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郭家倒台
蘇綺走到紫荊園,將自己收藏的新品貢茶帶給衛閑春品嘗。
縷縷清風,淡淡芬芳,美人茶香,可謂人間幸事。
衛閑春呷了一口茶,回味片刻,笑道,「難得你願意送我這樣難得一嘗的好茶,看來貴妃娘娘當真是對你厚愛有加。」
也不知是隨口一說,還是心裡邊為辛貴妃說話,對她,衛閑春又何嘗不是厚愛有加呢?
蘇綺抿唇,靦腆一笑,「大人不嫌棄才好。」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這個道理用在王曉荷身上是鐵律,在別人身上亦是有效的。
衛閑春放下茶杯,淺嘗輒止,問道:「蘇姑娘可有什麼憂心之事需要在下解說?」
蘇綺抬眼看到他洞若觀火、深不可測的眼神,彷彿什麼事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是他善於觀察,還是他已經了解自己?蘇綺的心房小鹿亂撞,不得安寧。
「大人果然料事如神,小女子想起從前家中的往事,不料卻愈發傷感起來。」蘇綺的敬佩之音逐漸被悲傷掩蓋,父親和母親身首異處,全府上下一片狼藉,昔日的和樂之聲只剩下烏鴉的啼叫,她怎能不傷心。
衛閑春亦想起自己的人生境遇,作為衛國的庶子被王室排擠,從小便被趕出王宮,如今又深陷在車臣國,重重兵防,明線暗影數不勝數。
他又無法忘記龍銜書院的點點滴滴,尤其是當年的大師兄,如今的車臣國君王有臣殷治,曾與他無話不談,惺惺相惜,情同手足,如今卻隔著一道無法跨越的坎。
「大人?」蘇綺見他目光獃滯,神情恍惚,臉上掛著淡淡的憂傷,便知自己觸痛了他的哀傷,內疚道:「都是我的錯,讓大人傷心了。」
衛閑春搖搖頭,笑道:「無妨,不過是陳年往事,人生在世誰人沒有什麼痛苦和磨難?」
他輕輕的長吁短嘆,似乎很怕被人發現,蘇綺亦知他心事重重,但更讓她欣賞的是他依然能夠活的洒脫自如。
蘇綺對衛閑春從最初的敬佩,羨慕到如今又多了幾分惺惺相惜,同病相憐,這種情感的交織更讓她心動。
郭芙月這些天心神不寧,南奴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本來指望著湘美人使點計謀讓她落胎,沒想到她屢屢告敗。
事到如今,郭芙月也看穿了湘美人的本性,說到底還是膽小怕事,失敗了一次便不敢再有下次。
郭芙月不禁想起上個月湘美人來彙報此事的情景。
「啟稟娘娘,嬪妾按照您的吩咐試圖在辛貴妃的葯膳裡面加點東西進去,可是沒想到賢靈殿的那幫人實在太小心謹慎了,嬪妾根本就動不了手。」
湘美人的話不論真假,但是她那狡狹的像賊一樣的眼神,郭芙月便知她靠不住。
「這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就不知道選個好時機鑽個空子再去動手嗎?」郭芙月不耐其煩地說道。
湘美人底氣不足,聲音微弱地說道,「陷害皇家子嗣可是死罪啊!株連九族的大罪,嬪妾——嬪妾不敢啊!」
郭芙月每次想到湘美人就氣不打一處來,她簡直太不可靠了,關鍵時刻還是得靠自己。
斐露急匆匆地進來,哭喪著臉,聲淚俱下:「娘娘——」
郭芙月抬眼瞧了她一眼,心情愈發不好了,貶斥道:「有話快說!」
斐露哀嚎著,吞吞吐吐道,「娘娘,大公子他……他……」
郭芙月聽後起身怒斥道,「快說,我哥他到底怎麼了?」
「大公子他入獄了,聽說三日後要在戒律閣行刑。」斐露淚如雨下,郭芙月聽后大驚失色,揪著斐**問道,「我哥他到底犯了什麼錯?」
斐露痛哭流涕,「奴婢只聽說御史們參奏大公子私吞軍餉,私自招兵買馬,還殺了巡防營統領的嫡子。」
「什麼?」郭芙月聽后嚇得連連後退數步,她深知私吞軍餉已是軍中大忌,更何況私自招兵買馬,形同謀反叛逆之罪,如果還殺了巡防統領的嫡子,那可是要殺人償命的。
父親和兄長身居高位,郭家滿門榮耀,兄長做出這等逾越之事實屬不該。
斐露又道:「娘娘不妨去問問斐尋吧!」
說時遲那時快,斐尋搜集完所有的信息趕來彙報。
郭芙月急不可耐地拉著她詢問:「斐尋,我兄長到底怎麼樣了?」
斐尋低頭說道,「想必娘娘已經知道了,大公子他這次恐怕在劫難逃了。」
「不,不可能……」郭芙月難以置信地重複著這句話,眼角浸滿了淚花。
斐露見狀立刻寬慰道:「眼下能救大公子的就只有君上了,娘娘何不去求求君上?」
「對對對,君上……」郭芙月顧不得梳妝打扮便趕去皇譽殿。
天色漸黑,雷雨交加,雨水滴落屋檐上,落在郭芙月的身上,冷冰冰的刺骨。
「君上,臣妾求您饒恕臣妾的兄長吧!」郭芙月跪在殿外嚎啕大哭,聲聲呼喚。
殿內有臣殷治正從容不迫的批閱奏摺,許多文官彈劾舉發郭經炫及郭雄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