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不成神反成魔
回到賓館與吳雅麗他們會合，簡單吃過早飯，吳大光從口袋裡掏出兩百塊錢遞給徐曼麗：「我和雅麗有點要事要做，你先帶杏花出門隨便逛逛，唯一的要求是花掉這兩百塊錢。」
吳雅麗從自己的小包里拿出她那小一號的大哥大遞了過去：「曼麗姐，我們忙完了就去找你們，你們有什麼事給大光打電話。」
徐曼麗接過大哥大，她想去問吳大光和吳雅麗要去做什麼，為什麼不能帶上她。這些話她憋在喉嚨里，發出聲的卻只有一個字：「好。」
在早餐店分開，吳大光帶著吳雅麗直奔服裝設計高校，經過和幾個學生聊天，吳大光找到這所學校的一名專家級的老師，這位老師不僅僅是一名教師，更是一名服裝設計業內優秀的設計師。
只是吳大光當聽到他的名字的時候，心中有點微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張彥偉。
吳大光不會了為劉琦鳴不平，經過兩世的淬鍊，他早就磨平了稜角，懂得在這個世界上變得圓滑。網路不是說，這是他騙到的設計稿，憑什麼指責他。
搶稿的人，良心不會痛，被搶稿的人，自己單純也怪不得誰。
經過一方打聽，吳大光在一間教室內找到了張彥偉，他正在與學生上課，其中一個小姑娘顯然不在狀態。
張彥偉沒有吳大光想象的不堪，反而很精神，年紀在四十歲左右，不胖不瘦，個子很高，顏值不比明星差，不了解內幕的人打死都不會相信這樣的人會做出拿學生的稿子發設計圖。
吳大光在門口等了半個多小時才等到下課，下課後，在門口最醒目的地方，等著這位專家級的老師出門的時候注意到自己。
張彥偉從教室里出來，對上吳大光那張一臉笑呵呵的臉，禮貌的回敬一個笑臉，然後僅僅對視一秒，張彥偉與吳大光擦身而過。
吳大光很尷尬。
收起笑臉，小跑到張彥偉身邊：「張老師，早就聽聞了老師的設計水平，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誰都瞧不起拍馬屁的人，但是都喜歡馬屁。
張彥偉步子停下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語氣謙和。
吳大光伸出手：「張老師，我是晨光服裝廠的廠長，想請您吃個飯。」
「不必了，學生都在教室里，你可以與他們商量。」張彥偉笑道，快步離去。
只聊了幾句話，這位老師給人的感覺像個很正直的人。
吳雅麗看著張彥偉的背影，不禁感嘆：「越是有本事的人越是謙虛，越是沒本事的人，越是狗眼看人低。」
「看著外表光鮮的人，背地裡卻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吳大光不屑道。
「吳大光你是不是看著人家比你有本是，你嫉妒啊。」
「嫉妒什麼，趕緊追啊。」
眼看著張彥偉消失在視野里，吳大光小跑上去，劉備身為一代儲君可以放下身段去三求能人諸葛亮出山，一個普通人面子怎就金貴。
張彥偉在學校任職，他多多少少在服裝界有些名氣，特此有一間單獨的辦公室。
張彥偉走進辦公室，吳大光站在門口連敲三下門。
「請進。」裡面回答一聲。
吳大光推開門，門未大開，腦子先探了進來，裂開嘴笑：「張老師，還是我。」
說著，走進辦公室，吳雅麗跟在身後。
張彥偉不解，出於禮貌請兩人入座：「請坐。」
坐下后，吳大光介紹：「張老師你好，我是晨光服裝廠的老闆，我叫吳大光。」吳大光指指旁邊的吳雅麗：「這位是我的秘書，吳雅麗。」
吳雅麗很客氣的朝張彥偉點點頭：「您好。」
「我不是說了嘛，學生工作的事和我沒關係，你找我沒用。」張彥偉解釋道。
「可您可以推薦工作崗位不是嗎？」吳大光笑說。
「對於不熟悉的企業，我是不會給學生推薦崗位的，你還是走吧。」張彥偉一再拒絕。
吳大光沒有要走的意思，示意吳雅麗先出去，隨即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公文包：「我也是帶著誠意來的。」
「什麼誠意？」
吳大光把手伸進公文包里，摁下錄音鍵，又拿出兩千塊錢：「這是個一分價錢一分貨的時代，這兩千塊錢是前款，后款還要看您給不給面子，一個人頭一千。」吳大光認為，如果有人來巴結他，出價絕對沒有比他再高的了。
吳大光心中提著一口氣，希望張彥偉好財。
良久，張彥偉勾起嘴角，輕笑一聲：「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為了錢出賣我的學生。」
「哎？這不叫出賣，這叫幫助學生擇業。」吳大光撿著好聽的詞說。
「擇業，你一個月能給他多高的工資？」
「實習期一千，實習期滿根據個人能力決定，上不封頂。」吳大光說道，眼下已經打開了第一扇門，兩千塊錢只是敲門磚，有了與張彥偉談正事的機會。
「你們公司的工資對新人來說可不低啊，你有虛報的嫌疑。」
「張老師，你這說的哪的話，我怎麼可能虛報呢。」吳大光將錢放到桌子上，往張彥偉面前推了推。
張彥偉貪也貪的像樣，看到錢，表情上看不出起伏。
「我會著重調查一番，如果真像是你說的那樣，對於學生的發展有利，我肯定會像同學們舉薦你的企業。」張彥偉前兩次一直保持著標誌性的微笑，這一次笑中摻雜著一抹別的情緒在裡面。
吳大光從包里拿出寫好的大哥大號碼：「感謝張老師給機會，這是我的號碼，那我不打擾您的寶貴時間了。」
吳大光起身離開。
吳大光走後，張彥偉拿起桌子上的錢，用手粗略的掃了一下，淡定的將錢裝進口袋裡，拿起吳大光的手機號，走到辦公桌前，從抽屜里拿出一張寫著字的紙。
在這張紙上，有著各大企業的老闆姓名，在這些老闆後面對應著幾個即將畢業的大學生。
在最後一個老闆下面，添加了吳大光三個字，經過一番斟酌后，從其他企業老闆的學生名單中，抽出一部分寫在了吳大光三個字後面。
吳大光在校園裡溜達，向跟幾個即將畢業的學生套幾句近乎。
吳雅麗感到好奇：「大光，張彥偉真的答應給你介紹畢業生？他不是說跟他沒關係嗎？」
「因為哥長得帥啊。」吳大光開玩笑道。
或許曾經的張彥偉還有這一份操守，然而經過了社會的淬鍊，他的這份操守不知道被他丟在哪了，社會是個鍛造人的地方，不能神反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