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節 古劍七俠
飄忽的步伐,身形瞬間如雲如風,一片模糊,轉眼間到了熾尊身後,照著熾尊後背空門就是一劍。
偷襲?古劍宗的弟子竟用這種卑鄙的手段。
不但是熾燎,左木橫也皺眉頭。偷襲的手段,是名門正派很忌諱的。和別人打架,技不如人,輸就輸了,若使用下三濫的手段,那就是原則問題,不但是自己,也給宗門抹黑。
何為劍道,難道太上長老沒有教他嗎?
熾燎來不及第一時間躲閃,右手臂被劃出一道傷口。
「你……卑鄙!」熾燎怒道。
「戰場上論輸贏,哪有空閑讓你爭論手段!」龍簫嘴上嘲諷,心中卻是驚訝,明明都要看到後背了,被熾燎生生一個轉身,躲了過去,只刺傷手臂。
他的速度好快!
「龍簫,輸贏其次,用下流手段偷襲,不是名門正宗所為。」這時,一旁的左木橫義正言辭的說道。
「我……」
龍簫真想用白眼蹬死左木橫,我是為你出頭,你還講三講四,你武功和你嘴上功夫一樣,還用的我出手?
再者,龍簫還真不覺得他有什麼不對,眼前這個叫焚地火虎熾燎的,明擺仙元根基落了他五條街不止,正面打,跟找虐有什麼區別?
當年他和賊老四處流浪,不得不偷東西過日。
照左木橫的說法,他應該走到別人面前,向那人敬個禮,然後伸手說道,請把錢包給我,或者把你錢包里的錢分一半出來。
哈哈,那不早餓死了,那還留我活到現在。
想到這,龍簫額頭上當年被人追趕留下的疤痕隱隱作痛。
生活,為了活命,一切都是其次。打架也一樣,能贏是首位,使用什麼樣的手段是其次。
兒時的記憶,影響了龍簫對一些事情的理解與判斷,是對是錯,此時的龍簫辨不清,但他是結果論者,打架,能贏就是好的。就一如當年在外面祖孫兩人討生活,能活著,就是好的,其他一切,作為其次。
「好小子,有膽量偷襲……」熾燎捂著右臂傷口,閉著眼睛,許久未說話。
龍簫手持衡兵,全神貫注,將仙元力提高到頂底。以衡兵為中心,不斷發出藍色的水波向周圍蕩漾。
龍簫此時不出手,是察覺對方殺意驟升,環繞在身體周圍的火系仙元力越來越強,猶如一頭猛虎虎視眈眈,隨時會撲過來。
熾燎身上的或曝光泵射右爪上的紅色火光竟然轉成黃色。
「好恐怖的根基!」周圍熱度的提升,讓龍簫直流汗,即便是水系仙元力護體也扛不住溫度的烘烤。
這夥計怎麼練的?
龍簫看著像個火人似得熾燎心裡嘀咕,就在這時,龍簫無意間注意到了熾燎身後的十幾個黑虎衛中,站著一個身穿金黑花紋相間虎袍,頭頂一根金角,手中搖著扇子,嘴角上一直掛著些許笑意的胖子。
咦?之前怎麼沒注意到,看樣子也不是個簡單角色。
那金角胖子嘴上笑意,皮笑肉不笑,眼神深邃,看不透他在想什麼。手中羽扇扇來扇去,那速度,兩秒揮一個來回,做樣子罷了,龍簫不相信能起到任何降低溫度的作用。
頭頂金角的胖子見龍簫向他這邊看來,先是短暫的一驚,然後立馬回復冷靜,報之以看不透的一笑。
「死來!」忽來的一聲吶喊,將龍簫拉回戰場。
「火爪破空擊!」
虎爪橫行,隔著十幾米的距離就是一抓,毫無預兆。
龍簫下意識的將衡兵劍擋在胸前,直覺胸口一悶,似乎有千斤重鎚砸在胸膛之上,喘不過氣來,隨機,飛快的向後飛去。而在身後的巨石,早被穿透的氣勁打的四分五裂。
本意化為四分五裂的巨石,再次粉碎,成為漫天粉末。
快的不急眨眼,龍簫不願意被牽制,手中衡兵劍急轉,盪起水系仙元力。
「雲河劍法第三式,水·東流。」
藍色劍氣化作一條河流,直衝而下,奈何熾燎的速度快的驚人,弓步,側身,蹬腿,化作一條殘影,龍簫未來得及反應,就感覺頭上風呼呼作響。
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蔓延開來!
忽然,一道金光隔在兩人中間,擋住熾燎的攻勢並將兩人分開。
一把劍,揮灑間留下七道淡淡的,灰色的劍波,像是天空中七隻自由飛翔的鳥兒,自由,快意。不知不覺中,就擋住了火爪。
「嗯,神劍赦罪七重影,是你!」
爪上傳來的力道,不得不使熾燎退後數步。
站定,看著攪局者。
龍簫見到一隻火紅的虎爪就停在頭上三寸處,要是不是有人介入,幫他擋下虎爪,被虎爪一打,不死也是重傷。
「好狠,你要殺我?!」龍簫憤憤道。
「哼,對決本就是實力的競逐,強生弱死,你敗了,說明你沒用,不是嗎?」熾燎反擊道。
龍簫氣的滿臉通紅,說不出話,這是他第一次敗的這麼慘。
「好了,古劍宗不是生事之地,二位前來,想來也不是為了挑事,收起劍拔弩張吧。」來著突然說話了。
龍簫這才注意到這位插手的人。
「哇,好劍!」龍簫從來都是先留意到劍,再看人。
那人背後,一病一米二左右的灰色大劍,有一個手掌粗細。劍鞘成長方形,通體鏤刻著古怪的紋印,好似是鷹,雕之類的飛禽。這柄質樸的劍,讓龍簫最為在意的是,蘊含著他從未感覺到的奇怪劍氣。如果這劍不動還好,一動就好像化成了幽魂,虛實若見,在空中留下數道劍影。
再看相貌,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八九歲的帥氣男子,這男子竟然留著黑色的長發,不加梳理,打在腰間,話說,為了防止打鬥時候頭髮遮住眼睛,一般都是留短髮的。這傢伙倒好,不僅留著長發,還不加梳理。是瀟洒,還是不在乎外表打扮?
幾縷頭髮從由眼前劃過,兩眼中瀰漫著清澈的光澤,讓人看了有一種陶醉的感覺。眼神中透著不可侵犯的威嚴,蕭冷的眼神彷彿能射寒星,但又能看到含有一股揮之不去的憂傷。
衣著是古劍宗內門通用的藍色布衣,但穿在這人身上,卻有種深不可測之感。
「哈,古劍宗後背有進,可喜可賀,切磋而已,即便情殺你不出手,熾燎也會點到為止。」這時候,那名拿著羽扇的胖子,笑著走了過來。
聽到這話,龍簫心中憤憤,「點到為止?剛才那一爪子打下來,估計不在床上躺半個月也要躺七天,真夠客氣的。」
不過龍簫發現,胖子過來插話,熾燎絲毫沒有不悅,反倒有一種恭敬,可見這人的地位似乎還在熾燎之上。說著謊話,皮笑肉不笑,賊眉鼠眼的眼光,琢磨不定,是個老油條。
「許久不見,古劍奇俠之首的功力更近了一步。」這胖子不像熾燎,說話很有禮數,不過那胖子從骨子裡透出的狡猾,讓人覺得言不由心,很不舒服。
名叫情殺的劍者,微微點頭,回敬道,「副門主過獎了,金角虎笑凡塵的大名不是我這種小輩能比擬的。宗主正在議事殿,眾位請跟我來。」
副門主?金角虎笑凡塵?
貌似到時有身份。不過為什麼叫金角虎,是因為頭上鑲了根金角,又在虎羅宗嗎?大概如此了。
龍簫測度到。
看著人被帶走,龍簫沒有理由阻止,只是狠狠的瞪了熾燎兩眼,好像這樣就能找回來剛才掉鏈子的氣場。不過熾燎跟在那個金胖子的後面,沒有理會他,倒是讓龍簫有點泄氣。
「龍簫,左木橫。」走到半路的情殺忽然回頭道。
「咦,你認識我!」被這樣的一個高手知道,也是蠻高興的一件事,不過下一句話不是那麼值得高興了。
「你們兩個到執法堂領罰。」丟下一句話,情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