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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 五載石屋,不道辛苦

  奇書一展顯宏圖,那人還在闌珊處。


  「天喬······罷了,能用起馬良筆的,誰人是孬種,唉,可是,還是太早了······」。


  書房中,只見一人身著素衣,看著攤在地上的兩位孩童,口中連連感嘆,像是自己做錯了事,帶著愧疚,又有些欣慰。


  但,忽然之間,此人目光逐漸凌厲,絲絲紫氣從這天地之間沁入己身,隨後,喃喃自語道,「狂妄老兒,竟然在我神志不清之時趁虛而入,傷我選定的孩子,壞我好事,莫不是想要泯滅不成」?

  「哪有?老夫這不是試探試探嘛」。


  「油嘴滑舌,還好二人並無大礙,否者,定要你灰飛煙滅」。


  「嘻嘻,任枋,你可別忘了,沒有老夫,你···只是一介書生······」。


  「多嘴」。


  不錯,先前素衣之人正是任枋,還有留有一絲殘魂的先世之人。


  片刻之後,任枋向著地上二人注入一絲紫氣,隨後離開書房,看著手中的筆,輕聲說道,「馬良筆,現世之後,不知又要引起多少血雨廝殺」,說著,任枋腳步加快,同事有向著院中說道,「韻兒,備些清水,等天喬包勁醒來讓他們服下,隨後喚他們來石屋找我」,聲音極小,又是很大,只見遠在後院的任紫韻猛然間抬起頭,看著天空,喃喃自語,「在了,勁哥哥······」,說著,一道清流從她的眼角流下,頃刻成雨,帶著欣喜。


  狂風在卷著落葉,將它散在任府的院中,但這任府像是被一種詭異的力籠罩著,靜的出奇,像是所有的聲音都被這風颳走,細細聽著,在書房口,像是能聽到嘈雜的鼾聲,屋中二人,睡得很香。


  「睡著了好,省去老夫很多麻煩,但,終究人算不如天算呀,竟然足足早了五載,也罷,再封它五載又何妨呢······嘻嘻嘻,哈哈哈」。


  石屋中,一老者靜坐於書台之上,望著昏暗的石牆,喃喃自語,時而嬉笑,時而擔憂。


  「呀,到晚上了,他倆咋還沒醒」,書房外,任紫韻端著兩碗水,焦急的望著書房中熟睡的二人,踮著腳尖,伸著脖頸,時而踱上幾步,抬頭望望天,見這夕陽減下,任紫韻有些懊惱的跺了跺腳,抬腿向著書房走去,推門而入。


  「起來了,睡一天了」,任紫韻倒是爽快至極,直接將手中清水潑到二人臉上,立著,看著驚醒的二人。


  「你幹嘛?很涼的知道不知道」?任天喬一個機靈的跳了起來,張口大叫。


  再看包勁,漸漸地站起身來,看著面前的可人,抬手撫著她的秀髮,輕聲道,「小韻,別哭」!

  說著,包勁一把將任紫韻攬入懷中,只見懷中任紫韻輕聲的抽泣著,緩緩地說道,「我···叫你名字好久,但是···但是···爹爹···」


  「傻韻兒,都過去了」。


  片刻之後,任紫韻輕拭眼角,整理了一下妝容,輕聲說道,「爹爹喚你們去石屋···」。


  「要來了嗎」?沒等任紫韻說完,任天喬語氣深沉的嘆道,隨後又深吸一口氣,像是把所有的煩惱都拭去一般,竟是帶些愉悅的說道,「走,香居客,吃去,小爺請客」。


  「哦,走吧」,包勁在其身後應了一聲,牽起任紫韻的玉手,跟著任天喬,快步走著。


  翌日清晨,從天橋上晃晃悠悠的走來一行三人,其中一人還含糊不清的嘟囔著,「包子,第一回喝酒···嗝···感覺咋樣」?

  「還說呢,你是從哪裡弄來的酒,那老闆怎敢賣與你」?

  「嘿嘿···秘密···」,說著,這人竟然晃悠著倒在地上,醉的不省人事。


  「醒了,就快到家了」。


  「嘿嘿,沒醉,哈哈哈」。


  這三人晃悠著走進任府,正是先前晚上出去的任天喬三人。


  「少爺,老爺在石屋等候多時了」,一下人模樣的小廝拱手行禮,對著任天喬低聲說道。


  「我···知道,不用你多嘴」,說著,任天喬忽然之間一臉嚴肅,盯著那人,惡狠狠地。


  「就知道你沒醉,走吧,該會會你這猜不透的爹了」。


  「哼,走著」。


  「小韻,回去休息吧,連累你陪我們瘋了一夜」。包勁忽然止住腳步,回頭看著昏昏欲睡的任紫韻,輕聲說道。


  「嗯,勁哥哥···」,任紫韻欲言又止,喚住抬腿離去的包勁,隨後撫了撫秀髮,嘴角上揚,低聲說道,「我回去了」,說完,任紫韻頭也不回的向著後院走去,心中暗道,「一切小心」。


  「嗯···」,見任紫韻身影漸漸遠去,包勁會心一笑,同時低聲說道,「小韻,不想說,就不要說了,難為你了」。


  任家,石屋。


  包勁任天喬立在屋中,看著坐著書台之上的任枋,打量著,也不說話,也不行禮,隨後,包勁問道,「你···還是任伯嗎」?

  「是,一直都是,哼哼」。


  「是嗎?那就好,要不然我···就會殺了你」,任天喬氣憤的看著看著面前的任枋,咬著牙,像是恨透了眼前的人,要把他碎屍萬段。


  「哈哈哈,好,老夫···等著你」,忽然之間,任枋身上浮現出一道紫氣,化作人形,桀驁的笑著。


  「哼,是想灰飛煙滅嗎?」,只見任枋冷哼一聲,身上紫氣猶如脫韁之馬,轟然而現,將那身影壓制下去,「既然都知道了,那我就敞開的說了」又見任枋冷眼相對,望著眼前二人,語氣冰冷,不容質疑。


  「洗耳恭聽」,包勁任天喬對著任枋行了一禮,開口答道。


  「這間石屋中,有著先世的隱秘,滿地的古籍,門派經史,功法秘籍,以五載為限,何時明悟,何時出關」,任枋指著這間石屋,心中油然煥發出一種驕傲,語氣之中帶著幾分放蕩,隨後又是冷眼看著包勁二人,也不說話,像是在等待著任天喬問話。


  任天喬靜靜地看著任枋,舔了舔嘴唇,笑道,「你這般安排,有何目的」?

  「哈哈哈,老夫猜想果然不錯,有你在,大事可成」,說著,任枋臉色漸漸顯出欣慰之色,竟然有些欣喜的說道,「天喬,包勁,老夫想要復先世之盛,他日登王,必拜爾等為相為將」,講到此話,任枋臉上那欣喜之色逐漸消失,轉換為癲狂之色,若不是先前那一天驚魂之戰,包勁任天喬定會以為這人失了心,患了瘋癲之症。


  「哈······呼」,包勁任天喬深呼一口氣,眼中精芒乍現,思考許久,緩緩答道,「好,我們答應你,但是···」。


  任天喬忽然止住話語,像是想起怎樣的驚悚之事,緩慢的向前移了幾步,幾乎是要撞上任枋,只見任天喬貼著任枋的臉頰,輕聲說道,「但是···我們要稱王,所以···嘿嘿」。


  「哈哈哈,野心不小,天喬,他日老夫百年之後,都是你的···」,聽聞他二人答應,任枋也沒有想太多,仍是欣喜萬分,卻不曾想到,今日話語,竟會要了他的命。


  任天喬緩緩地退著,隨後看著包勁會心一笑,只見包勁緊擰著眉頭,獃獃的看著,旋即向著任天喬點了點頭,轉身向著書堆走去。


  「嘻嘻嘻,人柱開始吸取血液了,多吃點,好上路」。


  「閉嘴」,說著,任枋看了看坐下二人,隨後走出石屋,忽然間止住腳步,柔和的說道,「韻兒,你在此地幹嘛」?

  「爹爹」,任紫韻見任枋出來,向著他行了一禮,緩緩說道,「韻兒就是來看看他二人狀態如何···」。


  「罷了,你那心思老夫還猜不透嗎?今後他二人一日三餐就由你照料吧」。


  「多謝爹爹」,任紫韻臉色紅,嬌羞的跑開,去了廚房,像是迫不及待。


  「路已鋪好,能走多遠就要看他二人的造化了」。


  時間如同蒼狗,稍縱即逝,恍然之間已是三日之後,再有三日,便是秋了。


  「天喬啊,這字是啥」?包勁像是一位小孩童一般睜著大大的眼睛,不眨一下的望著任天喬。


  「這字念身,跟你講多少邊遍了,是真笨還是耍我呀」,任天喬一瞥包勁,不耐煩的說道。


  「嘿嘿,沒有念過書,識的少,識的少」。


  「嘶···哎呀哎呀···這是個啥呀」,包勁坐在一旁,抓耳撓腮,時不時的向任天喬瞄上幾眼,隨後又快速的隱回目光,著急忙慌,甚是可樂。


  「弄,你看不看了」?

  任天喬大聲叫道,說著站起身,將包勁手中書籍奪來過來,低頭一看,頓時一怔,隨後咳嗽兩聲,說道,「包子呀,這樣的書呀,咱就不要看了,要不然,五年?十年也出不去」。


  說著,任天喬看了看這件石屋,這是他三天以來第一次這樣仔細的看著,慢步地走,細細的看,忽然,他笑了,望著遠處的包勁,伸手指著身邊的書架,喊道,「來這吧,都是你愛看的」。


  「啥呀,有意思嗎」,說著,包勁起身,向著任天喬走去。


  「哈哈哈,有意思」,只見包勁手中抱著一本畫冊,真看得是如痴如醉,嘴上還是喃喃自語。


  那書上寫,青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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