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老前輩兒孫滿堂
盛情難卻，古歆索性放下大碗，直接拿起小酒罈細細品嘗起來，美酒飄香，雙眼越加的迷離，古歆眼望遠方黑蒙的天空，腦海浮現這一路走來的種種，從陳家村出來，再被自己師父盯上，偷跑出來遇見遲暮老人，五靈蟲、五靈液，再到這一小壇美酒，突然的，冒出一個念頭。
手握酒罈，古歆輕聲自語：「自古有人用靈酒代替靈丹，若學會酒的釀製之法，那……
」
古歆想到了五靈蟲，說實話，直接吃蟲太過噁心，兩個多月的吃蟲，當時還未覺得有什麼，現在一回想，頓覺噁心反胃，五靈蟲肥嘟嘟的長相、蠕動的身軀，怎麼想怎麼渾身不自在，就好比有一千條蟲子在身上攀爬、蠕動。
現在一想，古歆心底又是一陣嫌惡，昂頭喝下一口美酒驅除那股噁心之意，緩解過後，她的眸子里泛起盈盈之光。
當時是被逼無奈，現在卻不同，她有大把的時間，她若把這些靈蟲釀造成靈酒，那股噁心之感便不會那麼重，若釀的好，說不定還會喜歡這酒。
古歆越想，越覺得此法可行，但想要從此處得到釀酒之法，溝通也是個問題，不由頭疼了下，眼睛不經意一瞥，驚訝的發現有三位穿著不同的人，這三人和她差不多，穿的都是布料，且單薄，而不是獸皮棉襖加身。
在古歆凝望過去那刻，這三人也同樣看來，這三人中，年紀最大的老婆子招了招手，要古歆過去，古歆眸光一閃，拿起小酒罈品嘗一小口，微笑著走了過去。
少女也跟了來，也不知她在哪叫來三個大漢，扛著白虎貓威風凜凜，引人注目。
白虎貓太過顯眼，所有目光都投來，更有人起鬨，將古歆這裡團團圍住。這些人好熱鬧，古歆也不在意，來到那老婆子面前，行了個禮：「見過老前輩。」
「你也是從外地來的吧。」是陳述的說辭。
「正是。前輩可知此地是何處？可有辦法出去？」古歆感受得到對方體內的修為，不用說，這老婆子也是從外界而來。
「老婆子我三十餘歲便來到此地，從未看到過和聽說過什麼出口，小姑娘還是趁早放棄吧。既來之則安之，既然你來到此地，註定你要在此度過一生，與其去尋那根本不存在的出口，不如在此地尋個如意郎君，傳宗接代，好好過日子。」
老婆子說著，指了指不遠處玩得歡快的小男孩，道：「你看他，他便是我的孫兒，都這麼大了。」
古歆順著方向看了眼那小孩，輕笑一聲：「老前輩兒孫滿堂，好福氣。」
老婆子直了下腰桿，輕哼一聲：「於我等修士來說，兒孫滿堂算什麼！」
修士兒孫滿堂……
這話也不知是自嘲還得意，古歆聽著，怪怪的。
面容不變，古歆笑著道：「確實不算什麼，修士壽命長遠，想繁衍多少後代都行。」
老婆子眼皮一翻，「你這話是誇我，還是損我不思進取？」
古歆笑容不變，道：「自然是誇您了，無緣無故，我損您做甚。」
老婆子哼了一聲：「最好是如此。既然你想得這般通透，看在同淪落此地的份上，老婆子給你尋一門親事如何？」
古歆笑著搖了搖頭，道：「談論此事尚早，待我適應這裡再說吧。」
「你倒是想得開。」
老婆子眼皮一翻，又看了古歆一眼，從這句話里可以聽得出，老婆子當年有多麼的想不開。
「彼此彼此。」古歆面上仍含笑容，心底卻是冷嘲不已，這老婆子一來就勸她放棄，也不知是真為她著想，還是打著別的心思。
對這裡的牧民或許可以放下一些防範之心，但對於外界來的老婆子，可就得多加防範了，此人的心思可沒那麼純粹。
心中想法不顯，古歆略微沉吟，然後問：「前輩可懂這方語言？」
老婆子輕蔑一笑：「自然懂得。」
古歆立馬眼睛一亮，拉起旁邊的少女，晃了晃手中的小酒罈，問：「那您可否幫我問問這小姑娘，此酒的釀造之法？」
老婆子平靜地看了眼古歆手中的小酒罈，而後微訝道：「這是百草釀！」
驚訝過後，老婆子看了眼後面的白虎貓，瞬間明白什麼，又多看了古歆幾眼，面上有微微的變化，道：「百草釀取自這片草原的一草一木，他們每行走一個地方，都會摘下一種草作為酒料。在這裡，每當有女降生，家裡都會釀製這麼一壇酒，等此女出嫁時，再作為嫁妝，在婚禮上和夫婿一同飲下，喻意百年好合，共度風雨。」
「嫁妝！」
古歆驚了下，看向少女，十分錯愕。
「那她怎麼辦？這酒都給我……」古歆掂了掂手中的小酒罈，怕是不剩半壇，她也沒想到，小姑娘會把自己嫁妝拿出來，這也太過熱情，熱情得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你不必擔心，你給了她貓妖，貓妖可比百花釀風光。」說出這話時，老婆子老花眼打量古歆一眼，想從其身上看出強悍所在，可左右看了看，就是沒發現什麼厲害之處，這麼一個小身板，居然能獵殺白虎貓，真叫人不敢相信。
也就運氣好而已！
老婆子這麼猜測，又直了直腰板，一副我很了不起的模樣。
「如此我就放心了。」古歆默默抹了把汗，看著在自己面前擺架子的老婆子，心中一陣好笑，不動聲色問：「那此酒是每家每戶都會了，不知前輩您可會？」
「你想學？」老婆子問。
「老前輩不是要我在此定居么，有些東西自然要學的。」古歆答得輕鬆。
「你如此有心，老婆子我身為這裡的部長，便幫你一把，讓你好好適應這裡。這酒，你長這麼大了，也不著急學，看你一路舟車勞頓，想必也累了，不如先去歇息一晚，待到明日我們再談。」
說著，老婆子沖身邊一樣穿著布料的大漢說了幾句奇怪的話，古歆聽不懂，也不知對方說什麼，倒有些驚訝這老婆子的身份，竟是此地的部長，這麼一個外來人居然也能當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