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候選聖女風波
眾女所說的部落事實上只是個小寨子,依山伴水,風光著實不錯。
然而錄押根本無暇觀賞此間風景,他正想著如何為自己開脫。
不一會兒,眾女押著錄押來到寨子中心的一處院落內,引得部族中人紛紛圍觀。
一精壯青年排眾而出,關切地朝凌波兒招呼道:「波兒,你們回來了。」
凌波兒朝他微微點頭,也不多言。
那青年又發現了錄押,狐疑地問道:「這是何人?」
錄押連忙眼神閃爍,迴避他的直視。
青年又將目光轉向凌波兒,求證道:「波兒,淽兒說的是真的嗎?」
凌波兒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后,直接將眼神移開,未曾應答。
凌波兒如此表現卻是讓這青年更加確信了心中所想,他面目猙獰地轉身向錄押奔來,憤聲道:「混蛋!我要宰了你!」
錄押一見這廝來勢洶洶,立馬跳了,口中直呼:「誤會,誤會,這位兄台,天大的誤會!」
「楊沖,你冷靜點,這淫賊此刻已被拿住,你還怕他跑了不成?」一道甜聲軟語由遠及近,有一青衫麗人排眾而來。
這女子容顏艷麗,體態妖嬈,只是這名為楊沖的青年似乎不為所動,只聽他輕哼一聲,腳步不停,直取錄押而去。
青衫女子見狀有些惱怒,她振臂一揮,一道藍芒飛起,向楊沖束縛而去。
楊沖因此停下了腳步,頭也沒回就向身後揮出一掌,一下就將那藍芒擊碎。
「徐瀅,你意欲何為?」楊沖的話語中壓抑著火氣。
徐瀅冷笑,意有所指道:「我這可是在幫你!」
「幫我?」楊沖疑惑。
徐瀅故作深沉道:「事情可能並非你所想……」
錄押聽到此句連忙點頭如搗蒜,馬屁狂拍:「這位美麗的仙子所言極是,兄台你是誤會了!」
徐瀅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她鄙夷地瞥了一眼錄押后又轉向楊沖:「說不定,此人正是某人的小情人,你要殺他,某人可還不樂意了!若讓某人怨了你,你還如何得到她芳心?你說,我是不是在幫你?」
「什麼?!」錄押和楊沖同時大叫出聲。
凌波兒聞言也是柳眉倒豎,憤憤盯著徐瀅。
而楊沖眼睛明顯紅了,他額頭上青筋直跳,似乎下一秒就要衝過去將錄押撕碎。
錄押眉頭直跳,心想完了,完了,小爺這是被人當槍使了。
此刻,眾女中年齡稍大的女子發話了:「大家不要作無端揣測,還是等部甲來了再做定奪。」
卻聽楊沖道:「我父因急事剛剛離去,此刻並不在寨中。」
「部甲何時能回?」
有人答道:「部甲走時並未說,但是交待了他不在的日子裡,寨中由徐長老主事。」
「徐長老!」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到了徐瀅身上。
只見徐瀅得意一笑:「我已派人去知會了父親,他稍後便會過來。」
人群中響起幾聲倒吸冷氣的聲音,他們想到了個中要害,問題似乎複雜了,凌波兒有麻煩了!
楊沖也不是被人三言兩語一挑撥就被利用的蠢貨,他朝徐瀅怒叱道:「徐瀅,你妄想藉此事在候選聖女之事上做文章!」
圍觀的眾人一聽楊沖提起候選聖女四字,立刻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彎彎繞繞。
此間是八部之一兌部之下的一個偏遠小部落,如今兌部聖女因一件說不得的大事離任,兌帝下令從各小部落中選舉候選聖女一名,所有候選聖女再集中至兌部本部,爭奪聖女之位!
此間的小寨子自然得到一個候選聖女的名額,而這個名額給誰卻沒有定下,只是在眾女之中呼聲最高的兩位便是凌波兒與徐瀅了。
在如此的背景下,方才徐瀅所言就值得推敲了。
徐瀅無視楊沖的怒叱,悠悠說道:「我只是在說一種猜測罷了,就算這猜測不成立,那這小賊總歸是看到了波兒的身子,而聖女必當是兌部中最純潔、最神聖的女子,就算只是看到身子那也算是被玷污了。」
她雖不溫不火地說著,楊沖聽了卻更加憤怒,望向錄押的眼神讓錄押心下惶恐。
楊沖此刻卻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從腰間拔出一柄寒芒閃爍的短刀,走到凌波兒面前道:「波兒,你去殺了他,以證你清白。」
凌波兒淡淡看了他一眼,又淡淡地說道:「就算我要殺他,又何需你來要求。」
楊衝心里憋屈,憤聲道:「好,你既不願動手,那我來代你!」說著就要向錄押逼去。
卻聽徐瀅又挑撥道:「楊沖,你可不要好心做了壞事,殺了別人的小相好惹了怨。」
饒是凌波兒冷淡的性子也被徐瀅給激怒了,她冷冷地看著徐瀅:「我與你平日無怨,你若再玷污我名聲,休怪我不客氣。」
徐瀅哈哈一笑,又狠狠說道:「我怕你不成?」
她話音剛落,凌波兒就瞬間沖了過來,一掌直取徐瀅而去。
徐瀅並不退讓,反而欺身上前,也是一掌拍向凌波兒手臂內部。
凌波兒變掌為肘,一下就將徐瀅手臂頂開。
徐瀅打出火氣,取出兩枚細長的分水刺,提氣向凌波兒刺來。
凌波兒雙手掐印,周遭水真元匯聚,形成一道衝擊波向徐瀅射去,一下就將其手中的分水刺給打得脫手而出。
徐瀅連番吃癟,動了真怒,她亦雙手連動,手指間有藍色光華閃動。
水連珠!
一團水真元在徐瀅雙掌中匯聚,形成一個個小水滴,被她狠狠彈向了凌波兒。
凌波兒早有準備,她在瞬息間撐起一道深藍水幕,水滴連珠射來,打在水幕上,水幕劇烈震顫卻終究未曾破開。
凌波兒醞釀許久的招式,在水幕破裂的那一刻發動了。
水幕炸開的水滴如有靈性,排成一串直射徐瀅。
同樣是水連珠,凌波兒施展起來卻比徐瀅更加威猛迅疾,一下打了徐瀅個措手不及。
凌波兒似乎有意控制水滴向這徐瀅的面部射去,將徐瀅打得花容失色,嘴角都腫了。
「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在護體真元破裂過後,還能凝聚出水連珠來?!」徐瀅難以置信地喊道。
她不相信這是事實,又調動起一道水真元形成元氣波,向凌波兒推去。
凌波兒有意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同樣也是以一記元氣波回應,震耳的氣爆響起,高下立分。
徐瀅瞬間就被衝擊得口中噴血,跌飛開去。
「不好意思,我剛剛破入了筋骨境成為一名氣師!」凌波兒故意道出自己境界,她要從身體與精神上打壓徐瀅。
只是說完之後,凌波兒面色陡然一紅,冷冷地瞟了錄押一眼,讓錄押又是一陣心驚肉跳。
倒地的徐瀅又咳出一口鮮血,似乎動了內腑,她面色慘白,心生一股無力感:「筋骨境……」
作為血肉境的鍊氣士,她知道自己落後凌波兒一個大境界,與之爭鬥必然是失敗的結局。
「好個凌波兒,自恃修為高強而欺凌族人,你眼裡可還有同族之宜?」一聲低沉的喝問響起。
「徐長老!」有人道出了來人身份。
「爹!」倒地的徐瀅悲切呼喚。
「瀅兒,你沒事吧?」徐長老快步走到徐瀅身旁,關切地查探愛女傷勢。
「嗯?你竟受了內傷!」徐長老震怒,他原以為只是小打小鬧,沒想到女兒竟受了不小的傷。
徐長老憤然而起,錄押終於看清了其模樣,這是個看起來頗為嚴肅的中年人,此刻正狠狠地逼視著凌波兒。
徐長老探手怒指凌波兒,責問道:「凌波兒,你對同族竟下得了如此重的手!」
凌波兒不為所動,冷冷回應道:「我剛提升了境界,對筋骨境的真元還沒能完全掌控,出手輕重無法把握。」
「你……」徐長老哽住了。
凌波兒一句話就把徐長老欲借題發揮的趨勢止住了,徐長老只是不斷沖著凌波兒點手指:「你……你雖不是自幼生在寨中,可這三年來寨子可曾虧待了你?誰知你竟是如此秉性!」
「爹,凌波兒與那小賊似乎有瓜葛,她已不再純潔,您應剝去其參加候選聖女選舉的資格!」徐瀅到現在仍不忘初衷。
「哦?竟有此事!」徐長老眼神閃動。
思索片刻后,徐長老對著眾女之中年長之人道:「霜清,你是個老實孩子,將所見所聞,迅速說來。」
霜清連忙將前番種種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徐長老聽完思慮良久后,對凌波兒說道:「凌波兒,此事關係到聖女候選人清譽,再加上你對同族心狠手辣,老夫現宣布,剝去你候選聖女的參選資格!」
眾人聞言皆嘩然,楊沖提出異議:「徐長老,此事干係甚大,何不等我父回來再作商量?」
徐長老不為所動:「部甲走時命老夫全權行使其職責,老夫有權作出此決定!」
「你……」楊沖無言以對。
卻聽凌波兒冷哼道:「你們父女二人串通一氣,陷害於我,我不服!」
「混賬,你竟敢藐視長老!來人,將凌波兒拿下!」徐長老藉機發揮。
「誰敢?!」楊衝倒也算條漢子,此時並未退縮,站在了凌波兒身前。
「誰若阻攔,一併拿下!」徐長老又喝令道。
部落中的勇士得令上前,楊沖抽刀阻擋,凌波兒也上前反抗,頃刻間雙方刀兵相見。
徐長老在凌波兒與楊沖抽身不及時突然欺身,他是一名大圓滿的氣師,筋骨境巔峰的修為,半隻腳跨進了內腑境界,對付凌波兒這初入筋骨境的小氣師自然十分輕鬆。只見徐長老雙掌一個齊推,瞬間就將二人擊倒,並出手將凌波兒一身真元封印住!
「將凌波兒與這小賊一併押入監牢,」徐長老吩咐道,「楊沖,老夫念你為情沖昏頭腦,罰你面壁思過!」
「額,進監牢?」正在一旁看內鬥好戲的錄押瞬間一臉苦逼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