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手帕交?垃圾筒!(2)
丟下這句看似「擲地有聲」,實則「暗含深意」的話語后,傅芷卉就看向傅佩瑤,等待著來自於傅佩瑤的寬慰和勸說。
當然,若能得到傅佩瑤的「承諾」,那就更好了!
可惜,等了許久后,傅芷卉只等來了這樣一句話:「大姐多慮了。」
這是……什麼意思?!
傅芷卉微眯雙眼,有那麼一刻,她竟有些看不懂傅佩瑤了!
然而,傅佩瑤說完這句話后,就再次垂眸品起茶來。
這是不願意摻和長房家事?
抑或是其它的?
……
傅芷卉的心裡浮現一個又一個念頭,卻並不顯露於外,只是佯裝未察覺到傅佩瑤身上流露出來的「疏離」和「淡漠」等情緒似的,繼續對傅佩瑤大肆傾吐起苦水來,一幅將傅佩瑤當成頗為親近的「手帕交」,才會特意尋上傅佩瑤,傾吐自己心裡那些不容為外人所道的思緒般。
傅佩瑤深深地看了眼滔滔不絕,說到興奮處時,就只恨不能「手舞足蹈」的傅芷卉。
這是將她當成了「垃圾筒」?
還是專門收容這些糟心事情的「垃圾筒」?!
誰慣的?!
一念及此,傅佩瑤就以袖掩面,一幅很是睏倦,卻依然強撐著與傅芷卉閑聊的疲憊和倦怠模樣。
雖侃侃而談,卻一直留意著傅佩瑤神情舉止的傅芷卉,又豈能察覺不到這一點?
只是,今日的來意還未能說出來,又怎能這般輕巧地放過傅佩瑤呢?!
「八妹,你這幾日去做什麼壞事了?這才剛剛起身不久,就又一幅睡眼朦朧的模樣!」
傅佩瑤眨眨眼,再眨眨眼,一幅「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懵懂茫然模樣,可謂是另一方面映證了傅芷卉方才那番「打趣」的話。
傅芷卉眼神微閃,那顆不知何時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落回原地,就連緊繃的身體也放鬆了幾分。
她就說嘛,像傅佩瑤這般「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嬌慣得連最基本的「自理」能力都沒有的「傻子」,又豈能明白她方才那番話里蘊含的惡意?!
果然,當年阻攔「聖僧」與四房一家子「相遇」的計策,再好不過!
「罷了!」傅芷卉搖了搖頭,嘆道:「我也知曉,這些糟心事,你並不願意聽。只是,除了你,我再也找不著第二個可以傾吐的人了。」
「畢竟,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打斷骨頭尚且連著筋』的親姐妹!」
傅佩瑤:「……」
她能說什麼?
安慰傅芷卉「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抑或是說「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開什麼玩笑!
一旦她這樣說了,往日里流露出來的「只知吃喝玩樂」的「敗家子」本性,就會立刻打個折扣!往日里給人的「憨傻可欺」的印象,也立刻會被人貼上個「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偽君子」標籤!
而,這樣的話,傳到佟涵夢這個得了「另類機緣」的穿越女耳里,又會掀起何等風浪?
自帶「星寶」金大腿,只想將自己「敗家狂魔」的本性發揚光大的傅佩瑤表示,她,才不願意摻和到這樣的爭鬥中去呢!
……
並不知道短短時間裡,傅佩瑤心裡就轉悠過這麼多念頭的傅芷卉,悠悠一聲長嘆:「八妹,你知道嗎?其實,我特別羨慕你!」
「大姐,其實,我也挺羨慕你的。」傅佩瑤並沒有傻乎乎地問自己有什麼,值得傅芷卉羨慕嫉妒恨到寧願惹來整個四房瘋狂又可怕的報復,也無所畏懼的東西,仿若漫不經心地將這顆「皮球」又踢了回去。
「每個人都有其天賦所在,每個人的精力更是有限的。可,這個世人默認的說法,在大姐身上卻全然不同。」
天賦?精力?!
這是指……
傅芷卉悚然一驚,看向傅佩瑤的目光里也流露出一抹連她自己都未察覺到的忌憚和陰冷。
傅佩瑤渾然不覺般,慢吞吞地補充道:「琴棋書畫女紅管家之道,再聰明伶俐之人,也不可能在十多歲的年紀,就精通到讓人嘆為觀止的程度。偏偏,大姐卻做到了,讓人如何不羨慕!」
傅芷卉猛地拽緊了衣襟,臉上的血色也消散了少許,身子更微微顫抖著,仿若是被傅佩瑤給戳到了「軟肋」般,滿腹的惶恐不安等情緒止不住地流瀉一地,又仿若只是單純地因為傅佩瑤這番太過貶低的話,而生出翻江倒海般的氣惱來。
「八妹慎言!」傅芷卉磨了磨后槽牙,秀美的面容也有些猙獰可怖起來,「也就是我們姐妹,知曉你心裡藏不住話,腦子更不會轉彎,可謂是典型『有口無心』的直腸子。換了其它人,聽了你這樣一番滿是嘲諷和譏誚的話,還不得立刻就與你翻臉萬仇,才怪!」
「可,這些話,並非我所說。」這樣一口「黑鍋」,傅佩瑤表示,她並不打算背,「倘若,大姐並不相信,那麼,可以派些心腹走訪盛京大街小巷,定能探詢到更多和此事有關,可謂是精彩紛呈的傳言!」
「八妹,我以為,你向來是個聰明的。」傅芷卉深吸了口氣,穩住那顆幾欲跳出胸膛的心,道:「這世間,總有那麼些見不得旁人好的傢伙,不敢明目張胆地與對方杠上,遂只能躲藏在暗處,逮著時機就竄出來,狠狠地咬上對方一口。」
「這樣的人,猶如那些惹人厭煩的老鼠般。」眼見,傅佩瑤依然一幅淡然的模樣,傅芷卉微眯雙眼,長睫掩住眼底的陰冷和惡毒,「只有最無能的人,才會眼紅旁人得到的榮耀,並忍不住用最惡毒的想法去猜度這一切。」
傅佩瑤微微垂眸,端起茶杯,抿了口水,仿若未曾聽出傅芷卉的話外之意似的,又仿若只是單純地將傅芷卉這番話當成了「耳旁風」,根本就沒能在她的心底留下任何痕迹。
「八妹。」有那麼一刻,傅芷卉差點就無法維持住自己的「端莊賢淑」「雍容華貴」的世家貴女風範了,「外人如何猜度議論我,都無所謂。畢竟,這世間,『誰不在背後說人,誰又不被人說』,只要我『行的正,坐得端』,又何必煩惱影子是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