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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節 遲來的叛逆期(上)

  左木橫只覺得身後一陣強風,憑藉條件反射,翻手用罰木杖抵擋。


  只是試探性的一擊,杖劍一接觸,便分開了。


  左木橫一抖罰木杖,兩眼瞪得溜圓,怒道,「你竟敢打執法!」


  龍蕭一臉無所謂的模樣,攤攤手,「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龍蕭的這句話讓左木橫想到了在楓雪洞的奇恥大辱,他的霉運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不禁怒上眉梢,原本很兇的臉變得更凶了幾分,右手反握罰木杖,飽提內力,喝道,「小子,不要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染房。不給你點教訓,你真不知道你姓什麼。」


  左木橫的架勢,明顯是要出招。龍蕭大囧,他這次可不想打架,目的僅僅在於拖住左木橫,要是打起來,免不了一番周折,恐怕回去又要被罰面壁思過了。現在龍蕭一想到面壁思過就反胃。


  左木橫哪管龍蕭想不想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內力提升至極點,四周氣流暴竄,極招上手,沉聲一喝,「罪罰思過。」


  一躬膝,地陷數尺,陷下去的地方呈現一個閃著棕色光芒的罪字,「罪」字十餘米長寬,將龍蕭所站的位置也罩了進去。


  龍蕭還在猶豫是大還是不打,一回過神,就見左木橫持著罰木杖從了過來。龍蕭急忙轉身要躲,未料,那棕色光芒如同一堵牆,龍蕭一撞上就被彈了回來,這大大降低了龍蕭的靈活性。而罰木杖遇到棕光,兇猛的攻勢,更添三分凌厲。


  匹一接觸,龍蕭就挂彩。罰木杖狠狠地打在龍蕭的左肋出,龍蕭被打出數米遠,撞到光牆停了下來,痛的喘不過氣。


  「你還真打!」龍蕭左手捂著胸口,右手指著左木橫道。


  「廢話,半年來你次次和我作對,這一杖算輕的,不好好教訓教訓你,你以後還了得了,受罰來!」左木橫打紅了眼,又揮著罰木杖沖了上來。


  龍蕭心中暗嘆一聲,「不知道是誰少了傷疤忘了痛。」


  方鈴轉動,悅耳的鈴聲響起,重劍衡兵再次出鞘。


  「你別後悔。」龍蕭喊了一句。


  豎握重劍衡兵,劍尖向天,提運仙元力,運化重劍,劍上發出藍色的波紋,向四周盪去。棕光遇到波紋,被消弱變暗。方鈴的鈴音也從清脆變成濤聲般沉厚。


  左木橫近了,龍蕭也運好劍式。這一招正是,「雲河劍法第三式,水·東流。」


  重劍橫刺而出,波紋瞬間變成了浪濤,以重劍為中心,在空氣中四面沖刷。


  左木橫突感一道無形強大的阻力,讓他不得向前。


  劍從浪中穿過,赫然斬向了罰木杖。


  「呯!」劍棒相接,巨大的壓力從劍刃上傳遞過來,左木橫手中的罰木杖應聲脫手,握罰木杖的手麻木不已,雙腳,陷入地中一尺有餘。


  已經見識過重劍衡兵的威力,再次見過,還是心有餘悸。根基不能代表什麼,左木橫根基高出阿蕭數籌,還是不能強接龍蕭的一記重劍。


  重劍衡兵會隨著使用者的根基增加而變得越來越重,一劍,不單單隻是龍蕭的內力,沒劍的龍蕭和持劍的龍蕭是兩個概念。


  「可惡。」左木橫心中不服,但不能不接受現實。蹲在地上等著龍蕭出第二劍,卻見龍蕭把重劍衡兵收回劍鞘。


  「你不打了?」左木橫問道。


  龍蕭反問一句,「你神經嗎?都贏了我還打什麼,走吧。」


  被龍蕭一段話說的,左木橫摸不著頭腦,「去哪?」


  「你是呆了還是傻了,當然是去執法堂,難道等我走後你回去打小報告?我做的事,我一個人承擔,絕不跑,你別難為那群小子就好。」龍蕭說完先一步向執法堂方向走去。


  驚訝過後,左木橫又恢復了兇狠的面相。上去要壓著龍蕭,被龍蕭一甩把手打開。


  「我自己能走。」龍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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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落霞山的半山腰處,有一座二層大殿。與其他重要的地方相同,大殿前左右兩側各插著一把十米高的巨大石劍。殿內,五十米長寬的大殿兩側,牆壁上刻著「訓」「罰」「明」「規」四個字,在正對著門口的大殿後方,是一個高台,高台上有一方桌,在方桌後面的牆壁上,可這一個巨大的簡筆石劍,那時古劍宗的標誌。


  方桌前站著三個人,一個是滿臉兇相的左木橫,身穿棕色袍衣,一個是和左木橫長相相似,但臉上沒有凶光,他是左木橫的同胞兄弟,名叫左木登。中間站著一位禿頭長鬍子的白衣老人,眉毛濃重,壓的看不見眼睛,這人便是執法堂執事長老莫問嚴。


  第二天上午,左木橫向執法堂主事長老莫問嚴稟明昨晚的情況。


  「龍蕭目無法紀,理應嚴懲,請長老定奪。」左木橫最後說道。


  莫問嚴點點頭。


  得到長老的指示,莫問嚴大喊一聲,「把龍蕭帶上來。」


  片刻后,兩個弟子把昨晚關在監查室中的龍蕭壓了上來。


  至此,龍蕭再次刷新了他以前創造的個人被抓進執法堂的最高紀錄,從七次變為了八次,而且貌似以後還有很高的提升空間。


  「嗨,又見面了。」龍蕭向三個人打了一聲招呼。


  看到龍蕭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左木橫氣就把不打一處來,劈頭問道,「你可知罪?」


  龍蕭回答的很痛快,「我不知罪。」


  「你不知道門規嗎?」


  「不知,我又沒見過門規。」龍蕭一甩臉說道。


  「你……」左木橫臉上橫肉一顫一顫,還想要再說,被宗老打斷。


  「身為執法者,法是法,情是情,不能把個人情緒放在執法中去。你心急了,會有失執法之公正。」宗老一抬衣袖,「你,先退下。」


  法不容情,也不準帶情,這是長老時常告誡他的。被莫長老訓斥,莫問嚴大愧,退到長老身後。


  「龍蕭,你前你犯的過失或是無意的,或是不明所以,我代表執法堂可以既往不咎,但這一次,你擅自帶領閉關中的內門弟子出外聚餐,有損門風,我不能輕判。根據門規第三章第五十五條第八款……」莫長老對門規的理解,絕對在古劍宗所有人之上,可惜龍蕭不給他機會展示。


  「得了,你就告訴我要判判多長時間,不必啰啰嗦嗦,煩死人了。」龍蕭摳著耳朵。


  左木橫忍不住了,呵斥道,「龍蕭,你敢對長老不敬!」


  龍蕭清清嗓子,「你是不是想說我罪大惡極,罪無可赦,罪可當誅。行,都聽你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那又怎麼樣?」


  左木橫被龍蕭氣的合不攏嘴,真想上去扁這小子一頓。


  而莫長老被龍蕭這麼說,還是絲毫看不出來有情緒波動的樣子。淡然中,莫長老開口了,「按本宗建宗以來的最高規定,凡是不服約束或執迷不悟者,一律鞭打一百二十下,作為師門的最後教育,並逐出本宗。龍蕭,給你最後一次……」


  「不用給了,」龍蕭伸手阻止長老說話,「直接把我逐出師門好了。」


  赤裸裸的說出要出師門,奇恥大辱,古劍宗怎麼教出這麼一個舍本忘祖的渾蛋。


  「弟子懇親長老下令將龍蕭逐出師門。」左木橫向前邁出一步,沖莫長老拜道。


  一直沒有說話的左木登也開口了,「我同意右執法,龍蕭目無尊長,不知悔改,必壞了古劍宗的門風。應處於逐出師門的懲罰。」


  已經五十年執法堂再沒有做出把某人逐出師門的懲罰了,不過對於龍蕭這朵奇葩,給予這種的等級的處罰也說得過去。


  莫長老剛要下令時,執法殿外傳來太上長老的聲音,「莫長老,且慢。」隨後,金色的「梵」字飄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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