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亞特塵希一直聽了許久，等該隱說完后才道：「你的那些血族，是血族嗎？區區陽光、聖水、十字架就能傷到那些傢伙，你只要握住你的十三氏族，沒有什麼達不到的。」


  該隱挑明道：「亞特塵希，尊貴的所羅門王，你放棄你的王後生命安全來追我，不就是為了十三氏族？不過很可惜，我是不會給你的。」該隱說道最後，竟然有些得意的、惡狠狠的笑意。


  提到蘇伊人亞特塵希臉色有些難看，「她的事我會管，你少在這兒多說。」


  路西法將瓶子收好，懶得看正在鬥嘴的兩人，往血海方向走。奧斯頓突然將他攔住，問：「你有什麼辦法能讓我見到拉斐爾嗎？」


  路西法看了他許久，笑起來：「當初莉莉絲也這麼想過，但是她的代價你是看見了，你願意付出這樣的代價，找一個不知道結果的答案嗎？」


  瓶子里的莉莉絲，已經不能被稱為莉莉絲了。那只是她破碎的靈魂被強行揉捏成的東西，沒有意識、沒有軀殼、不能稱為天使、惡魔、人類。


  就像是爛掉的一塊布被人倔強的縫補起來，早已失去原本的樣子。現加上她墮落的靈魂碎在天使界，已經被自然凈化大部分，所以路西法才會拖該隱急著帶回血海療養。


  若不是有瓶子的保護，一口氣都能把莉莉絲吹散，可這些奧斯頓都知道。他點頭，「我知道。」


  路西法奇怪的看著他，「你和你的主人還真不一樣，你的主人時而糊塗時而清醒，你卻永遠在清醒當中。」


  氣得差點和亞特塵希動手的該隱聽見這邊的談話，走過來手搭在路西法肩膀上威脅道：「怎麼？想拐跑我的侍衛？」


  路西法瞥了眼那隻手，該隱頓時像燙著一般嗷嗷叫，路西法拂了拂肩膀道：「跟你，可惜了。」


  該隱走到奧斯頓面前，這是他第二次直視奧斯頓，第一次是在那次大雪中，他問眼前這個像乞丐一樣的人類，問：你是否願意出賣靈魂，獲得永恆的生命。


  而這一次，該隱突然發現奧斯頓原來長這麼大了，幫他擋住刺目的陽光，雖然陽光傷不了他分好。站在他面前像一頭孤獨的熊一樣，沉默、不言不語到無話可說，永生的代價無人知曉，永生的目的還是為了那個天使。


  「你就那麼想找到貝爾嗎？」


  奧斯頓答：「是的，主人。」


  該隱無奈道：「這麼多年了，拉斐爾都親口說貝爾早死了，你為什麼不能放下？」


  「因為放下，我會死。」


  路西法想到了莉莉絲，他陰鬱的樣子有些像衛爾特斯，頗有感同身受的拍拍奧斯頓，「走吧，路上慢慢說。」


  亞特塵希不緊不慢的走在一側，涼涼道：「你沒有將奧斯頓轉化成血族，身為人類的他卻能活這麼久，獲得並不屬於人類的壽命與力量，這一切並不是你該隱賜予的。」


  「當初莉莉絲肯定聽到無數的傳言，都說我死了，可她從沒相信過，」路西法對該隱說：「拉斐爾不在奧斯頓面前親口說，他是不會相信的。你為什麼不達成他的心愿？」