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肉墊
老嫗眼眸幽深，道：「良策說不上，不過卻有一個算不得好辦法的辦法，就看小友願不願意做了。」
古歆一拱手，大方道：「前輩不妨說來聽聽，若方法可行，晚輩絕不說二話，傾力而為。」
老嫗眼皮一翻，看了眼古歆，「對於地底廣場，老身研究多日，發現上空有禁止飛行的禁制，想要飛行通過，絕無可能。如此，唯有步行。」
說到這裡，她幽幽看了眼古歆，繼續開口：「那冰地想必小友親自體驗過，老身這裡便不過多解釋。這冰地極凍，想要從那裡通過，除非找些墊腳石墊腳，在配合我們這一身修為，踩踏過去，到達井口不是不可能。」
「墊腳石？石塊么？這個簡單，寒洞里大把的石頭。」
古歆眼掃四壁，穿透那一層冰層，看進裡面的禁靈石，這麼多禁靈石，當墊腳石足夠。
老嫗卻搖了搖頭，「這墊腳石不是指石頭，而是指……肉墊！」
說到最後兩個字時，老嫗眼中陡然閃現陰戾神光，盯向古歆，古歆神情略怔，接著面露古怪，「前輩好生歹毒。有石頭不用，非得要人來做肉墊，吃力不討好，不是自找麻煩么。」
老嫗哼了一聲：「我歹毒，你看著也不像什麼心慈手軟之輩，能把老婆子一家逼得走投無路，可不是善類！」
古歆啞然失笑：「她這是咎由自取好么。」
老嫗哼了一聲：「好了，別瞎扯這些毫無意義的費話，是善是惡，你自己心知肚明。現在，我要明確的告訴你，冰地若用石頭鋪墊，沒什麼大用，結凍太快，怕是沒等你踏上去，就已被冰層覆蓋。至於肉體則不同，冰層延伸雖很快，卻也慢那麼一兩息，兩息，足夠我們踩踏而過。」
老嫗眼露殘忍，緩緩得出最後的結論：「肉體，是最好的墊腳石。」
古歆沉默，老嫗看了過來，嘲諷道：「怎麼？你還真下不了手不成？區區凡人而已，畜牲都不如。」
古歆眉輕挑，「前輩話還是不要說得太難聽，怎麼說，我們也是從凡人而來。凡人，是我們的根本，你如此說，無非是把自己也罵了進去。」
「你這是繞著彎子罵我！」
老嫗臉含怒意，若不是礙於古歆尚有些用處，她可能當場就讓其斃命，敢罵她，是不想活命了。
「好像是有那麼點。」古歆不怕死地說道，心中冷笑，這老嫗一大把年紀，在修真界待的時間長了，連自己的根本都忘了，實在可悲！
初心不變，堅定信念，方能走得長遠，否則人性喪失，那才是真正的畜牲，她雖說有時候殘忍，但也不做違背原則之事，向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死無疑！
當然，對於一些弱者，古歆不屑殺之，就好比如那些凡人，還有老婆子，她都饒了一命。
老嫗氣極，「你……」
老嫗就要發怒，古歆笑道：「好了，我們別逞這些口舌之能了，既然前輩說了畜牲，那晚輩這就去抓幾個畜牲來，也算對得起前輩的贈丹之恩。」
古歆轉身而走，老嫗哼了一聲，面色稍緩道：「算你識相。」
老嫗認為，古歆就是嘴軟心硬，虛偽得不得了，這不，貧了幾句嘴，就妥協抓人體肉墊去了，太不經考驗。
老嫗搖了搖頭，返身走向寒洞深處，飽含滄桑的聲音幽幽傳出：「人吶，就該老老實實，別嘴上一套，手上一套，怎麼樣，也掩蓋不了你那顆醜陋的心。」
老嫗在這裡感嘆人生，但用不了多久，她就為自己的想法後悔起來，因為古歆確實抓來了畜牲，但這個畜牲，卻是真正的畜牲，野馬上百……
「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地下廣場的入口處，老嫗手拿裝有野馬屍體的儲物袋，一身老骨頭彷彿要招架不住，身子劇烈顫抖，臉色黑得不能再黑。
「前輩這是什麼話，晚輩當然沒有活的不耐煩了，不然不趕緊自殺，弄這麼多野馬過來做什麼？」古歆眨了下眸，頗有無辜之意，接著開口，「前輩不是要肉墊么，這野馬也差不多，而且為了不耽擱您的時間，我順道把解藥也給我那師弟送了過去，省時省事。」
古歆又說了此行出去的種種，沒有絲毫悔改之意。
「老身真後悔給你解藥！」她當初就應該把這可惡的妮子弄死，一了百了。
老嫗臉色陰沉，眼底殺機瀰漫。
就在老嫗決定要不要殺害古歆之時，古歆微笑著開口：「前輩消消氣，晚輩年輕氣盛，說了不該說的話，做了不該做的事，惹您生氣，等出去后，再給您賠罪如何？」
「懶得與你計較！」老嫗冷哼一聲，面色陰沉，暗道：「就怕你不能活著出去。」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做？」古歆虛心請教。
「你在下面，背我過去。肉墊由我來扔，你手腳要快，」老嫗毫不猶豫道。
「前輩修為比晚輩高，不如前輩來背如何？」古歆提意道。
「就是因為修為比你高，才讓你來背，老身好應付突發情況。」老嫗理所當然，話音一轉，「怎麼，難道你還要我這個老婆子來背你不成？年紀輕輕，害不害臊。」
古歆笑著搖頭，「那倒不是，只是晚輩實力低微，身子怕是沒那麼靈活，若被凍住，可就連累前輩了。」
「你別說這些客套話，時候不早，趕緊的。」老嫗神情不耐。
「也罷，那前輩上來吧。」古歆似很無奈地搖了搖頭，蹲下身，任由老嫗來到背上。
背起老嫗的一瞬，老嫗道：「準備好了嗎？」
四周寒冷，看著眼前的冰地，古歆深吸口氣，身子一個鬼魅的扭動，瞬間變高，她道：「準備好了。」
老嫗對古歆這一變化產生驚訝，卻也沒有多問，連忙朝前扔出一匹野馬，這野馬一落在冰地，瞬間由下而上，迅速結出冰，古歆沒有一絲停頓，在野馬被冰層完全覆蓋之前，跨步過去，老嫗動作極快，在前面又扔出一匹野馬，古歆趕緊提起另外一隻腳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