼能往回走,也許就在前面了。」
「隨你。」
竹箏也不客氣的推開了他,踏著來時的路往回走。孫瑞霖糾結了一番,最終還是嘆著氣跟著他們回去了。
等回到來時的洞口,幾人沒有再走,反而停下休息。
「公子現在應當天亮了。」
竹箏說了一句話,蘇敬堯與花辭相視而笑。
「山中有山。」
夜雲裳也明白過來,一語道破玄機。
孫瑞霖反應了一瞬也終於明白了他們的話,拍著腦袋恍然大悟。
「難怪山洞裡風很大,這裡卻沒什麼風。還有天一直是灰色跟這個山好像,我還以為一直是黑天。」
「走。」
在蘇敬堯的帶領下幾人沿著灰色的山向上爬,直到山頂見到了向下去的樓梯。
「聖山聖山我終於到了。」
孫瑞霖激動不已的喊著,兩眼放光的模樣,就像寶物已在他囊中一樣。
竹箏再度拿出夜明珠照亮,一行人向著昏暗無光的台階走下去,一步一步謹慎小心。
「看。」
順著夜雲裳所指的方向,他們看到了一幅幅壁畫,綿延向前。
「快看那裡有門。」
孫瑞霖指著正前方說著,也將所有人的視線引了回來。
「這裡有塊石頭。」
沒容他們制止的話說出口,迫不及待的孫瑞霖已經按下了機關。一時間地動山搖,面前的石門緩緩打開,塵土飛揚中是清脆的銀鈴聲,門開后一條足有一人粗的大蟒趴在地上。
夜雲裳立刻抽出銀骨扇,隨手一抖化為利劍,他左手一拽將花辭護在身後。
「它已經死了。」
蘇敬堯帶著竹箏緩步上前,竹箏伸出腳在它身上踢了一下,被他碰到的地方碎成了一片渣土。
他們走進門之後,發現了連著石門的銀鈴,本應該是一個連著一個,牽一髮動全身的鈴鐺,也早已斷了線。
「這裡好像並沒有傳聞中那般神奇。」
花辭說了一句,倒也還是小心翼翼的繼續前行,可到了第二個本來應該是箭雨的機關,也只是寥寥的射出來幾隻,像是在苟延殘喘一般。
「機關好像都……年久失修了。」
孫瑞霖難以置信的感嘆了一句。等到又遇到一個石門,他快步上前打開,見著裡面依舊什麼都沒有,連忙跑了進去,那心急的模樣好像怕大家搶了他的寶物一般。
緩步走到右側按下牆上的凸起,見著石門緩緩下落,得意的與大家揮手。
「謝謝你們給我開路了,現在寶物是我一個人……」
他的話音未落,就見著落了一半的石門忽然卡主了,惹得幾人不由得發出一聲冷笑。
「我……我剛才是開玩笑的。」
孫瑞霖尷尬不已的站在原地。竹箏諷刺的看著他。
「你以為你落下石門還能出去?」
「真是蠢。」
花辭路過他身邊的時候也忍不住罵了一聲。經此一次之後孫瑞霖倒真是安靜了,默默的跟在身後還與他們保持著距離,似乎是怕他們幾人殺了他。
「快看前面有光。」
一行人出了最後一道門后,終於走出了黑暗。
「怎麼……這麼破。」
孫瑞霖的語氣中不伐失望,花辭眼神中也顯出擔憂。這裡是一座小橋,可下面沒有流水,池壁上只有乾涸的痕迹,只有一地的枯枝彰顯著這裡曾經的鳥語花香。
下一個殿中有著一張床,一張桌子,其餘的都被塵土覆蓋,完全看不出模樣,可床和桌子的乾淨足見有一人住在這裡。
「胤樺是你嗎?」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其中一條通道中傳到殿中,隨之而來的還有她急促的腳步聲,循聲望去一名頭髮全白滿臉皺紋的老者出現在眾人眼前。
「你們是誰,是不是胤樺讓你們來的?」
見著她滿含期待的眼眸,幾人都沒有出聲,只有孫瑞霖應了下來。
「是,就是他讓我們來的。」
聽著他的話老者手中的盤子忽然脫手,盤中放著的幾顆青翠的果子也滾落一地。
「他讓你們來做什麼,他是不是後悔了要娶我。」老者激動的說出一番話,而後又連連搖頭「不,不可能,想當初他那般需要紫竹蓮都沒有來求我,現在又怎麼會來,你們是誰你們來幹什麼?」
說著她忽然後退了幾步,做出了一副要攻擊的模樣。夜雲裳也立刻拿出銀骨扇與她對峙。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老者失落的又說了一句,對著夜雲裳便攻來,雖然她年事已高,卻招式狠烈,絲毫不輸夜雲裳。
蘇敬堯上前一步一面護住花辭,一面出言。
「在下是胤樺的兒子,正是家父讓晚輩來找您的。」
「騙人。」
「是真的。」孫瑞霖指著蘇敬堯,迫不及待的說著,「他就是胤樺的兒子。」
老者看向蘇敬堯,雖然她眼中還有狐疑,可終究還是停下了動作。
「家父曾與晚輩談起過與您的初識,正是在荷花池邊可是如此。」
老者眼眸垂了一瞬,卻仍舊追說不信。
「您老從前特別喜歡舞劍,家父就為您彈琴,您老若是不信且可看我的相貌,晚輩雖不是與家父最相像,倒也遺傳了與家父的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