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沈鶯被俘
王曉荷以最快的速度認識了王記布莊的主要人事,管事的姓張,逢人就笑,點頭哈腰,十分恭維。
然而她轉悠一圈,員工都各行其是,沒有人主動和她搭話,當她是空氣一般。
張管事向王曉荷一一介紹布莊的成員,白鬢如霜的賬房先生看著王曉荷捋須笑道:「南公子年紀輕輕就能得到王後娘娘的賞識,真是年輕有為啊!」
王曉荷含笑謙虛道:「慚愧,在下不過是機緣巧合,先生才是真正有定鼎之功的人。」
寒暄說罷,一個身穿西域貂皮長褂的男子進來四處張望,張管事立即跑過去眉開眼笑,討好道:「喲,劉大爺,您快裡面請。」
王曉荷扭過頭來繼續看著賬房先生,一個年輕的員工來到他身邊,一番耳語,賬房先生隨即賠笑道:「對不住了,南公子,還有許多的事情等著我去處理。您請便!」
說罷,便和那員工進到裡面去,陳夫人一走,王曉荷便不受待見,大家似乎對她的到來並不怎麼歡迎,但王曉荷早就有心理準備。
王曉荷不願意打攪陳夫人,更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暫時居住在客棧。
沈鶯見她凝思許久,便問她:「娘娘今天可有什麼收穫?」
「今天初步試探了一下布莊的深淺,大家好像不怎麼歡迎我。」王曉荷嘆息道,轉而詢問她,「你那裡情況如何?」
沈鶯道:「奴婢這兩天觀察封相府邸,頭一天還有許多的人進進出出,來往頻繁,不過第二天卻少了許多,基本上很難再看到人影。」
王曉荷更加覺得奇怪,會不會是自己去看望塗千鈺的消息透露出去了?所以老狐狸將尾巴藏起來了?
不過事實卻如她所料,封子雅得知陳夫人帶著一個陌生的公子去獄中探望塗千鈺的消息,頓時十分驚訝。
陳夫人去獄中探望不止一次,不過都是帶上自家的奴婢,從來沒有帶過任何一個陌生人。
封子雅的長子封肖儒聽聞消息后,十分不理解,「父親因何這般忌憚那個陌生的男子?」
「這個人恐怕不止是簡單的探監。」封子雅多年的仕途經驗告訴他,這將是一場巨變的前兆。「儒兒,你可查清那人的底細?」
封肖儒說道:「根據那天駐守的獄卒所說,他自稱南天門,其餘並未多言,孩兒已經命人去打探他的消息。」
封子雅仍然不放心,陳以乘到底在耍什麼花樣?上朝前後封子雅多次試探陳以乘,但他彷彿並不清楚此事,是不是在裝蒜就不得而知了。
「儒兒,你立刻通知下去,所有的活動都立即取消!」封子雅仍然不放心,這陣子必須要收斂,並且還要不露痕迹。
封肖儒不情願道:「父親三思啊!都停止交易的話,我們可就損失慘重啊!再者說我們停止交易,那些人可萬萬停不得,一旦鬧出事來,那可就無法挽回了。」
這話徹底讓封子雅僵硬住,沒想到現在是騎虎難下,他思慮再三,封肖儒的話說的在理,這麼說還不能斷絕來往。
「這樣吧!王城的生意還是必須停下來,只保留一處就可以了。」封子雅吩咐道。
封肖儒見他如此提心弔膽,便道:「父親若真這麼不放心,不如讓孩兒將那南天門給處理掉!」
「不可!吾兒勿躁!」封子雅訓斥他道,「南天門的底細尚不明確,不可輕舉妄動,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再造殺孽。」
「孩兒明白。」封肖儒立刻出去行動,傳來小廝,備馬出門,沈鶯盯府前已經備好了馬車,於是一路跟著他。
沈鶯跟著封肖儒的路徑來到一家酒庄,規模較大,看來往醉醺醺的人群,多是富家子弟,在此處紙醉金迷。
封肖儒擠進了人群,沈鶯注意到他在酒庄的一處客房消失,於是衝出人群,立刻來到那間客房。
沈鶯正四處觀望,忽然客房的門敞開,她不知被誰推了一把,跌進客房裡面,與此同時,客房的門關閉了,密不透風,甚至聽不到外面的喧囂聲。
兩個彪形大漢站在門前擋住她的去路,身後響起了封肖儒拍巴掌的聲音。
沈鶯急忙回頭一看,驚訝地看著他,深知大事不妙,她已經暴露了。
「讓我猜猜你是什麼人?」封肖儒向她走近,貼著她的身子用力的呼吸她身上的芳香。
沈鶯臨危不懼,二話不說,聽他繼續說道,「要我猜呢?你是陳夫人的丫鬟?哦,不對,她府里的奴婢本公子早已過目不忘,因為她們都太愚蠢膽小怕事。像你這樣機靈的婢女本公子還是頭一次遇見。」
封肖儒雙手撫摸著她的細小蠻腰,弱柳扶風,很有手感。沈鶯用力將他推開,直言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他嘖嘖嘆息,惋惜道:「殺你?本公子可下不了手,不過你要是不肯乖乖交代的話,本公子可要動真格了,你聽沒聽說過十八煉獄?」
十八煉獄是車臣國的一種殘酷刑罰,用十八種方法讓對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鶯的母親便是死於這種刑罰,她還記得母親死時的場景,雙目圓睜,手腳被砍斷,身子被鐵鏈倒拴著吊死在樑上,慘不忍睹。
封肖儒見她目光哀傷以為她心裡動搖,十分得意,坐在床頭審問,「老實說你究竟是什麼人?你和南天門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沈鶯鎮定自若地說道:「我只是一個奴婢,至於我家公子想做什麼那是他的事。」
「嘴硬!」封肖儒輕輕抬手,站在門口的彪形大漢立即上前幾步將沈鶯摁在地上,他又說道,「老實交代,免受皮肉之苦。」
「我說了我只是一個奴婢,死不足惜。」沈鶯強忍劇痛,兩個彪形大漢死死地摁住她,兩隻手臂被他們反拽著,連骨帶筋地抽痛著。
封肖儒抬腳踩在她的頭顱上,咬牙切齒地說道,「本公子不會讓你死的,只會讓你痛不欲生,留著你的命,不信南天門會無所顧忌。」
他得意忘形地仰天大笑,命人將沈鶯秘密關押在這裡,並繼續讓人問她的話。
王曉荷收到陳夫人遞來的信件,她的貼身丫鬟告訴王曉荷,今天中午一名獄卒送來一封血書到陳府,只有短短地兩個字:沈鶯。
不言而喻,沈鶯已經落入敵人的手中,王曉荷想要去找獄卒問清楚,陳夫人的婢女阻止她,說道:「他們這麼做就是想引娘娘現身,您若去了,正好中了他們的圈套。」
「可是我不能放任沈鶯的性命不管,目前看來,那個送信的獄卒也有問題,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就是想要告訴本宮,如果再輕舉妄動,不僅沈鶯,就連塗千鈺將軍也會有性命之憂。」
王曉荷分析道,越是這個時候,她越不能自亂陣腳,必須要冷靜處理好。計劃還沒進行到一半,就遇到這麼危險的事,為君籌謀真的能夠做到嗎?
她終於明白有臣殷治駕馭滿朝文武是有多麼不容易了!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